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能活到现在,感谢你疯起来的那些人。有性子。”
“……”
说起这个,楚蘅瞅到元宝哆嗦了一下,仿佛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瞬间,楚蘅想起来了。
他,才被打不久!
“咦~”
杜氏说,“元宝,你衣服怎么臭臭的,我不是刚洗不到两天,怎么那么臭。”
“我看看。”楚蘅接过衣服,嗅了嗅,“是血腥味……”
对,被打,血味……
“元宝,我看看你的伤。”楚蘅腾地的站起来,走到缩在角落里的元宝。
杜氏也后知后觉,连忙上前想看孩子,却被他后退的步伐心塞一片。
“杜氏,元宝伤口发炎了。”
“那怎么办?”
“我的药。”楚蘅拿出药粉,“这是治这个的,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是大夫,能治。”
“不……不知道。”杜氏慌乱极了。孩子身上的伤痕像是投过来的刀,刮在她心上。然而,对楚蘅,她信不过。
“我治!”
元宝的话,杜氏再也不反驳。只狠狠警告道,“楚娘子,你要是没有治好我儿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死就好,别拉上我。”楚蘅说,“世间万物,美好事物都是我心心念念,挂在心头。”
“反正你记住,不许骗我。不许是骗子,一定要治好我儿子。”
“嗯。”
楚蘅点点头,手脚麻溜的擦药。
望着这一幕,杜氏不自觉抱住双臂,狠狠掐手臂。
楚蘅处理好元宝,看到杜氏这般,她又联想到自己。
楚蘅伸出手,握住杜氏的手。
“杜氏……”
“我叫杜芫。”杜氏说,不,应该是杜芫说。“我好久没有人谈话了,你能不能听我叨叨几句。”
楚蘅看元宝,却见小家伙眼睛不眨的看着兔子,什么话也不说。
楚蘅又看杜芫,只见她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淡淡开口。
“你知道吗?你被冤枉,村里知道千般道歉,可是知道我被冤枉,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就算走回家,房子也不是我们的。因为,某个“我”把房子送人了。
也没有个村民愿意带我们母子二人进屋烤火,或是给件好衣服。
这都是我进过猪笼。
传说,进了猪笼的女人就是不死,也会被邪灵附体,和进了猪笼的女人在一块,容易倒霉。
简单说就是,进猪笼的女人就是出来也是霉星。”
说到这里,杜芫愤愤咬牙,“不对,你也进了。可是,该死的偏见!他们没有这样对你!”
楚蘅无话可说。
毕竟,未经他人苦,又如何感同身受?
吃饱喝足,温暖的火焰让人抵挡不住困意,楚蘅睡着了。
“嘿嘿,娘子。”
“谁啊?”楚蘅一个激灵醒来,旁边的母子不知所踪,而面前有一张胡子拉碴,留着水哈的大脸对着她笑。
“啊……”
楚蘅白眼一翻,差点晕死。
“死了?”留着水哈的男人皱眉头,然后拿脚踢了踢楚蘅。“娘子,你别死啊,你死了我就没有娘子了,呜呜呜…”
也不知道男人哭了多久,嗓子都哑了,他这才拖着她走出山洞。
出了洞口,往前就是陡坡,男人看了她一眼,哭兮兮的一脚踢下去。
嘭!
砰!
咚!
楚蘅是被磕到脑壳疼醒的。眼前世界迅速旋转,花花绿绿,她还没有分清楚处境,咚的又陷入黑暗里。
特喵的,招谁惹谁了!
“喂,你醒醒?”
一只树枝狠狠戳了戳,楚蘅一阵痛意醒来。
“谁?”
一睁开眼,入目的又是那张可怕的男人脸。
“啊——”
楚蘅尖叫出声,吸引来了一个人。
是元宝!
他捡起石头,打跑了男人。
“元宝,我们走!”来不及多想,抱起小元宝,顾不得伤势蹭蹭蹭往村里跑。
村长望着她,叹气道,“你们到底谁是杜芫?”
“?”
楚蘅不做它想,赶紧求收留,然而村长说,“不行!”
“杜姥的家让你一把火烧了,没有让你当牛做马赔偿已经不错,她儿媳还好心让你住牛棚,可你倒好,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那就自己找地方。”村长公事公办,可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人人都知道,杜芫就是个死不悔改的撒谎精。次次都说以后不会虐待儿子,可消停没有几天,元宝不是被卖就是被饿,真真是坏透了!
村长不相信她。
“我是楚娘子。”
“骗子!”
“……”
此时,楚蘅明白了,那个杜芫冒充她了!
而这个杜芫,名声很差。
一连好几个,全是村里人在躲。她身体被不同的“自己”霸占,看上村里不少的好青年,引起全村女人反感。至此,杜芫对内对外名声扫地。
而这些都是事实!
“我不是你娘。”楚蘅说。
“嗯!”小元宝淡淡应道,至于楚蘅的话,他讽刺笑了笑。
呵!狼来了!
“我们现在去哪?”眼前不是回山洞的路,小元宝好奇地看她,眼里都是讽刺。打脸真不要太快!又骗他去赶场卖掉。
呵!骗子!
他心里想着是骗子,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在框里打转,他,他真笨,又被骗了!
“山洞有恶人,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楚蘅一心一意想着刚才山洞里的男人。
“哎呀!”楚蘅一个踉跄,小元宝摔下去。“元宝——”
就在紧要关头,楚蘅一把抱住元宝,自己倒在地上。她慌忙查看孩子,“有没有受伤?痛不痛?”
“没事。”小元宝惊讶地看她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楚蘅激动地差点哭了。抱着小元宝起来,“嘶……”
小元宝淡淡的目光扫一眼,最后落在她胳膊上。“你受伤了?”
“没事。”楚蘅抱着他紧了紧,“我们回……”抬脚又踉跄几步,一扭头看,只见昏昏暗暗的地上隐约有个人影,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地恶臭。
“这个男人……”楚蘅瞪大眼睛,居然是山洞那个男人!
“他叫章柳,是村里老乞丐的儿子,脑子有病,只有三四岁的智商,是村里有名的傻子。在老乞丐死后,他一直在村里流浪,能活到现在,和我一样,多亏村里好心人给予帮助。”元宝道。
楚蘅咬牙,她何尝听不明白,元宝在说别人,也是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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