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后

    
    唯一还站着的控制员都吓傻了，怔怔地看着秦子民操作控制台。
    “神殿那帮混蛋，竟然想要毁掉钥匙......”诺尔克里夫咬牙切齿道。
    “是的。我们和那些先贤花了足足29个人类纪元才找到合理的组装方法，就差一个四季碎片便可以完整位面，超脱出去，避开天灾。你说，为什么神殿的那帮疯子要阻止我们！难道他们真的相信这是什么神罚吗？”
    秦子民停下手，仔细地确认了一遍控制台上的开关，最后走到嵌在墙上的一个小盒子旁，打开盖子，拉下里面的阀门，房间尽头发出了轰隆一声。
    控制员似乎清醒了一点，结结巴巴道，“你......你们那不能这样！穿梭艇不能用了......前一段时间，穿梭艇的权限被改了，现在只有总控部的权限卡才能登入。”
    “什么？”秦子民大吃一惊，揪住控制员的衣领，“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前天。”控制员似乎被吓得不轻。
    秦子民不信邪。他快步走到房间尽头的升降门前，输入了几组数字，升降门在刺耳的刮擦声中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几艘小号的潜艇停在基座上。
    仓库的灯光有些昏暗，头顶上是纵横交错的管道，而每一个圆形基座旁都有一个控制台。
    诺尔克里夫拦住秦子民，径自走到最中间的潜艇控制台前，“如果我的权限也不足以登入，那你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诺尔，这样会留下记录的。”
    “还担心这些干什么？反正我们都要离开这里，离开总部了。回到地面后，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们的身份。”
    打开控制台上的电脑，诺尔输入了自己的权限码，屏幕开始闪烁。
    LOG IN ERROR
    登入错误。
    诺尔克里夫脸色变了变，直接把高级权限卡插入卡槽中。
    LOG IN FORMAT NOT SUPPORTED
    不支持当前登入方法。
    ”完了。”诺尔克里夫喃喃道，“完了！”
    “全员战备。”秦子民冷静地下令，“守住大门，我去找总控部门的权限卡。”
    “不可能的。假设神殿真地控制了总部高层，那现在实验室的总控部门绝对都是他们的人马。”一直沉默着的程子航终于开了口。
    “现在还没有撕开脸皮，大部分人还没意识到神殿的出现。我们需要一个不引起注意的人，名正言顺进去总控部。”
    诺尔克里夫有些烦躁地掏出一包烟，点上。
    “这里是禁烟区......”被拷上了手铐的控制员弱弱道。
    “闭嘴。”诺尔克里夫吐出一个烟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现在的事态吗？看看我，守备部门负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控制员没有说话。
    “你们这些基层的人员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叛变开始了。神殿渗透近进了深蓝总部。他们潜伏了几百年，就是为了等待研究成果出炉的那一天。”
    “张超......他是神殿的人？”控制员满脸震撼。
    张超就是刚才尝试发难的控制员，最后被打成了肉酱。
    “是的。”秦子民点点头，对诺尔克里夫伸出手，“给我把手枪，我去总控室。”
    旁边一个守卫拔出大腿上的手枪，递给秦子民。
    “我们各个地方可调配的作战部队还有多少？我指，可以完全信任的。”
    “我手下直属三支作战班组，加上这里的，一共四支。可以完全信任的，有......”
    诺尔克里夫皱了皱眉头，“二十多个。”
    “够了，全部集中到一起吧。”秦子民把手枪收到枪套里，看向程子航，“老程，这次事出突然，抱歉了。现在你先和诺尔他们呆在这里，我去去便回。”
    “小心点为妙。对了，我的那些研究资料......”
    “拿不回来了，而且也没有必要了。”诺尔克里夫摇摇头，“我们已经找到了位面的合成方法，就是这个。”
    诺尔克里夫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个小型USB，晃了晃。“我们没有留下一点记录给神殿，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满大街找它呢。等他们发现东西已经不在科研部后，也就到他们开始全面发难的时候了。”
    “所以说......他们要这个干嘛？神殿不是要阻止人类找到避过灾难的方法吗？”程子航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在我看来，轰一声炸掉所有实验室看起来比较有效。”
    “神殿不能干预正常人类文明发展。他们也会进入沉眠，等到灾难降临的年代出现，然后确保人类的毁灭。深蓝计划即使没有了前纪元幸存者的支援，也会出现。这是一个必然性。至于为什么不炸
    掉深蓝总部......好问题，我也想知道。”诺尔克里夫耸耸肩。
    秦子民把头盔重新戴上，拉上面罩，变回了守备部门的中尉。
    “小心点。”诺尔克里夫拍了拍秦子民的肩膀，“动作最好快点。”
    秦子民点点头，消失在了门外。
    现场的活人还剩下十六个。
    守卫分散开来，举枪在门旁警戒着。
    奥克兰有些疑惑，她记起了那个所谓回溯功能的描述。
    这是因为马尔默德少校的尸体而触发的过去事件。
    但观望了这么久，马尔默德少校完全没有出现过。
    从刚才的对话她也得知了，现在是第29人类纪元。可是，回溯难道不是回到过去吗？
    现在明明是很遥远的未来啊！
    奥克兰有些搞不懂了。
    “对了，图留也要接来。他现在在科研部会议室。他是可以信任的。”程子航突然开口。
    诺尔克里夫抬头，“图留啊，我听过他的大名。那个整理了整个深蓝计划资料的高手，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没错，就是他。”程子航走到控制台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磁卡，“对了，说不定这个能用。”
    “这个是......？”诺尔克里夫有些疑惑。
    “自制破解卡。之前休假的时候闲得无聊，就和图留一起做了一张，用的是很老的深蓝计划通用权限卡。听说那时候的权限卡还没有分成不同级别，而现在的高级权限卡就是从通用权限卡演化而来的。”
    “你和他很熟？”
    “图留吗？是的。我和他还算聊得来。”程子航找到卡槽，把磁卡插了进去。
    屏幕亮起，却是许多不规则的扭曲线条。
    片刻，上面变成了一个黑色界面，程子航敲打键盘，输入：Emergen
    下方自动弹出一行中文：请输入远程控制码
    程子航笑了，“这个权限卡的主人肯定是华夏的。”
    于是他想了想，输入：SV1720
    开始侦测符合序列。
    侦测成功，匹配到长途小型穿梭潜艇，权限等级，无。
    最后，黑色界面消失，变成了LOG IN SUCCESS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