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字烈火

    
    等他们到了外相住宅外时已是黄昏，天色渐暗，宽阔的街道又回到从前那般清静。
    库斯特直接走到门口，身后的弗兰兹也随即跟来。
    看门的人没见过这么大仗势，腿都被吓的发软，此刻见到两人更是屁都没放一个，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外相埃伦塔尔正坐在大厅，看起来他就知道有人要来，可见到库斯特时还是被惊了一下。
    毕竟库斯特可是名副其实的活阎王，要是惹得他不高兴了直接给人来一套物理完杀，这等人物任谁见都心惊胆寒。
    “掌玺大臣埃伦塔尔，我想你最近没那么多外交事务要管吧，要不要谈一谈。”库斯特非常自然，直接找了个地方坐着，开门见山地对外相说。
    “您说。”
    “我认为你对我的势力并不满意。”库斯特如此说。一旁的弗兰兹听见后扶额无语。
    “我可没这么认为过。”埃伦塔尔非常肯定地说。他的脸色有些凝重，汗珠从他的额头滴到侧脸。
    “其实我也对那些人不满意，现在正想怎么清理他们。”库斯特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些，可在埃伦塔尔看来比杀人魔还恐怖。
    不过埃伦塔尔依旧保持镇定地对他说：
    “我其实真的并没有对你不满意。”
    “我也并不觉得你对我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认为你对我的势力不满意，而我也对他们怀恨在心。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你，你是否同意我们对他的清缴。”库斯特难得把道理讲清楚。刚想插嘴的弗兰兹也把话憋肚子里了。
    “你确定？我是否该认为你的话是对的，我是否有权利同意你的话？”
    库斯特突然沉默了。这时一旁的弗兰兹说：
    “大臣，我敢肯定，元帅他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且我也相信军人们会承担这一后果。”
    埃伦塔尔没有说话，姑且算是默许了，但在他人眼中，这依旧是不同意的表现。
    他本不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两人还没走，自己也不好赶他们出去，只好勉强同意：
    “好吧，我会配合你们的。但在那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们的诚意和方法。”
    库斯特见他终于入伙，相当高兴，一旁的弗兰兹也是连忙跑出去，回来时提着一个公文包，摆在桌上，说：
    “你可以试着打开它，不过这个东西我们不会给外人。”
    埃伦塔尔展开了包，里面摆着很多钱，他拿起一沓，竟然还是美元。
    他又看向包，刚才拿的那一沓丝毫没有减少整体的厚度，看起来里面装的钱够他用上几辈子了。
    “虽然喜欢的并不是钱，但留着总是有用。你们说吧，你们要怎么干？”他问道。
    “你把钱都掏出来就能看到了。”
    埃伦塔尔一听，直接把公文包倒扣在地上，再次拿起后，心想这钱真的多。
    散落在地的美元大钞上面静静躺着几张纸，埃伦塔尔拿起纸，戴上眼镜详一番。
    在此期间库斯特和弗兰兹变得十分拘谨，双手撑在膝上，正襟危坐等待他。
    埃伦塔尔瞥了他俩一眼，心里也放下了点心。
    可当他看完后，又皱起眉头，像是上了黑车一样愤怒：
    “你是怎么敢的？用舆论来打击还尚可接受，武装镇压是什么鬼，他们不是反贼！”
    “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叛徒，必须死。”
    埃伦塔尔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静，有些怀疑地说：
    “你有什么证明吗？如果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将面临法律风险。”
    “我没有指示这个党派的成立，甚至当这个可笑的、所谓我的‘追随者’的组织成立时，我还是过了近两周才知道的。
    我对它没有任何的控制权，我只是个名誉上的领袖，一个精神领袖。可我还活着，还是个大活人，这种以我的精神为基础而成立的利益圈子，我却没有任何掌控能力。
    我不知道它在干什么，准确来说，我现在都怀疑我的警卫是不是叛徒了。我对它们一无所知，就像人对自己一无所知一样可笑，而我就是这种人的体现。”
    库斯特一口气说完这些，给人的感觉就不像一个纯粹的军人，反而是有备而来。
    “可你的行动未免也太激进了，估计很多无辜的人会因此而死，负面影响恐怕会很大。”
    “这还不简单？”库斯特突然站起来，右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激动地说：
    “把知道的人放到监狱里收拾一通，再给他们一个威胁社会稳定的罪名拉出去枪毙。”
    埃伦塔尔眼睛一转，突然像是变成了一只老狐狸，狡黠地说：
    “我可以告诉你内阁的确有很多人仇视‘库斯特派’，只要你同意，他们就会窜通皇党绞杀它们，不过我希望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放心，我们的记性不太好，因为我们需要管的人很多，是记不住很多人名的。”弗兰兹反应过来，回应道。
    “那就好，我会派心理医生去探望阁下的，并且很快就会提供你所需要的那么多人。最后的最后，你们应该成立一个新的党派以应对那些篡逆者，这里我建议你们去找匈牙利首相伊斯特万。”埃伦塔尔友情提示道。
    那两人听闻愉快地站起来，笑着与埃伦塔尔握手致谢，并表示将要离开。
    临走前，库斯特留下一句：
    “很快再见面。”
    两人走出去后，很有礼貌的关上大门，然后解散了宪兵队，让他们各回各家，自己留下一辆车前去军营。
    当大门彻底闭上后，整个外相府一片漆黑。
    埃伦塔尔打开灯，拨通电话。
    他对另一头的人说：
    “伊斯特万，卡利尔韦德-库斯特要去你那边了，别让他太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