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结束。
部长居然罕见的拿了一个四位,甚至点棒最后惊险的只剩下100点。
麻雀社的一众社员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多放在心上。
只是觉得这个新人的运气确实很好。
居然能战胜部长,还拿到七万多点的高额点数。
只是一场牌局而已,甚至都没有打完完整的南四局,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对一般人来讲,在一般情况下, 这么说也没有错。
但是,小林源可不是一般人。
几个不知何时也驻足在台下观看牌局的正选社员心中都有些震动。
部长在这场牌局中应该是太过掉以轻心。
从头至尾就没有一点起势逆转的机会。
虽然大概率是部长轻敌的缘故,可能将部长逼迫得如此狼狈。
对方的牌力,很有可能也进入了筑根境界!
即使这样,他们也从没有考虑到麻雀社会的格局会发生变化。
现在的他们还在为麻雀社多了一个高手,今年的全国大赛希望更大了而感到一丝振奋。
还有就是,对方来了, 正选席位必然就会少一个。
他们中间,有人或许就要掉队了。
牌局结束, 灯光关闭。
姜序走下台,窗外阳光明媚,他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麻将的世界与普通人的世界,形成了一种割裂的状态。
麻将的对局就好像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战场,可是其中的残酷与惊险,却是同样的。
姜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无端的联想。
但它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就仿佛是一种预兆......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姜序跟三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下楼去剑道社报个到。
“杏酱!快一点,我刚刚看见了这边的麻雀社一下子进去了好多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你快来,我们一起进入瞧一瞧!”
“可是,Sonia, 这样不好吧,我们并非麻雀社的成员。而且,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跟麻将有关系,可我们两人对于樱岛麻将更是一窍不通。。就算进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哈哈,现在只有你对麻将一窍不通了。我在父亲与一些樱岛朋友的交际中,站在一旁观察过几场这个游戏。是一个复杂但有意思的游戏呢,我现在已经对这个名为麻将的游戏产生兴趣了。”
“唔,你所谓的跟Moore叔叔一起打牌的樱岛朋友,不会就有我父亲吧!”
“啊,哈哈,有吗?我不太清楚呢!哈哈。”
姜序推开麻雀社的大门,迎面正好走来两名似乎因为连续爬楼梯而有些气喘吁吁的女生。
左边的女生身高大概163左右,头发淡金,扎着活泼的中长双马尾,左肩上还挂了一个像是装着乐器的袋子。
似乎没想到有人突然从里面出来,抬起头正好与姜序对视了一眼,带着惊讶之色的瞳孔在姜序推开门后的带出的光线反射下呈现酒红色,仿佛一对名贵宝石,泛着一丝神秘的色泽。
在她身旁的,则是身材更小巧一些, 身高大约只有155左右的女孩子, 留着一头齐颈短发,前刘海挡住了左眼, 让人担忧她走路时会不会因为视线受阻而不小心摔倒。
她的手里则是提着一个写着颜料袋的袋子。
在姜序将两人观察了一遍的同时,两名女生也看清楚了姜序的样子。
不过,三人只打了一个照面的功夫,就交错而过。
姜序急着往一楼的剑道社赶。
两人则是随着身体惯性,走进了麻雀社当中。
就在姜序忙着青春的社团活动时。
今天下午时候。
在距离青叶家不远的另一个町中。
一户人家。
“咚咚咚!”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手提黑色公文包的男子,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谁呀?我家不买保险了。”
听见敲门声,门后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一个头花花白的老人打开了门,疑惑的望向了这位访客。
如果此时姜序在这里,就会知道,这位老人正是前两天跟他打过牌的和村山新老爷子。
“你是,前两天月季杯决赛那场牌局里,不爱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老爷子盯着来者的脸,虽然说着不确定,但语气却是异常的的确定。
两天前的那场牌局,一个学生仔居然在最后关头胡出了一把双倍役满天牌国士无双十三面,将他的一位给逆转了。
由不得他印象不深刻。
顺带着,连牌桌上其他的两个人也给记住了。
似乎没预料到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正准备进行自我介绍的石原亮介一下子沉默了。
老爷子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吗?”
石原亮介并未回答老爷子的第一个问题,而是说道。
“和村先生,今日冒昧来访,实际上是有一件事情拜托您。”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向您确认,你在月季杯决赛中获得的那根立直棒纪念品还在吗?”
老爷子虽然疑惑,但还是伸手指了指屋内的某个方位说:“还在,就在哪里,怎么了?”
他顺着了老爷子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却只看见了沙发的边缘,一只毛色纯白的二哈正盯着自己,目光炯炯有神,充满了智慧。
对于家里来了这位陌生人不光没有一丝警惕,反而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而在它的嘴边,一根立直棒就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我前两天拿回了这根纪念品立直棒后,发现小白挺喜欢的,就送给它做磨牙棒了。”
“你还别说,染谷那家伙确实没有小气,这根立直棒不知道是什么好质的。我家小白磨了三天牙,还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石原亮介眼皮子抽了抽,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再度沉默了片刻,他才艰难开口道。
“实不相瞒,我对于这种很有纪念意义的道具比较感兴趣。今日冒昧来访,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将这枚立直棒转让给我。”
“额,只是个纪念品而已,送给你也无妨。只是要看我家小白愿不愿意了。”
“万一我强行将这个立直棒拿过来给你,恐怕我这个家就得重新装修了。”
老爷子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
石原亮介继续沉默,这又是他没有事先设想的道路。
他从未想过,有一点要应付一条二哈。
想了想,他望向了小白。
小白也歪了歪脖子,望向了他。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着,仿佛能直到天荒地老。
随着时间推移,石原亮介本来沉默中透露出几分茫然自己在做什么的神情,却逐渐的变得有些异常。
一股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目光望向了小白。
小白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趴着变成站着,低头咬住那根立直棒,摇着尾巴送到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说道。
“看来小白同意了,这根立直棒就送给你吧。”
冰冷的气息逐渐消散。
石原亮介有些异常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的沉默状态。
“其实,我还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因为是跟麻将有关的物件,所以我想要在牌桌上拿到。如果我...”
“哈哈,就是要打牌对吧。”
没等石原亮介说完,老爷子就爽朗一笑,打断了他。
“正好今天下午老婆子不在家,别说了,赶紧吧。”
几分钟后,老爷子就带着还有些茫然的石原亮介来到了隔壁的一个老头子家里。
顺道还叫了个人。
四个人,就直接开始了牌局。
一个小时后,南四局,石原亮介的庄位。
三本场,老爷子立直,摆上了立直棒,最后却依然是石原亮介胡牌拿走。
算是完成了他的特殊规矩。
此时,他的背后,有一道隐隐约约的黑雾开始涌现。
加赛第四本场。
一个老头子的点数清零,牌局也正式结束。
而就在牌局结束,石原亮介确认胜利的那一刻。
他背后的黑雾蓦然凝形,赫然如一只乌鸦。
只是,这只乌鸦无论是眼珠还是尖喙,亦或者是爪子都是同样的漆黑。
显得它就好像是被墨汁泼过一样,极其的诡异,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哑!”
黑鸦展开双翅,张开漆黑得诡异的的喙,发出一声嘶哑的鸣音。
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老爷子,瞄准了他的额头,直直的就冲了过来。
看这架势,简直就像是想将老爷子的脑袋都啄穿!
“嗯!”
石原亮介立刻就发现了异常,目光顿时就阴沉了下去,眉头猛得一紧。
那只扑向老爷子的黑鸦霎时间就如同与遥控联系不稳定的无人机一样,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偏移了老爷子的眉心,从老爷子的头顶擦过了。
即使这样,黑鸦也不忘低头,在老爷子的头上捉了一口,将什么东西撕咬了下来,抬头就吞入了腹中。
直到现在,石原亮介攥死的拳头才松了一些。
他刚才已经竭力去以自己的意志控制这个运势之灵了,可是依然没有完全避免让老爷子收到伤害。
不过,比起本命被完全侵吞,现在只是被吞了一小段,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最起码,不会因为意外,连三两天都活不了了。
等他走后,老爷子才返回家中,可仅仅走这小一段路,就让他有些喘起了粗气。
明明去的时候,还是很轻松的,回的时候,怎么就感觉这段距离这么遥远呢。
“哎呀,我是真的不服老不行了啊。”
老爷子并未联想到其他,只以为是刚刚打牌消耗了太多的精神。
掏出钥匙,门刚打开一条缝,小白的大脑袋就挤了出来,然后用全身力气撒了欢一般的从门后钻了出来。
围着老爷子兴奋的摇尾巴,绕着圈。
忽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
小白智慧的脸上愣了愣,又凑近了两步,鼻子围绕着老爷子不断的嗅着。
老爷子哭笑不得:“好了,小白,我没有抽烟,牌桌上也没有人抽烟,所以我也没有吸到二手烟。身上的烟味是刚刚路过一个抽烟的小伙子粘上的。”
如果是平时,听了这话,小白一定一脸开学的,立刻就又拔起腿,继续撒欢。
但是今天小白有些反常的,没有理会老爷子的话,依然在围绕着老爷子不断的嗅动着。
“怎么了?”
老爷子有些不明所以。
“汪汪汪!”
“汪汪汪!”
终于,小白不在围着老爷子不停的嗅着,而是扭过头,对准了门外的某个方向,不停的狂吠!
“汪汪汪!”
“汪汪汪!”
“小白?!小白!”
老爷子本来就感到身体有些疲惫,小白还在一旁不听话的吼叫,让他顿时感到有些烦躁。
眉头一皱,老爷子弯腰拽住了小白的狗绳,将它往屋内拖拽。
小白有些讨好的仰起头,露出了一个赔笑的表情。
可立刻就又低下头,朝着门外的绿化带方向继续狂吠着。
一直到被老爷子拽着脖子拖进了门中,还没有停下。
直到大门锁上后,一直跟在老爷子身后,避免老爷子出现什么意外的石原亮介才走出了绿化带。
深深的望了一眼老爷子家的大门。
石原亮介收回目光后,才沙哑着说道:“走吧。”
两个无论是穿着打扮都异常平常的人,从绿化带两侧走出。
一个戴着墨镜,一个戴着口罩。
即使仔细看他们俩,也根本记不住任何的容貌特征。
“石原大人,立直棒,您拿到了吗?”
带墨镜的人问道。
石原目光微冷:“如果没拿到,又如何?”
“那我们可能就得采取一些较为强硬的措施了。”戴口罩的人平静道。
“你们不信任我?”
“石原大人,您说笑了。我们怎么敢不信任您呢?只是此时势大,气运流转之下,人会本能的被裹挟,吸引。就像那些流行文化一样,侵蚀,往往发生在不经意之间。”
“所以,我们不是不信任您,而是尽可能的做到保险而已。如果您已经完成了任务,那自然再好不过。任何多余的异常行为,都有可能会引起气运示警。”
石原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中拿出了那跟作为小白磨牙棒使用过的立直棒,递给了两人。
带墨镜的人接过立直棒,左右旋转,不停的观察着,后面甚至塞入了口中,用牙齿咬住一端。
石原看着这一幕,目光闪过一丝奇异神色,脸皮紧了紧,但似乎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抽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口罩男发现了石原亮介的异常。
“没什么,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石原亮介微微张嘴,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怕自己再多张开一点嘴巴,就会笑出声来。
口罩男游有些将信将疑,但见石原亮介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小动作,也只得做罢。
墨镜男检查完毕后,皱着眉头将立直棒从口中取出。
虽然这根立直棒气味有些奇怪,但材质确实与其他立直棒如出一辙,不会有错。
百分之九十九的是真品。
确认完毕后,墨镜男就将立直棒递给了口罩男。
口罩男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卷包,摊开后,将老爷子的这根也插了进去。
石原亮介目光扫过
仅仅是他看见的立直棒,粗略一数就不下于二十根。
这些立直棒样子虽然一样,但上面的纹路以及镌刻的店名也都不一样。
这是来自不同雀庄的月季杯四强所赐予的纪念品。
却不知为何,都被他们给收集了起来。
忽然间,石原亮介的目光一凝,停留在了一根立直棒上。
因为,这跟立直棒上,粘了一抹赤红。
“染谷雀庄的立直棒已经拿到了两个,还差两个。剩下两个人,先找谁?”
墨镜男问道。
“剩下的两个人,一个人是学生,一个是社会的无业游民。都应该比较好搞定,不过学生一般都在学校,我们进不去,还是先去找那个无业游民吧。”
“那个学生,还是等周末放假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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