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详细翻阅了从伊莉莎白‧巴托利那里弄到了大学的年鉴后,意外的发现青根本不在其中。或者说,青的确在这所学校毕业,不过照片上那个青不是我认识的青。
我根据年鉴上的信息打电话去社保局询问得出的结果让我更加不安……那所大学毕业的青早在早已仙去。
我病殃殃的靠在床上,蹙了蹙眉,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那眼底却透露着几分危险死寂的意味。
青已经死了……那在我面前的是……
我缓了好一会,恍惚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些许。
所以……青是个冒名顶替的杀人犯吗?换句话来说,青真的存在吗?
我感觉我眼前又出现了那种被他们称为幻象的东西,或许那才是事实。
我动作一顿,单手捂着脑袋,动作有些慌乱的将手伸向床头,拿起一个纸盒,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
片刻后,我呼吸略微絮乱的趴在床头。
差点又失控了,真是越来越糟了啊……
我感觉这治焦虑的药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不过也对,外面不可能出现一个巫师能打一个响指解决我内心的问题。
青给我药的时候也提醒过我了,“没有什么特效药能渡你,唯有自渡己身。”
酒精,安眠 药,药品都是人所寻找的外界巫师,它们都不能根治人的焦虑。
或许药物可以缓解一时的荷尔蒙分泌,但也只能起到一时的压制作用。如果问题没有根除,焦虑总会卷土重来,随着耐药性的增长,以及焦虑一次又一次的叠加,也就意味着药量将不断加大,最后不服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说白了就是饮鸩止渴。
嘶……
不过现在的我根本没时间去担忧未来的灰犀牛,我应该想想,青的身份如果是经过详细调查的,那能帮助青瞒天过海,谁有这个权利?这让我又不自觉的想到了组织。
在我眼中,青越来越神秘莫测,即使我其实并没有找到真正的证据
你可听过一个疑邻盗斧的典故?
故事中,有人怀疑他的邻居偷了他的斧子。于是,他开始观察邻居的一举一动,结果不管怎么看,从那个细节来看,这个邻居都越看越像个小偷。
或许现在我也一样。
自从我脑子里面出现了青可能和组织有关的那个念头,这个念头就在我脑子里面挥之不去,即使我费尽全力想去遗忘。
我现在对他的疑虑越来越深,我怀疑如果再不搞清楚的话,我只会更加焦虑,甚至连觉都睡不着了。
说实在的,我最近的幻象怎么越来越多了呀?
这抗焦虑的药怎么越吃越焦虑啊?!
不会这药本身就有问题吧……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深呼吸几口气,要冷静,冷静。
然而当我一停下,那股焦虑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理智上,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处理问题,但是情感上,……啊啊啊!
我站在坎蒂丝的办公室门口,长叹一口气,心情微妙又复杂。
见坎蒂丝打算下班了,我立刻递上一杯奶茶,开始旁敲侧击的套路关于身份造假的案例。
真的,或许我应该去找明奈,但是……哎……想到明奈对我的偏见,算了,坎蒂丝也行,至少会跟我好好聊天。
我假装不经意的问起,“你说一个人改成死人的名字,冒用死人的身份,她是为了什么?”
坎蒂丝顿了一下,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
接着转而一笑, 一双狐狸眼像是沁了水。
她笑嘻嘻的轻佻道:“一个人改成死人的名字,主要是为了隐瞒过去。因为电脑查询的话,只会查询到那个死人的经历。有些有前科的人都会这么干,改名以后开始新的生活。”
所以,我的好朋友青到底有怎样的前科呢?
哎,好奇心使我抓耳挠腮,对组织无孔不入的恐惧使无比焦虑。
我看过很多历史,也读过不少兵法,但在这一刻,我实在无法抵抗那种由内而外的痛楚……我屈服于我的情感。
于是……
真是一错再错啊!
我顺走了明奈的工作卡……
好吧,现在连它都觉得我有些神经质,因为这一切都是主观臆断,捕风捉影。
对此我表示,说真的,作为一个警察,这是不是太不警惕了?
好吧,我承认我这个做法不对……你真的很难想象在痛苦之下,人的耐受力到底在哪?
哎,算了,不说了。
我拿着明奈的工作卡打开了档案室大门,开始查询以前的旧报纸。
别说,这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看到报纸上一个形似青的人,曾经在街头斗殴,还曾意图用自制炸弹攻击市政厅未遂……
就在这时,青在我背后出现,而且她身后明奈面无表情地抬手覆到门上。
我搅乱地将我准备细看了报纸收了起来,假装整理档案室,好一副做贼心虚啊。
当面偷窥别人的过去,的确不太光彩。
原来青刚好有事找我,不过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
我的心里非常忐忑。
极其注意形象的青竟然会打架斗殴?青居然还能自制炸弹?
再联系那办公楼的图纸……青试图隐藏的图纸,以及对政治的观点等等信息。
真的,我没有办法不怀疑对方是个极端主义,而且还和组织有关系。
令我意外的是一离开明奈的视线,青立刻把我拉上车,并主动聊起自己的过去,试图打消我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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