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哥这家伙贪得无厌,明明喜欢一个却说成俩,为的就是怕我不同意多说一个。白平心中暗道。
好小子,跟我玩声东击西呢!我说怎么给周大累的跟狗似的,你在那红光满面活蹦乱跳,原来是上班时间摸鱼搞上对象了。
白平走上前打量一番那个丫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低着头,怯生生地道:
“回大人,我叫紫晓,十三岁岁被爹娘卖进阮太尉府里做丫鬟,脏活累活这种活都会干。”
白平点点头,这姑娘看起来不错,跟赵三哥也很般配。
“阮太尉有心了,不过我不需要你干什么活,他需要。”白平伸手一指赵三哥,“你愿意和这位朴实的差役做朋友吗?”
紫晓面露羞色,看了赵三哥一眼,用力点点头。
周大笑道:“紫晓,你可要好好谢谢大人,大人向来是不近女色的,走在大街上眼睛从来不乱瞟。这次要不是为了赵三哥,你也不能留下。”
紫晓冲白平行了一礼:“多谢白大人。”
“感谢大人。”赵三哥也跟着拜谢道。
“哼,算你走运。”
白平冷哼一声,瞪了赵三哥一眼,也不跟他置气,只是再三警告道:
“你们要先从朋友做起,慢慢熟悉对方,如果没有确定关系不能有逾越行为。紫晓,本钦差虽然是借住林大人家,但我这里不要丫鬟,也不需要丫鬟。我和赵三哥就好比打工人和雇主,但你不必拘谨,拿这里当自己家便是。
赵三哥听好,追求紫晓这方面你只能徐徐图之,要是让我发现你小子不老实,哼,你就滚蛋吧!”
赵三哥点头答应,转过身正要和紫晓说些什么,紫晓却走上前来,一把拉起赵三哥的手,含情脉脉地道:
“三哥儿,失散多年,紫晓终于又见到三哥儿了,三哥儿!”
“紫晓!”
白平一阵无语,人家都已经在一起了自己刚才在这一通说,教人家做事,回头一看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不羡慕你们小情侣。哼!”白平撅起嘴,转身回到房间,眼不见心不烦。
赵三哥和紫晓看着白平气鼓鼓的样子,相视一笑。
周大拱手道喜:“老周祝福你们俩早生贵子。”
忽然,白平又走了回来,塞给二人一人一个红包:
“把林青喊起来给你们从新布置个房间,这是你们的红包。赵三哥你记住,偷心者上流骗心者下流,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负不起这责任,亦或者紫晓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们就都收拾东西走人。”
赵三哥坚定地回答道:“大人您放心吧,我们从小便认识,五岁就是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只因紫晓被父母送进了深宅大院做丫鬟,我们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紫晓也坚定地点头:“我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大人,您的喜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您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打光棍。您也能像我们俩一样,一朝升天一夜暴富。”赵三哥面露诚恳道。
“你这个……回去多读点书,我理解你的意思,一朝有缘一夜升天。多读点书吧,以后有孩子呆头呆脑的可就不好了。”
白平战术咳嗽两声,吃了一波狗粮,转身回到房间。
江温在隔壁厢房呼呼大睡,林一不知去何处练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白平换上这身官服后就爱不释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最好的衣服就是这件官服了,美滋滋穿着睡了一晚上。
次日,天还没亮江温就将白平叫醒,喊他去上早朝。
路上,还能看到赶集的小贩和几个同样赶着上班的车辇轿子,里面坐着的都是洛都内九品以上的官员,也就是所有官员都要上早朝。
在大邵,只有四品以上及一些勋爵才能上朝,甚至官阶低的只能站在殿门外。这是因为大邵在京官员比较多,而魔王朝分布得比较均匀。在大邵,一品官员遍地都是,一下雨,顺着墙根能冒出来一堆官。而在魔王朝,三品官员就已经名列前茅。
白平不会骑马,正在学习中,这次江温驾车,带着白平来到了宫门外。
上朝的官员自然是走“上班专用通道”,偌大的路上还能碰到一些同事,他们来的较早,来到未央宫大殿,白平跟着江温站在左侧稍稍靠前的位置。每个官员站的位置一般能找到对应参照物,方便记忆。
江温站的地方是一根朱红柱子正右侧第二个石砖交汇点。白平的地位和江温已经差不多,就站在江温旁边。
不多时,高矮胖瘦老人青年身穿红绿朝服,迈着四方步纷纷来到朝堂。
这些人一见到站在江温身边的摆拍白平,都冲其拱手行礼,客客气气喊了一声“白大人”。
“白大人”“白大人”几个字一直在白平耳边晃荡,白平也拱手回礼,形成一套标准的官场套话。
这些官员站到各自位置,低声寒暄了一会,白平还能隐隐听到有人说“我打算写本《高官自传》”的话。
白平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唯二的两名九品大员站在队伍末尾吹牛打屁呢。
不多时,老太监李宝贵从侧面走到台阶边上,魔皇身穿龙袍,大踏步走到龙椅前坐下,眼睛一扫,群臣尽收眼底。魔皇神情严肃,丝毫没有见白平时的和蔼气象。
文武群臣左右站好,千牛备身站在魔皇身边。
魔皇道:“太子的丧葬之事,奉常、宗正、治粟内使,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几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回陛下,太子的丧葬事宜都已准备妥当,骨灰由官窑瓷器盛着,使用沉香木蛟蟒棺椁。
停棺三日,明日一早便将棺抬往薪山下葬。
准备十箱纸钱、一箱铜钱沿途洒下,路过桥头桥尾,安排人掷一锭银子。”
魔皇很满意,对几人道:
“虞衡是因公殉职,不能只按照夭折办理。再加一箱铜钱,多撒点币!”
几人立刻得令照办。
魔皇询问完毕,冲李宝贵使了个眼色,李宝贵喊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从右侧走出一名身穿三品官服的青年男子,对魔皇道:
“臣有本要奏!”
白平向身旁的江温小声问道:“这人谁啊?”
“此人是右威卫大将军肖骁。”江温介绍道。
“肖骁,你有何事?”魔皇问道。
肖骁回答道:“启奏陛下,我等前线部队返京已有一个月,京城附近的部队一下子多了十几个主力卫,这就是七十多万人,算上京城原有的部队,就到达了八十多万人,每日消耗粮草军费不计其数。臣恳请陛下裁军十万以削减开支!”
魔皇听后,目中露出满意之色,但还是没有同意,而是询问道:
“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从右侧走出一名身穿一品朝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色红润、慈祥面善,对魔皇说道:
“回陛下,臣以为我们和大邵议和之事还没有盖棺定论,如果贸然削减军队,如果大邵那边突然反悔,我们手上兵力不够,恐怕要吃亏!”
魔皇点点头:“阮太尉言之有理。”
白平却不以为然,他知道,魔皇如今必然是坚定不移要议和的,毕竟再打仗家就要被偷了。魔皇召回这些在外打仗的部队,也是要收束兵力,不给叛党发动兵变的机会。
从左侧走出走出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臣,对魔皇道:
“陛下,臣以为若是削减兵力,恰恰能表示我们议和的诚心,更好推动两国议和!”
魔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房丞相所言极是。”
江温向白平介绍道:
“那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便是太尉阮庆赖,而这个年逾古稀的老臣便是两朝元老,丞相房勿沅。”
白平打量着这二人,点点头,赞不绝口。
“呦西~”
有戏!
魔皇沉吟许久,对众人说道:
“将士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朕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深知战场的残酷。房丞相对此并不了解,一场战斗下来,有人腿没了,有人手没了,有人肾被砍没了一个。有人膀胱被刺穿,痛苦地撑了七天,最后还是死去。这都是朕所亲身经历。
这些士兵为魔王朝付出这么多,他们难以解甲归田回家务农,战斗力也不及正常士兵。朕不能置之不理,还是要想一个妥善的办法安置好他们。”
话音刚落,一名将领高声支持道:“陛下圣明!”
随即许多人开始附和,猛地鼓掌起来。
啪啪啪!
这时,一名一品文官从左侧走出,对魔皇禀奏道:
“陛下,议和之事乃是魔王朝第一等大事,臣虽然相信陛下和太子的眼光,但臣身为御史大夫,不得不问一句:
白隆基作为议和钦差,究竟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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