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去怀疑青,但是那天晚上,她对组织的看法,以及她建议我去加入那个组织,让我还是心生芥蒂了。
我总觉得她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好吧。即使我不想承认,但,对,我怀疑她就是组织中人。
我看着面前的信封,不断的告诉自己,我只是在了解我的好朋友,我只是想了解我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据说她是在国外就读毕业,至少警方的档案里面写着的。
我翻了青的档案,但是,我还是想声明,我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疑惑,让自己不要再去怀疑自己的朋友,仅此而已。
我其实还是挺相信警方档案的准确性,毕竟来给危险人物评估精神问题的人一定是经过仔细调查的。
但……如果青是那个组织的人……这档案……
保险起见我“溜”进了青的公寓,在大堂的收件箱中“借”了几份信件。
真的,我只是……我只是拿了几封校友信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私自拆开的信件。
算了,反正我做的破事也不少,她应该不会在意吧。
仅此一次,只要这次结束我就绝对不会怀疑她了。
我换了一张一次性电话卡,然后下载了一个变声软件,按照信件中的电话号码打去她所就读的大学询问。
结果,这通电话反倒没有解决我心中的困惑,却让我的疑虑更深了。
因为就读藤校的青,虽然和我认识的青在档案上的出生日期一样,来自同一个整城市,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更重要的是我在档案上找到的高中地址(青对警方宣称就读的高中),经过走访发现那里根本没有青的上学记录。
我:“……”
我没有办法将我的怀疑告诉任何人。
如果我告诉明奈的话,那就是告诉他我因为个人私欲发生了警方的档案。
如果我告诉青的话,那就是正面告诉她,我在调查她。
如果我告诉Navi的话……请问Navi是哪一边的?
会不会是我有些神经过敏?
这世界上叫青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每个人每天都在撒谎,这能说明什么呢?
不过……如果之前还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焦虑,现在就真的是对青起疑了。
我觉得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这算是一步臭棋。
我去面见了伊莉莎白‧巴托利。
是的,在成为重点关注对象,且被怀疑对当口的我,去见了一个变态杀人犯。
我知道这会让明奈他们对我加重疑心,但是我需要搞清楚这件事。
我背对着众人又给自己倒了几枚药片。说来讽刺,我怀疑着青,却吃着她给我的药,成分不明的药。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整个人也越来越焦躁。这个疑惑让我本就不佳的精神状态更是跌至了谷底。
真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疯掉。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焦虑。我只知道我已经出现了出现坐卧不宁,惶惶不安等症状。无法控制的精神崩溃只能通过药物去控制。
我快要疯了……可是就算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算了,算了,我找不到我的压力源……可能是因为真的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产生压力……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疯掉,但或许处理完青的事,我可以延迟那个时候到来的时间……我会好受一点。
伊莉莎白‧巴托利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几个月的监狱生活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在里面平和的她,和在外面坐立难安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说我的状态很有意思。
她看出了我明知自己最近的行为会让事情更糟,却依旧为了让自己心安一点而行事。
她告诉我,“接受有些事并不代表你是个坏人。不抗拒不代表不抵抗。”
我没太听懂。我感觉她心平气和后反而变的有些神神叨叨了。我没有太在意她的评价。这种疯子之间的对话,它或许更能感同身受。
我像她索要她大学的年鉴。
奇妙的是她和青毕业于一所大学。有时我都怀疑,我所看见的这个世界中是不是只有一所大学……该死!我避着监控又吃了两颗药。这个世界的真实感真是越来越弱了。
伊莉莎白‧巴托利敲了三下桌子将我拉回现实。
她注意到了我服用药物却没有声张。
她似乎理解我此时的状态,但不代表她认可我的态度。
她对我的精神面貌挑剔一番后,告诉我,“下次来拜访时,麻烦申请一下贵宾访问。那边的环境更好一些。”
我看着她闲庭漫步离开的样子,我觉得转身离开的她根本不像一个囚徒,反倒像一个精致站在聚光灯下的名媛。
我狠狠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我的情绪真是越来越浮躁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问题,比如此时我说手砸偏了,刚好撞到锋利的铁质桌沿,手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看着满手的鲜血,比起穿囚服也要搭配精致眼镜的伊莉莎白‧巴托利,我反而更像那个被囚禁的变态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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