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太子李明浩从静王府回到太子府后,就一直在思虑雅集的事情。
今日太子府,李明浩邀请了江南的名人墨客。
“大家对这次雅集有什么好提议吗?”李明浩询问在坐的各位。
“太子,既然邀请了小侯爷,微臣认为,可以办大些。”说话的这位就是洪学明。
洪学明,太子的谋士,泰州人士,学识渊博得皇上赏识,任太子太保。平日除了教授太子学识,也是太子的耳目心腹。
“我也正有此意。”李明浩说道。
“太子对诗词如此偏爱,不如我们效仿兰亭,来一场曲水流觞(shāng)。”说话这位三十开外,白净面皮,腮边黑黑的髭须,器宇轩昂,神采奕奕,他正是当朝最出名的诗人“正学先生”,方孝知。
“喔?曲水流觞?方先生能否再说详细些。”李明浩很感兴趣。
方孝知博学多能,诗文俱佳,他继续说道:“这曲水流觞,我们可以寻一处崇山峻岭,加上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
“甚好!”李明浩夸赞道,这可比以前的有新意多了。
方孝知说到兴起,起身稳步向前,言道:“我们直接从溪水的“羽觞”中拿取食物享用。一边吃喝一边吟诗作对,喝醉了往草地上一躺,天当被、地当床,不亦乐乎!”说到高潮时,还自我陶醉了一番。
“不错!就这么办。”李明浩很满意这个想法。
“太子,方先生的主意虽好,但现下毕竟已经冬月了,是否会过于寒凉。”洪学明在一旁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说得也是,现下已经冬月了,那有没有两全其美之法呢?”李明浩问道。
洪学明作为太子的谋士,他深思了一番,“依微臣看,不如寻一条比较窄的溪流,一是方便取用,二来也不会那么寒冽。”
方孝知并不喜欢这些个朝中之人,“溪流如果太过狭窄,会否太过拥挤?”
“我们可以在溪流的上游,修建一座简易的竹亭,这样众人坐于竹亭之中也不显得拥挤。”洪学明又说道。
“你这什么主意!曲水流觞自然是要围水而坐。”对于洪学明提出的建议,方孝知显得十分恼怒。
“方先生莫急,竹亭只是暂聚所用,这水旁自然是要围坐的。”洪学明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能否加些竹榻,铺上厚些的垫子,这来的还有一些贵族的公子小姐,万一着凉也不好吧。”
同为昔日的云间学子,在文学造诣方面,方孝知确实更为精湛。但洪学明深谙官朝之道,当年入朝为官,就曾气得方孝知把他臭骂了一顿,“好个洪学明,竟做起了朝廷的走狗。”洪学明也不予理会,人各有志,你做你的闲云野鹤,我当我的朝廷走狗。
李明浩见二人争执不下,“你们同为昔是好友,何必争的如此。竹亭也好,竹榻也罢,也只是为了这次雅集,方先生不用太过在意。”
方孝知心中暗叹,果然这太子也只是借雅集之名,并无真心醉心于诗词。
“那既然如此,何必还曲水流觞,找个山间野林,吟几句诗即可。”方孝知也是有些文人的傲气。
洪学明心头一沉,这个方孝知,还是这般不喜矜饰,“诗词本就是陶冶情操,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精湛,我们吟诵诗词,产生共鸣,舒发自己的情感,这也是诗词的魅力所在。”
方孝知一时被说的有些语塞。
洪学明继续说道,“方先生为何如此在意,这竹榻即可以塌坐,也可以用来盛放吃食,更方便大家饮酒作诗。”
洪学明说的这种竹塌是由竹子编成的一个卧榻,一头还有一个小型的矮桌,坐下后,用来倚靠的,也可以用来盛放一些吃食。
方孝知此时面露难色,虽并不赞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李明浩见此情景,说道:“大家的见解都甚好,这次雅集就如方先生提议,曲水流觞。”
方孝知“恩”了一声。
“其他的……”李明浩看了一眼洪学明。
“太子,雅集的其他事项都交给微臣,到时方先生只管来饮酒既可。”
方孝知心中暗想,果然是个深谙人心的朝廷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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