意大利,是一个有魅力的国家,主要由位于南欧的亚平宁半岛及两个位于地中海中的岛屿西西里岛与撒丁岛所组成。
意大利是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欧洲四大经济体之一,也是欧洲联盟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创始会员国,还是申根协定、八国集团和联合国等重要国际组织的成员。
这个国家在艺术和时尚领域也处于世界领导地位,其城市佛罗伦萨更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
阿尔诺河横贯市内,两岸跨有七座桥梁,人口在1982年就达到了44万。
距离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不远的一栋文艺复兴风格的大楼内,一位青年正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双手在琴键上不停地飞舞,优美的旋律和从窗外透进来的金色的阳光形成了完美的画面。
都说意大利是一个浪漫的国家,国民们都很享受、放松,可在这位青年的琴声中,却可以听出满满的悲伤和迷茫。
他的双目并不是聚焦的状态,反而十分涣散,整个人就如木偶般被丝线操控着坐在钢琴前,机械地弹奏一曲又一曲的音乐。
“安德烈,我亲爱的安德烈。”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一群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意大利青年走了进来,看向正在弹琴的安德烈。
“你的钱什么时候还?浪漫和艺术可不能当钱用哦!”为首穿着红色西装的青年叼着一根棒棒糖,满脸玩世不恭地靠在安德烈的钢琴旁,让音色都有些变调。
“我……还没有凑够……”安德烈的脸都失去了血色,琴声也停了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只有隔壁传来的乐器声。
“呵呵,没凑够还谈个屁的钢琴,你以为你是哪个大钢琴家?哈哈哈!”
红西装青年大声嘲笑着安德烈,身后的跟班也开始笑起来。
安德烈今年23岁,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学生,本来在世界级钢琴大赛上获得过第五名,有着美好的未来,却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那是一年前。
安德烈一头棕色的卷发,高挺的鼻梁和深刻的五官令他看起来一表人才,穿着西服参赛的他更是不知不觉间招惹了很多女生羡慕的眼神。
他收获的一大批女粉丝中,就有个面容姣好的女孩,他们正是一个老师门下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安德烈与自己的学姐坠入了爱河。
这在意大利十分常见,就连自己的老师都说自己和那个女孩是门当户对,前途一片大好,而轰轰烈烈爱情的结局往往是悲剧。
没过几个月,就有个富家公子看上了安德烈的女朋友安娜·怀根思。
那个富家公子只是一个大富豪的次子,平时大富豪也根本不管教他,这也使得那次子的脾气越发大,平时更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虽然两人都极力避免被那来镀金的公子发现,却是命运弄人。
一天,安德烈回到自己租的小家,满心欢喜地买了一束玫瑰准备送给安娜,却发现安娜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她被他们强了。
他们还拿她毫无反抗之力的祖母作为威胁。
她迫不得已。
听到这些,安德烈的心都快碎了,当即准备去拼命。
“不!不要去,安德烈!他们家有枪!还是和官员有勾结的势力!”在自己的调查下,那个富家子弟的家族被查明:
意大利佛罗伦萨黑手党,无恶不作,人口贩卖、du品交易更是家常便饭,更是和政府官员勾结在一起,势力遍布整个意大利。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帮助自己爱的女孩讨回公道。
紧接着,他彻底崩溃了。
某天回到家,一抬头,就发现安娜的尸体悬挂在了昨天刚刚装好的吊灯上。
玻璃吊灯上,挂着爱人的冰冷身体,一段爱情就此以悲剧收场。
前来验尸的警方更是敷衍了事,直到一位善良的验尸官偷偷告诉他:这是他杀,真相被黑手党掩盖。
那位泄密的验尸官第二天便横尸街头。
安德烈复仇的火焰被彻底盖住——他失去了反抗的心,本想着就这么过了,可那富家公子却不准备放过他,逼迫他还上一笔根本不存在的“女孩借的贷”。
二十万美金,成了压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从此之后,他就放弃了对美术的追求,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街小巷,求着别人给自己一份工作,以此来还债。
“老子今天来就是告诉你,算上利息,你一共得还四十万美金!”红西装青年大声笑着,告诉了安德烈这个绝望的消息。
“为……为什么?!不是说好的二十万吗?”
“废话,老子说多少就是多少,快去筹钱——不然崩了你再卖你器官还钱,谁叫你连亲人都没有呢,不然卖掉房子就可以还债了,哈哈哈!”
猖狂地推门而去,留下安德烈呆坐在琴房。
阳光照在他的手上,他立马害怕地缩了缩手,将整个人藏到阴影处。
看着钢琴,一身的便装,再也穿不上西服了……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安德烈想着,找个好点的地方,纵身一跃,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为什么,自己的经历就如此悲剧?难道人生来就从未平等吗?那这个国家所展现的自由、浪漫,都是给谁……看的?!
早已熄灭的怒火逐渐升腾。
下一秒,安德烈赶紧害怕地坐回钢琴前,只有弹钢琴的时候,才不会让他感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只要自己冲动了——那便是必死无疑!
他就是个胆小鬼,敢怒不敢言,从来就没人在乎过他……为什么?
我本该平平淡淡过一生的……我不甘心啊!
弹着琴,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滴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突然,安德烈讽刺地笑着,像是在嘲笑黝黑钢琴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弹起了《feeling good》
随着他的琴声,墙壁逐渐出现裂痕,隔壁弹吉他的青年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整栋楼都逐渐停止了各自的练习,只剩下安德烈的琴声。
爵士乐的旋律带着浓浓的讽刺不停地冲刷着每一个人的脑袋。
弹到了高潮,不甘、悲伤、扭曲、复仇的情绪从琴声中透露出来。
安德烈的双眼紧紧闭上,一边笑一边哭,泪水不停地留下。
突然,琴声变为缓和,整栋楼的人,都同时站了起来!
安德烈进入了一片纯白的空间,他看到了无数人的轮廓,感觉自己与他们形成了某种联系,他试着用琴声操控他们——在弹奏中,他可以控制听到音乐的所有人,通过弹奏的情绪让他们悲伤、暴怒、晕厥、互相攻击,也能增强或者削弱他们。
更厉害的是,他能控制那些人,让他们去做任何事!
只要穿透灵魂的琴声不结束,控制就不会断!
安德烈心中复仇的火焰再次剧烈燃烧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阻止火焰的燃烧。
烧尽一切吧,我会为你复仇的,安娜。
安德烈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世界,一曲结束,整栋楼的人又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些事,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即使成为变种人,我也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黑手党……等着吧。
回到家,安德烈洗了把脸,看着就镜子颓废里的自己,他无奈地笑了笑。
刮了胡子洗了脸,甚至还化了点淡妆——一切都像是一年前,与安娜相遇的那个晚上,一切都一样。
穿上那身酒红色的西服,打上深蓝色的领带,拿出随时擦得发亮的皮鞋。
出门前想了想,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带,这是安娜唯一一次送过的生日礼物。
“呵呵……”
今天晚上,是黑手党老大长子的婚礼,有很多人都来了——毕竟明面上,黑手党的产业都合法,其老大也是弗洛伦萨知名的慈善家。
晚上的婚礼,更像是一场晚会,无数昂贵的葡萄酒被当做汽水一般随意狂饮,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更是疯狂地互迫香水。
整个婚礼热闹非凡,烧掉的钱都够安德烈还上百次债务了。
安德烈轻轻松松地混了进去,他的身份是被拉来伴奏的钢琴师。
“现在,请各位移步舞台,我们的新郎新娘将在那里接吻!”随着主持人一声大喊,宾客们纷纷落座于舞台下方。
钢琴师是离舞台中央最近的配乐,安德烈能清楚地看见黑手党长子那恶心的嘴脸,从上到下透露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安德烈压下起伏的心绪,老实地演奏起来。
就在新郎新娘要亲在一起的时候,独奏的钢琴突然停止,其他配乐都望了过来,示意安德烈赶紧接上。
安德烈忽视了所有人,取出红色的丝带,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这些恶心的东西,不值得看见!
“喂,怎么回事?快继续!”新郎低声催促几句,今天是大喜之日,他不想当着富家千金新娘的面发火。
台下的黑手党老大皱起眉,“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缓缓将双手放在琴键上,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赛场,这时候,安娜应该在台下看着我吧……
琴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不再是欢快地婚礼配乐,而是那首讽刺感极强的《feeling good》,这次,安德烈毫无保留地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听到琴声的人,身躯一震,灵魂仿佛也跟着颤抖起来,紧接着,在场有枪的人,突然站起拔枪,对准身边的人就开火!
而被瞄准的人,也来不及反抗,就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下!
“怎么回事……掩护我撤退!”黑手党老大连忙招呼着还没被控制的手下,准备撤离——儿子不要就不要了,他不知道还有多少自己的野种在外,再找一个不就是了!
可惜,安德烈不会让任何人活着离开这个派对的,琴声越发激昂,一层叠着一层。
弹着弹着,他想起了很多:
“你好,我是安娜·怀根思,我刚刚看到你的表现了,很棒!简直就是天才!”
“嘿嘿,过奖了,没想到你也是老师的学生,那么我得叫你一声学姐?”
“别那么见外,叫我安娜就行。”
……
“安娜,今天我买了一瓶葡萄酒哦,晚上来个烛光晚餐如何?”
“好呀,不过不要再这样浪费钱了,我们不是有钱人,别这么挥霍。”
“哎呀,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你我认识一周年纪念日!”
“……等你我都毕业了,我们就去巴黎看看?还要去旧金山、东京、土耳其……”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
“为什么……为什么!?安娜!!”
亲爱的安德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不要为我伤心,也不要去找他们复仇。好好活下去,安德烈,照顾好我的祖母,你只需告诉她,我去巴黎学画画了,就好。
抱歉,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女友,也保护不了自己……
最后,忘了我吧,安德烈。
“轰轰!”放在周围的汽油发生了爆炸,复仇的火焰吞噬了每一个人。
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火焰烧死自己。
他们好似火焰中的雕塑,都望着台上酒红色的身影,红色的丝带遮住了演奏者的眼睛,他好似一位孤独的舞者,在自己的世界中沉沦。
这位复仇的琴师,也从未想过活着出去——
红色的身影在火光中舞动着双手,影子映在他的身后,一同演奏着。
等到火焰点着了钢琴,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世界上如此多的罪恶,为什么没人去清除呢?也许,我能当这个“清道夫”呢?
可惜了,已经没办法逃出去了……
也好,安娜,我来了。
爱过了你变成我的秘密
你走得轻没带走一片乌云
把我的回忆葬在这里过去
时间往前走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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