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禹一来自华夏

第二十九章 战意 关外之烟

    
    在“涂山陷落”几个月后,在众人的努力下,新生的涂山城已初具规模。从华夏各方来的队伍,在涂山城的了事堂建好后陆续告别,最后走的的从九州殿来的。
    在黄昏下,夏老和山及其他一些东夷官员,送受王命带队而来支援涂山城重建并帮助协调各地队伍的木正玉方。
    “木正,你和大家先回去。也劳烦你给舜王说,我还要在东夷再呆上一段时间。”夏老说。
    四十多岁的木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片有些脏的帛书说:“夏老,您还是先看看人王让我给你带的东西,人王说让我走时把这个给你,一直放在身上给弄脏了。”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嘴一张整张脸瞬间泾渭分明,黝黑的脸上一排白牙极有对比感。
    夏老接过帛书说:“你呀,你呀。昨晚说准备走让你好好洗洗,你这牙能洗白,脸是不是要一直黑下去。”说着一老一少都笑起来。
    玉方看着夏老身旁的山说:“山族长,有什么让我带回中州的东西吗?”
    山听完往前走了一步,急忙摆手说:“玉方哥,你刚来时我不都说,你直接称呼我,不要叫什么山族长。”
    “我没忘,只是刚开始叫,现在走时也要用尊称,礼要守不能乱。不过山你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东西吗?两位王妃和先王他们可是一直念叨你呢。”
    山挠了挠头说:“不了,玉方哥,这些天天天在忙,一直没有想,你突然问我也不知道该给老人们带什么,更何况你是六正,方伯都不敢让你带什么,还别说是我这个华夏庶人。”
    山说完,玉方看见他脸上流露出什么东西。玉方明白自己不便再说下去,他想起来三年前先王来涂山的事,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人也不好开口,所有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山觉得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就说:“玉方哥,你们先行一步,说不定我们兄弟就在中州见面。”
    “真的!”玉方说。
    “来日方长,等什么时候有空。”山笑着说。
    玉方也一笑,众人挥手告别。
    山望着玉方背影消失很久后,才与其他人一同回城,他等会得去看望台。长时间身心高强度劳作击垮年轻的东夷之长身体,医者看了台的病说:“这病可大可小,关键在静养。”
    “山,台的身体还要一段时间,涂山城和东夷可不能耽误。你就先帮他打理下,不要着急回去。”夏老说。
    山听完就问:“不是还有您吗?”
    “我坐镇东夷主要是监督,不过分干预是原因,你不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知道了,我先走了。”
    山说完跳到旁边房子的屋顶上,踏着房顶往城中心跳。
    夏老有些生气的说:“还是这么模棱两可,什么叫天知道?干就干,不干就不干。”
    旁边的副伯镇行劝老人:“您不要着急,山族长是有心之人,要不他两年前也不会在南部力劝木正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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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为何犯边!这是华夏的外关!”外关上的士兵冲下方不知从何而来的军队大喊。(外关位于东夷北部,是华夏十二大关之一,外关内是华夏,关外以北则大部为他国之土。)
    关下密密麻麻身披白甲手执利刃的士兵中,闪出一名骑着碧眼白毛巨狼的年轻人,他手指外关用雷鸣一般的声音大吼:
    “少放臭屁!叫你们的守正呈桂滚出来!”
    他胯下的巨狼在他说完话后,发出令人胆寒的嚎叫,群狼也附和着它的声音。年轻人身后的白甲兵们也齐声大喊:“滚出来!”
    群狼的嚎叫与大军的喊声穿透着外关里的每一个人,如潮的声音仿佛要撕碎这处关城。
    关上答话的士兵看着身后不知所措,正要开口时,一个长着惨白面皮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止住了他,并向下方回话,可立马被城下的声音所淹没。
    巨狼的主人看见后,手一挥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城上那人用尖尖的声音说:“苍狼王,何事劳您大驾?”
    “呈桂!少跟我装,事情老子一清二楚,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人,要么今天你就死无全尸!”苍狼王赫尔说。
    关上的人冷笑一声,有些嘲讽的说:“什么人呀?苍狼王,您可真会开玩笑。”说到这他换了副面孔说:“赫尔,你今天引兵叩关,摆明了是与华夏开战。我刚数了数,你身后的人可不下五千,这对你们黑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两个女人值得吗?”
    “华夏怎么会让你这种不知道在那捡了张人皮的货色当守正,赶紧交人。”
    “哼,你这个小屁孩还真把自己当准王。”呈桂说完对身后一使眼色,四个士兵架着两个没有力气的女孩走到他身旁,他用跟柴杆似的手指像钳子一样捏着一个女孩的脸蛋说:“下面那个骑白狼的褐毛小子,你不是黑水的苍狼王嘛。向我跪下我就还你一个,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对你的宝贝妹妹怎么样?”他有补了一句:“反正我爽够了无所谓。”
    两个架着女孩的士兵厌恶的看着呈桂,呈桂把他们手中的女孩拉到自己怀里,然后两脚把他们蹬到一边,他说:“挺有意思的。”
    两个士兵没有说话,他们就地站起面向城外的敌人。
    此时关下响起炸雷般的大吼: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苍狼王说完取下狼背上挂的长矛。
    “是吗?”呈桂说完右手一带,把怀中的女孩扔下关,只剩下半条命的女孩像一个布偶一样,她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就不动了。
    苍狼王赫尔呆住了,手中的长矛滑落,一个失神从狼背重重摔到地上。
    “手滑了,苍狼王。”呈桂说完大笑。
    赫尔爬起来跑向妹妹的尸体,他抱住妹妹,回忆涌进脑中。
    呈桂夺过旁边人手中的弓,拉弓搭箭运气瞄准苍狼王。“嗖”的一声,箭对着苍狼王的咽喉射出。
    “操,这条该死的笨狗。”呈桂说。
    箭被苍狼王的坐骑雪灵狼顶开,它走到赫尔面前俯下身子。赫尔把妹妹放到狼背上,取过狼嘴里的长矛指着关城对身后的军队大喊:
    “进攻!”
    他话音刚落,三军齐动涌向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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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您能不能给我卜一卦?我这几天老是两个眼皮一起跳,是不是要出大事?。”山晃着脑袋给东夷大长老启明说。
    快九十岁的大长老听完山的话眼睛一亮,摆手示意山把脸凑近给他看。山开心的把脸蛋挨过去,你想到老人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下耳光。山马上一退,捂着脸说:“您干什么?怎么又抽我?”
    老人拍着桌子说:“今早扇你是因为你吃饭时,对吴伯不仅不恭敬,还当着他外甥女的面对他派的人冷嘲热讽。现在扇你小子,是因为你说话晦气。”老人越说越气,站起身就准备再抽山几下,他往山那边走,山吓得跟他围着桌子转。
    “老爷爷,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大长老看山认错就停下,他指着桌子上的树皮纸堆说:“以后说话小心点,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些是各族的一些报告,东伯身子垮了以后就一直垒到这,你把最前面这三片拿给东伯看一下。”
    山拿起树皮纸看了几遍说:“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做主了。”说完他随手把树皮纸扔到桌子的一边。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老人说着把三张树皮纸重新排好,递给山。
    山接过后有些不解的问:“那您为什么?”
    “山,什么叫‘你给做主了’?你的口气真不小。当年的你或许有这个权力,可你现在仅仅是一个不入流小族长,这个族长还是你自封的,你凭什么做主呢?我叫你把它递给东伯,你怎敢私自偷看公文,这可是要禁足七日的。”
    大长老的一番话让山默然不语,他低下头嗯了几声抱着树皮纸就要往出走。老人叫住他说:“山,由下往上的没有小事。可能对你开始,那些的确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对于那些下面的人来说,这都是耽误不得的大事,公文上的每一个字,对他们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无论走的再远、登的再高,都要清楚自己的脚下。”
    山听完点了点头说:“知道了,那个老爷爷,我先走了。”
    与此同时中州人王舜的家里。
    人王盯着自己的午饭说:“最近眼睛怎么总是跳?”
    夏丝把稀饭放到他面前说:“要不要等会给土正说下,让他给您相相面?”
    “那倒不用。”舜说着端起饭碗,刚喝了一口问:“丝,先王他们到城外散心,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先王走时就说要让火正好好带带却息、久剧、天宇的本事,还说不想老看他们三老被青柏欺负,没交代和青柏、莉恣时候回来。”
    听到这人王把碗放到桌子上,狠狠叹了口气说:“不是我看低火正的本事,先王这个想法不错,可他们小哥三希望不大。那你两位奶奶什么时候能从北边回来?”
    “抱歉,也不清楚。”
    舜看着夏丝有些伤感的说:“丝,还真是难为你了。禹在时,你一直在照顾这个弟弟,还一直帮我和你两位奶奶陪先王。其实你的悟性在你的弟弟之上,脾气秉性更是无可挑剔,却因一些琐事无法精进。我们这些老人总是忽略你,却一直要弥补对禹的亏欠。可能是我刚观剑时,酒喝的太多了,今天才把这样话说了出来。”
    “我不觉得您和爷爷那里做的不对,我是禹的姐姐,那些是应该的。”
    “丝,有些话其实我想说很久了,可这样家长里短的小事,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你爷爷也是如此。你弟弟虽然从小父母不在,可他是在甜水里泡大的,英雄之子、人王之徒、王辅之孙,所有人都高看他一样。就连他身边的朋友都是我与华夏高层,为他日后而精心选出的。可我们这些人对你就残酷许多,你父母犯下的错了虽用他们的生命所赎,不过这改变不了偏见。我知道很多人对你冷眼相待,我和你爷爷也仅能保护你的安全,实在是不能改变人们心中的偏见。不过丝你相信,我们一直深爱着你,想让你想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可你就是太懂事了。”说到这人王用手拄着额头,说不出话了。
    夏丝笑着拍拍老人的背说:“其实有您和大家保护我,我一直都很快乐。”她又说了些让老人宽心的话。
    舜把手放下说:“你小叔在羽山走后,当时才五六岁的禹不知道从哪听到些你父母的风言风语,成天像打臭贼一样的追着你打。因为他父亲的事,我们这些老人也不能动手教育他,那段时间可真是苦了你。”
    “那时禹还小不懂事。”
    “所以说你太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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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今哥,东伯他们没说出了什么事?”
    一个比山大几岁的青年说:“山,你就先跟我走,是个特别要紧的大事。”
    山对着夕阳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跳下城墙拍着东夷五位副伯之一掌刑的副伯专今的肩膀说:“走吧,老哥。”
    不一会山和副伯专今走进东夷了事堂大殿后面的议事厅。刚进门山就觉得事情不对,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东夷的四位副伯、三大长老,涂山族的大族长修兵及一些重要官员,就连平时不参与东夷事物的左监夏恩都坐在重病的东伯身旁。
    众人以夏老为主、东伯为副两厢而坐,专今坐到前排一把空着的椅子上,山看没有自己的位置低着头站到志后面。
    夏老看人到齐了,干咳了一声走到左边挂着的牛皮地图上说:“外关告急,黑水的苍狼王纵七千白甲兵南下,现在已攻破外关长驱直入兵围平城。好在平族代大族长少言之前,已让平族和周边小族举族南迁。现在平城上有平族兵丁和外关败兵不足两千,苍狼王列阵城下随时都有可能袭取城池,平城若失东夷就危险。”
    夏老说完,在场除东伯以外的人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明白平城的重要性,平城要是丢了就东夷就只有一片大平原,黑水兵干什么都可以。
    就在这时台开口了,他颤颤巍巍的说:“现在城里还有两千五百名战士,可以急抽两千人北上。根据华夏礼制紧急之时,我做为方伯可以调动、集结三千人之上的部队。我已下调令给北方各族,算上涂山城的兵不会少于四千,加上平城的战士,应该可以挡住苍狼王。”
    东伯话音刚落,不少人都站起来请战。
    台看着志身后的山说:“兵不在多,在与用兵之人调动。山族长,我重病缠身无法为将,请您代为指挥三军。”东伯的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齐刷刷的看着山。
    山摇了摇头说:“我……”
    山还没有说完,夏老重重的拍着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打断他,老人说:“我来吧。”山还想开口,老人示意他闭嘴对志说:“这是不仅仅关乎东夷未来,可能华夏的安危都系于此会。志,你是东夷的副伯该坐在这,可你后面的人非华夏族长,也不是想在人字旗下献身的英雄,他不该在这。”
    志听完夏老的话一愣,她很快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叔,我只是……”山还想分辨,志赶紧起身捂住他的嘴,把他拽出去。山马上要走出了事堂,正要问志话时,就被推出殿在。
    “什么嘛,干嘛那么冷淡?”山自言自语说。
    在殿外等他的予足看着他说:“出去转转吗?”
    “好吧,有些烦。”
    ——
    ——
    苍狼王在帐中看着妹妹的尸体,以前与妹妹的回忆在他脑中重现,好几次泪水差点从眼中流出,可他明白自己不能哭。他赫尔是黑水的苍狼王,自他在十八年前从出走的父亲手中接货大位后,作为黑水之主的他就没有懦弱的权力。他还是一家之主,他身后有六个弟弟妹妹,他们也在依赖着自己这个不会倒下的大哥。少年为王的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把雪一样洁白的毛毯盖在妹妹身上,当他看见妹妹小腿上的淤青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无声的落泪,然后他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这时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进来,赫尔回头一看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安石,看着弟弟赫尔想起来十三年前自己领人在极北之地找到奄奄一息父亲,父亲临死前把怀中一婴儿,也是自己的弟弟托付给他。十三年了赫尔一直觉得对不起弟弟,是他没有救下父亲。
    他摸着弟弟的脑袋说:“小安,姐姐走了,害怕吗?”
    小男孩摇摇摇头。
    “那你敢陪着姐姐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好。”
    小男孩哭着点了点头,赫尔冲他一笑说:“你姐姐在看着你,我能感觉她现在有多高兴。”说下他走出帐。
    赫尔刚出来,就说:“埃斯,什么事?”
    “狼王,明天还不攻城吗?这座小城挡不住黑水男儿!”
    苍狼王看着朋友说:“平城不过是孤城一座,凭我们的力量想拿下它是可以,但付出的代价肯定不会少。你知道城上守城之人是谁吗?”
    “我们的手下败将那条恶狗呈桂,莫非他也算阻碍。”
    “他肯定是不配,可有一位高人在城上。”
    “谁?”
    “涂山陷落时,平族大族长不愧为一方称道前辈,战死于涂山成为英灵。假如他还在或许一切回变得简单很多。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这座城尽在掌握,我就是要用这座城引出东夷主力。”
    “狼王,原来您是想来一场大战。”
    “不过我总感觉这场战争背后有人有人布局,无影之人在暗中谋划一切。”说到这赫尔挥了挥手说:“算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狼王……”
    远处雪灵狼领着群狼,站在崖壁上对月光下的平城发出阵阵狼嚎。
    ——
    ——
    夏老连夜率军北上,路上修兵看他有些沮丧就问老人怎么了。
    “我没有把握能使苍狼王折服,他是极北之地的霸主,其实力在方伯之上。自到东夷后,我先是让僵尸族的三穷在我手中逃走,再是败于僵尸王,老友在我眼前丧生,涂山也变成火光一片。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来自己越战越勇,现在是越打越怕,我夏恩真的是老而无用。”
    “夏老,您多心了,您要是无用,那我就是饭桶。”修兵说。
    修兵的玩笑把老人逗乐了。
    副伯镇行和专今也走到老人身旁跟老人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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