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特殊情况”,爷爷说,“那位公主叫桓乔,是你奶奶桓宁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母亲是西海龙后,所以她是西海龙君最小的嫡女。而你奶奶桓宁的母亲是西海龙君的侧妃,桓乔嫁给龙尊的时候,桓宁才刚刚出生。据她说,她这位姐姐生的极其美丽,说是当年龙尊落难人间时,她姐姐曾经去刺杀过龙尊,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后来龙族内战,西海龙族坚定地站到了这位龙尊的身边,前后牺牲了十几万人。龙尊正式继位之后,就将桓乔公主接去了天上,封为了王妃,自那之后,她们这一族的地位,明显提高了——但这仅仅是对王族而言,至于西海龙族,地位和之前还是一样的。”
他看看我俩,“就比如这桓央,他为什么要肆虐中原?因为他失恋了!他为什么失恋?因为他爱上了一位东海龙族的公主,而那位公主是龙尊儿子的未婚妻。他向那位公主求爱,被那位公主言辞拒绝,并且把这件事禀报了东海龙君。东海龙君一听这还了得?小小的西海龙族王子,竟敢调戏东海龙族的公主,龙尊未来的儿媳?这不是反了么?!按照龙族律法,桓央够死罪了!但东海龙君看在他姐姐桓乔公主的面子上,没敢追究,只是把他赶出了东海就算了。”
“不久之后,那位东海龙族的公主和龙尊的儿子大婚,龙族普天同庆,西海龙族的王子和公主们因为桓乔公主的关系,被龙尊特许,前往天龙之地朝贺,参加婚礼。桓央气不过,一怒之下独自离开西海,去中原散心,那天他喝多了,越想越气,于是就耍性子,擅自调动三江之水,水漫中原,这才惹下了这滔天大祸……”
“按说他这罪,已经够死罪了,要不是你太爷爷把他送去冥界,他早就被龙尊处死了。说起来,西海龙君应该感谢你太爷爷才对,可他自恃是龙尊岳父,目中无人,不但不感激你太爷爷,反而还……”
他叹了口气。
“他敢这么放肆,是因为他知道龙尊宠爱他妹妹”,我说,“他以为靠着妹妹,他就可以无法无天。这事真要是到了龙尊那,我看龙尊也未必会重罚,太爷爷做的没错。天界和冥界共立镇魔天师,就是为了惩罚这些有背景的权贵们,要是太爷爷都不管,那些被桓央害死的人,就真的白死了!”
林冬冬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爷爷说道,“镇魔天师执罚三界,做的就是这个事,你太爷爷没有错。这些话,我本来是想等文珊怀孕之后,再来上京跟你当面说的。我和你奶奶分开五十年了,除非是你把桓央救回来,或者把你的第一个孩子送给西海龙君,我们才能团聚。孩子我们当然是不能送的,所以得赶紧约见冥王,请他给你,也给我们吴家一个面子——你虽然有镇元镜,但你不能擅杀龙族,想保住林菲的孩子,必须把桓央带回来。”
“可是西海龙君已经盯上了孩子”,林冬冬担心,“就算把桓央带回来,他肯罢手么?”
“他要是不肯罢手,那就是他仗势欺人了”,爷爷看看我,“那时,你就可以用镇元镜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我要怎么约冥王?”
“给冥王写封信,盖上镇魔印”,爷爷说,“请城隍帮忙,送去冥界,然后等冥王回复。”
“冥王会回复么?”,我担心。
“冥王可以不给你吴小飞面子,但不会不给镇魔天师面子”,他说,“如果你只有镇魔印,你可以去冥界见他。你除了镇魔印,还有镇元镜,那你就只能约他来人间谈了。”
“带着镇元镜,不能去冥界么?”
“不能!镇魔印是天界授予,印证冥界契约的信物,能去冥界,不能去天界;同理,镇元镜是冥界赐予,印证天界契约的信物,能去天界,不能去冥界。你有双龙虎雷纹,是吴家三千年来,唯一能使用镇魔印和镇元镜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在你将镇魔印交给儿子之前,你既不能去冥界,也不可能去天界。而且你要记住,这两件宝物是不能同时用的,用镇魔印,就不能用镇元镜;用镇元镜,就不能动镇魔印——这两件宝物互相克制,谁也不服谁,无法同时发挥威力。这一点,你要切记……”
“好!我记住了”,我点头。
爷爷吩咐冬冬,“去拿纸笔。”
“好!”
林冬冬起身去书房,拿来了文房四宝,挪开茶碗,将宣纸展开,用镇纸镇住,接着开始为我研磨。
我拿起毛笔,问爷爷,“怎么写?”
“你自己写”,爷爷说,“这个我不能参与,这是规矩。”
我略一沉思,蘸了些墨,在信纸上写道:“冥王您好,我有要紧事要和您商量,但我带着镇元镜,无法去冥界拜访,因此我厚着脸皮麻烦您,请您来人间一叙。今晚戌时初刻,我在上上京上京一号俱乐部,恭候您的大驾。事情万分紧急,书信潦草,格式不整,万望见谅!请您务必给我个面子,吴小飞这里先行谢过了……”
全是大白话。
没办法,文化程度有限,文言文,我实在写不来……
我蘸了点墨,写下了落款:“……吴家第十一代镇魔天师,吴小飞。”
放下毛笔,我拿出镇魔印,看了看印文,接着拿过了印泥。
爷爷拦住我,“以前你太爷爷给冥界诸神写信,都是直接落印的,不需要印泥。”
我点点头,用镇魔印在落款处轻轻一按。
印文随即印到了纸上,发着淡淡的金光,非常的清晰。
我松了口气,放下镇魔印,把信递给爷爷,“您看行么?”
爷爷摆手,示意我交给冬冬。
他虽然是我爷爷,但镇魔天师写给冥界诸神的信,只有镇魔天师的夫人才能看,其他人没这个资格。
我明白他的意思,把信交给了冬冬。
林冬冬接过信,看了一遍,对我说,“我看可以。”
“那就这样”,我放心了。
她点点头,问爷爷,“把信送去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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