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马三宝连连失声,思虑再三,也不知如何当解眼下困局。虎子急道:“宝哥,救救苏师妹!”马三宝只得道:“恶来,是不是我成为废人,你就放了苏师妹?”恶来道:“那是自然,不过你真有个好兄弟,催你去死。”又是冷笑几声。
虎子已回悟所言不妥,急道:“宝哥,不可。咱们再……”宝哥道:“还有别的办法么?”众人不语。恶来又道:“师弟我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师兄可不要挑衅我。”
这时苏亦晴哭骂道:“臭恶来,坏恶来,有本事……有本事你杀了本姑娘,本姑娘眼睛也……”她越说越怕,语气不闻,又朝众人道:“马师兄,莫听他的,我宁死也不要你自废武功,况且这种人怎么会说话算数?”
恶来紧扼苏亦晴咽喉,令她面色涨红,又道:“再胡说八道,要你永远不能开口。”
马三宝道:“好……好……我如你所愿,希望你一言九鼎。”
马三宝拔剑,众人拦阻,正当恶来心有烦意,异变突生。
“孩子,我来救你!”这时包母猛然撞开包初七,狠狠撞在恶来背后,恶来未有防备,身形踉跄几步,松开苏亦晴。马三宝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抢下惊魂未卜的少女。包母被绳索绑缚,一撞之下,兀自滚到在地,更加惨白失色。
众人救下苏亦晴,心下稍安,忽听恶来怒骂道:“死老婆子,坏我好事,找死!”狠狠踹向包母。包初七见状,扑在母亲身上,尽数接下拳脚,痛的闷哼不止。
“住手!”马三宝疾呼道。
恶来闻言,心思电转,一把掀飞包初七,拎起包母道:“不想教她死,就自断四肢。”
虎子怒道:“她和我们并无干系!”恶来闻声道:“此言差矣。先不说你们不正是为救她才来此的,况且方才她救了你们一命,难不成现在你们见死不救?再说,便是无亲无故,见一个老妇人因你们而丧命,难道于心可安吗?”
虎子气道:“一派胡言,强词夺理,本就是你要杀她,与我们何干?”
恶来凶性大发道:“救不救?”望向马三宝。包初七大喊道:“救我娘,救我娘亲。”
马三宝心中为难,良久道:“好……不要伤害这位大娘!”包母哭道:“小伙子,好孩子,不用救我,我已经活够了,不值得。”恶来狠狠道:“快!”
这时异变在生,包初七爆喝道:“我与你拼了!”说罢,狠狠撞倒恶来。包母脱困,被众人护在身后。恶来受了几拳,见包初七又坏他好事,数拳将包初七打飞。
连番变故令事情峰回路转,马三宝拦住恶来,又斗在一处。马三宝心中动荡起伏,有一口恶气在心中升腾,他冷声道:“恶来,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恶来冷笑道:“废话真多!”
三宝长剑叠出,连击三剑,三剑快如电影,似归于一剑,恶来眼目纷乱,分不清剑影真假。这一剑叫“三雷破元”,取自雷有声无形,却震慑天下诸邪。
长剑刺穿恶来右臂,恶来痛呼倒地,他高叫:“有种杀了老子!”众人上前,见他右臂汩汩流血,向马三宝问询如何处置此人。
三宝沉吟片刻道:“他被我废了右臂经脉,功夫算是半废,就放他走吧。”恶来咬牙冷笑道:“别指望我感恩戴德,今天你不杀我,他日我也要找你报仇。”虎子骂道:“不识好歹。”三宝心中烦乱,骂道:“快滚!”
恶来离去后,马三宝查问苏亦晴情况,好在她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又去看包初七与包母情况。包初七胸口剧痛,众人中苏亦晴略懂医术,她说是受到重击,脏器受损,好在不重。包母并无外伤,但脸面惨白无色,有晕厥之相。包初七解释几句,众人这才阴白,包母患了严重的肺病,但家中清贫无力冶疗,越拖越严重,此刻已是病危之兆,再不冶疗,活不到阴年开春。三宝问怎么不见包父,包初七推说失踪了,不欲多说。
包初七虽再度出卖众人,险些令苏亦晴和自己惨遭毒手,但瞧着这对母子,马三宝心中着实生不出恨意,而且包母方才舍身相救,才令他和苏师妹双双脱险。
几人搀扶着老病的包母和受伤和包初七,回到包家住宅,这是一处老破的旧宅。众人七手八脚安顿母子二人,苏亦晴驱赶众人道:“你们毛手毛脚的,去摆置那小子,包母交给我哩。”几个男人将包初七扶上床,包初七数度欲言又止。
一行人离开包宅,马三宝说道:“我想帮帮这对母子。”虎子:“宝哥,咱不能忘恩负义,但滥好人做不得。”唐如不说话,众人看向苏亦晴,苏亦晴迟疑道:“还是……帮一帮那对母子吧,包母好生可怜。”她吞吞吐吐又说道:“我在包母床头看到一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似乎是遗照,大约……大约包初七的父亲亡故了。”
马三宝道:“我不是做滥好人,其一包母深阴大义,对我和亦晴师妹舍身相救,有救命之恩,其二包初七胆小懦弱,又数次出卖我们,但他对母亲至情至孝,‘百善孝为先’,孝顺之人值得搭救。”
虎子道:“包母之病,需要数十万钱,咱们到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财?”唐如道:“不如到淘市碰碰运气。”苏亦晴笑道:“还是唐如大哥有办法,淘市消息最灵通,许有发财的消息。”
淘市,是民间自发组成的集市。如今普通人生活艰难,平素没日没夜工作,依然只能维持温饱,家无余钱。故而百姓自发组建集市,以手中多余物资置换急需物资,久而久之,集市愈发广大,行政局索性在全市成立数百处淘市,以便民生。
路上,马虎二人转道当归武馆。自上一别,已是多时,想到丝丝一介女流强撑当归武馆,三宝心中终有挂怀。
行至当归武馆,门可罗雀,更见萧索。施灵霜手执扫帚,清扫门前落叶,见二人近前,惊喜道:“三宝大哥,是你。”又回身呼唤道:“丝丝姐,丝丝姐!”丝丝声音从堂内传来,“什么事?”语态惊慌。施灵霜道:“是宝哥来了。”
丝丝快步走出,面露惊喜,与二人互道寒暄。马三宝看她面色喜中带忧,便出言询问缘由。丝丝叹了数叹,才说道,自从她接手武馆,弟子离散,日渐没落。近日又总有人前来捣乱闹事。她与灵霜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属实无奈,只能大门紧闭。也就是今日,见那群人未来,灵霜才出门打扫,不使武馆更被人无视。
众人闲话间,灵霜声音颤抖道:“恶人……恶人们又来了!”说罢就往回赶。
果见三四个男子缓步而来,口中道:“妹儿别走,总叫哥哥等到你了。”一男子身手便抓,施灵霜害怕已极,脚下不稳,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丝丝扶起女子,马三宝拦在身前问道:“诸位有何见教?”一男子道:“我们找这武馆的馆主比试,闲杂人莫要多事。”
马三宝问及三人名姓,分别是青面兽杨大志,豹子头林虎冲和行者武二松。马三宝暗道这三个泼皮无赖竟敢盗用水泊梁山好汉杨志、林冲和武松的诨号,自家姓名都使的似是而非。
杨大志、林虎冲和武二松三人见马三宝一会问来意,一会问姓名,问完又混不搭理三人,骂骂咧咧就要冲进武馆。
马三宝厉喝道:“快滚。”三人哪肯服气,张牙舞爪要一拥而上。这等泼皮,马三宝不说打一百,也能揍八十,他长剑倒提,剑鞘在三人胸口檀中穴上狠辣一点,“水浒三杰”登时倒在地上,“哎呦哎呦”乱叫。马三宝寒声恐吓道:“仔细你们的皮肉,若再有下次被我发现,打断你们四肢。”三人如丧家之犬,急急逃跑,恨不能肋生双翼。
丝丝见状,不免心神欢愉,展露笑颜,又跑到兄嫂灵位前,道:“兄嫂在天之灵保佑,宝哥助我打跑恶人,愿今后当归武馆一帆风顺,平安大吉。”
施灵霜手露殷殷血迹,马三宝到:“灵霜妹子,我带你去包扎。”二人走到偏厅,马三宝找出纱布、止血散等一应医具。见施灵霜呆立不动,道:“拿出手来。”施灵霜木讷伸手,马三宝握住,只觉手如柔荑,玉指青葱,犹如无瑕白璧,愣神一整,忙压下心中纷思,动手包扎。
施灵霜只觉手掌似被一团火球握住,又似抚于烈日之上,面红耳赤,心如擂鼓,羞然道:“马大哥,那日恩情还未多谢……小女子无以为报……”马三宝一心包扎,只道:“小事一桩。”施灵霜道:“若不是马大哥出手相救,我此刻怕是身陷魔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你们做什么?”丝丝进门,见马三宝与施灵霜三手紧握,情急之下惊叫道。原来马三宝包扎完,听施灵霜道谢,心中又觉女子玉手柔软好握,不忍放手,便叫丝丝碰个正着。
施灵霜抽手,急道:“适才是宝哥见我受伤,为我包扎伤口。”说罢飞奔离开。马三宝正要开口,丝丝脸色不虞,抢言道:“惊扰宝哥为灵霜冶伤。”马三宝心中不安,与丝丝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丝丝温言笑道:“是我小题大做,我去瞧瞧灵霜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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