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霓裳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但看守自己的侍卫只字不提,不管怎么问,他们始终都是一个表情,就像木头人一样。
霓裳知道,一定是庆靖宇吩咐的。
寺庙并未敲起丧钟,那就是皇上和皇后皆是平安。但从这种乱象上看,霓裳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定是有人要暗杀皇帝。
如今边境有楚家镇守,之前也没有听说大金、北燕、西疆进犯大庆的军事行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便是前朝余孽。
皇帝每年都会来伏龙寺祈福,想必他们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样说来,地方定是做了严密的部署,而此次庆靖宇的兵马并未增多,一切都像往年一样。
难道在马背上夺天下的人不会防备这一点吗?霓裳怎么也不相信庆靖宇没有做一点准备。刚刚这场火灾,看似混乱,实则整齐有序。
这些被吩咐看守自己的士兵丝毫没有被火势影响,都把手在自己的门外,就像这场大火与自己无关一样。
单凭这一点,就知道庆靖宇此次带的都是精锐,那场慌乱不过是露个破绽罢了。
想到这,霓裳不禁心定了下来。
以庆靖宇的腹黑,不留后手都不符合他的人设,既然如此,不如趁乱逃走,让庆靖宇以为自己死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带着祖母和母亲远走天涯,自由自在。
这个念头在霓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东路军和西路军都埋伏好了吗?”庆靖宇已经换上戎装,威武霸气,全身上下透露出凛冽之感。
“陛下,都已安排妥当,南路军已经赶往皇宫,今日午时前便能感到。”吴军坚定的说到。
“务必要保证皇宫的安全,派锦衣卫将皇后带回宫中,此地不能久留。”庆靖宇吩咐道。
“是,皇上。”
“吩咐禁卫带云贵人去新安县。”庆靖宇早就想好了霓裳的去处。
新安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里又是霍将军镇守,既是离伏龙寺距离短,又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是,皇上。”吴军顿了顿,又说道,“臣请求皇上也去新安县,这里交给臣就好。”
“你当云起傲是傻子吗?”庆靖宇说这话时冷冷的,又补充道,“朕与他多次交手,哪次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若论行军打仗,他从会吃饭就会布局;若论谋略智慧,他也不输于朕。若是云起朝廷不那么腐败不堪,坏的流脓,他定是一个好皇帝,只可惜,时也命也。”
“皇上,此战凶险,臣恳请皇上居于后方,这仗让臣来打。”吴军跪了下去。
“云起傲要的是朕的人头,若是朕退了,他们定不会以身犯险,之后不一定还要有多少个伏龙寺之围,不如毕其功于一役,永绝后患。”庆靖宇目光坚定,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
吴军还是愁云密布,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劝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皇上!”
“朕意已决,无需再劝。吴将军,你是不信任朕吗?”庆靖宇的声音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臣不是这个意思。”吴军赶紧辩白道。
“那就像朕信任你一样信任我。”庆靖宇一把拉起了吴军。
吴将军显然是受宠若惊,没想到皇上这般信任自己,于是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如今,他们防火不过是为了扰乱我们的阵脚,我们也漏了个破绽给他们。再过半个时辰,那些探子便会把消息带回来。想必不出两个时辰,云起傲便会发动第二次进攻,而这第二次进攻也不是真的进攻,不过还是为了扰乱我们的阵脚,让我们一无所获。”庆靖宇分析道。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好深的心机。”吴军狠狠的说到。
“不错,他就是在消磨我军的士气,越是这样,我们越要严阵以待。云起傲六年期落下病根,并不能上阵杀敌,他一定躲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等到他第三次发起总攻时,他一定在俯视着我们,那时候,这里便交给你了,朕要去生擒云起傲。”庆靖宇眼里满是杀气。
云起傲是庆靖宇一个心病,英雄惜英雄,若两人不是你死我活的对立面,或许回想嵇康和阮籍一般,生死相较的朋友,只可惜两人从一出生就注定是死对头。
立场不同,便注定是敌人。
“这边是桥梁。”庆靖宇指着沙盘说道,“新安河中间有一处温泉,河水常年不结冰,想必这处桥梁已经被摧毁,他们要截断我们的退路。”庆靖宇平淡的说到。
吴军愤恨地说道:“臣这便派人去守住这桥。”
“不必,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多卖他几处破绽也无妨,正好借此机会麻痹敌人。现在派人护送霓裳从后山小路前往新安,务必保障她的安全。”庆靖宇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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