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一局零本场。
姜序的庄位。
打完骰子,各家抓完手牌。
翻开宝牌指示牌,四万。
姜序扫了一眼手牌,普普通通。
看不到什么役种形状,也没有一张宝牌,连宝牌靠边的牌,也没有一张。
作为第一场第一局的庄家, 他的运势似乎很一般。
他微微的沉下心来。
牌局才刚刚正式开始。
四人的运势都在缓慢的注入到牌局中,彷佛在开辟一个虚无的异度世界。
但与正常的牌局不同的是,运势在流动中彷佛受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显得极其凝滞。
就像是被一道残缺的平铁律给笼罩住了。
但又有所不同。
这股压力只有普通的压制性,却没有让运势平均的特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外三人对于此地比较熟悉的原因,运势虽然也被压制住了一些。
这其中,姜序的运势受到的无形阻碍是最大的。
但由于姜序现在是在庄位上。
天然会吸引游离的运势,所以,从效果来看,反而差不太多。
毕竟,一般的非御无双流派的牌手,即使空有一身运势,也不太懂如何影响操控。
‘难道是场地的原因?’
姜序想到。
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打的比较陌生的规则。
在一开始的势上面,难免会受到影响,落入下风。
就像动漫中的主角一样,到了一个新场景新副本,总是要吃些小瘪的。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姜序想起了自己前两天,第一次到麻雀社跟小林源打牌的时候,也是受到了一些场地压制。
但对于他这种本身实力足够的人来讲,这种轻微的场地压制,多打两局适应适应就差不多了。
就比如现在他再到麻雀社,场地压制反而变成场地优势了。
可是,这间麻将室, 给姜序的感觉, 似乎与那是有点不太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有点说不上来。
趁着其他三人还在理牌的功夫, 姜序抬起头,将整个房间再度打量了一遍。
房间似乎是在近期才进过了重新装修,但其实从外面到进门,到走廊,这栋建筑都弥漫着一股年代久远的气息。
姜序目光往上瞟,头顶是一台吊灯,灯泡是很亮的白炽灯,但它的灯座却是一个灰青色如同锅盖一般的老式卡口灯座。
像这样的灯座,或许只有安装那种昏黄又暗澹的黄光圆灯泡才不违和。
姜序眉头皱了皱,他还是还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就先打着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归根结底都是牌桌上的事情而已。
姜序重新看向自己的手牌。
作为庄家,他第一个出牌。
稍微一思索,就先切了张风字牌。
最开始的第一局,还是维持最高牌效来组牌比较好。
用纯牌效的科学麻将,是最容易试探出对手的流派风格到底如何。
不过,姜序目光在牌桌上三人的脸上依次扫过。
在试探对手的同时, 暂时还要先隐藏一下自己的牌风能力,设计一下自己的人设。
最好按照对方的预期配合表演,否则对方怎么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呢!
牌局在一巡巡的摸切中推进。
姜序虽然起手牌不太行, 但是他每每二择,基本都正确,牌型也在稳步的组建中。
第七巡。
姜序的手牌就进入了一向听的阶段。
但,还需要进行一次二择。
姜序眼睛微眯,环视了一圈各家的牌河,脑海中不断分析。
忽然,他目光一动,注意到了对家小豪最近几巡的切牌,以及他的动作,是一直在摸切。
对方,大概率也进入了一向听的阶段。
‘好像,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姜序微微一笑,打出了饼子,留下了那枚二万。
第九巡,二择正确,姜序再度进张一枚四万。
这也意味着,他正式听牌。
听胡卡三万。
不过他这一手牌无役,只能自摸胡牌,或者,立直了才能捉炮。
但姜序却完全没有急着立直,将另一枚废牌打出。
他这一手牌还有改良的余地,况且,等一等,先默听,说不定会有惊喜出现。
姜序出牌后,轮过阿贝,就轮到了小豪。
小豪伸手摸牌,翻开一看,面色不由一喜。
他二择正确,也听牌了。
回忆了一下几个人的摸牌情动作,抬头环视了一周其他三个人的牌河,小豪在心中微微点头。
他的速度应该是这一局最快的。
正好庄位也是姜序。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立直吧。
“立直!”
没有任何犹豫没,小豪立刻就从手牌中抽出了一张三万横摆在了牌河中。
然后就低头准备拿一根立直棒出来。
瞥了一眼小豪的立直宣言牌与自己无关,链哥就准备伸手摸牌了。
“等等,我好像胡了。”
看见了链哥想要摸牌,姜序连忙叫停。
再度好像个不熟悉役种的新手一般确认了自己的手牌牌型后,他才微微点头推倒了手牌。
“燕返!一番,1500点。”
唰!
运势空间中,随着姜序一声燕返喊出声。
一道无形的刀气蓦然出现,一刀斩下了部分对家小豪的运势,立刻又如闪电般消失不见。
牌胡得不大,但牌桌上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谁也没想到这个半庄的第一个古役这么快就胡出来了。
【四四四】饼【一二二三三四】索【二,四,七七】万
本来还有些诱惑,庄家听牌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可小豪一看牌型就知道为什么姜序不立直。
姜序应该是刚刚才听牌,他现在的牌型是听胡一张卡三万,但如果再等几巡,说不定就能摸到宝牌五万作为改良。
如果是赤宝牌五万,更是能加两番。
目前场面上一张宝牌五万,机会还是不小的。
要是是他抓到了这一手牌型,也不会立刻就立直的。
‘果然这小子运气很不错!’
小豪暗暗想到。
不过这局放铳其实还是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也想贪一手宝牌五万,也不会将这张算是宝牌边缘牌的三万留到最后。
还很巧合的在充当立直宣言牌的时候,触发了古役·燕返。
应该是个巧合。
因为姜序的这手牌根本无役。
如果不是触发了古役·燕返,按照正常的现役规则,是根本胡不了的。
这小子,运气确实挺不错的。
之前就能在石原的庄位中,逆势一把国士无双十三面逆转排名。
现在,他们确认后,就得稍微防范一下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与当时还是有所不同的。
打月季杯的决赛,只打一个半庄。
但他们今夜,可不会那么早就结束。
运气这种东西,能胡一把,能胡两把,还能胡一晚上不成?
就算是入境的御无双流派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小豪目光闪动,心中不断的在思忖着。
现在还没有摸清姜序的真正实力,再观察两局,看看他到底是纯粹的运气不错,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回到对局中来。
不过才1500点,小豪爽快的就支付了,并且笑道。
“姜序君的牌技果然很强,直接就拿下了开门红啊。”
“哈哈,运气,运气。”
姜序似乎对他的话很适用,不断笑道。
牌局继续。
东一局,一本场。
姜序继续当庄。
各家抓完手牌后,姜序就发现,自己的运势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突然的就增强了一些。
这一局的手牌就要比上一局稍微强了一些。
一直在未知的层面压制着他的东西,似乎因为一场小小的胡牌而减弱了一些。
姜序目光一动,看来自己率先抢到庄位,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先借助庄位先天吸引的运势,多小胡几局,解封环境因素对自己的压制力,尽快的恢复自己的全部牌力。
到时候,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招数,他都能更好的应付。
虽然只打了一小局,但姜序也基本断定了。
面前的这三个人,都没有入境。
既然不是三个筑根境的牌手,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东一局一本场。
依然是姜序胡牌。
没有立直,平胡自摸两番的小牌。
同样恰巧比上家的链哥快了一小步。
东二局二本场。
姜序的手牌更好了一些,起手两张白板。
还成功的碰到手,成了役牌。
之后,他的组牌速度自然就更快了。
顺理成章的,他本局再次胡牌。
点数一增一减,积少成多之下,也超过了其他三人近乎四千点了。
东一局二本场结束后。
站在外围观看牌局的江口面色就稍微变化了一些。
他虽然对于麻将喜欢,但牌技确是异常的差劲。
只能看出来,姜序是在庄位上一直胡牌,都已经做庄三小局,马上第四小局了。
这个打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还有一点就是,姜序都已经坐庄三局了,其他三个人一点声音都没打出来。
他们的计划,似乎受到了阻碍。
在面对姜序的时候都会收到阻碍,那等下碰到万一情况,必须得跟石原在牌桌上对局。
他们三个人,真的能行吗?
江口的脸上升起一丝怀疑的神色。
小豪坐在了姜序的对面,自然就能时刻观察到江口的表情。
见状,不由心头一紧。
发出了两声清咳,道:“姜序君的牌力果然很强,已经三连庄了,还差个五局,就能完成古役役满·八连庄了。”
链哥与阿贝闻声,不由一愣。
这个信号可不在预料之中,甚至都不是为姜序这个高中生准备的招数。
姜序一听就是摇头笑道:“才三连庄呢,这差的也太远了吧。”
小豪见两人似乎还在疑惑犹豫,继续说道。
“哈哈,我觉得八连庄应该属于一个最好完成,又最不好完成役满。”
“只要自身实力足够,连庄确实还算是比较容易的打法,我实力明显就不太够?这个役满还从来没有做出来过。”
这时,一旁的链哥和阿贝才懂了小豪的意思。
也明天了,为什么小豪忽然就要开始变动。
姜序这种小胡连庄的打法,他们可太熟悉了。
甚至于以某个人为假想敌,三人还练习很长的时间,该怎么对付对方的能力。
东一局从三本场开始。
刚开始没多久。
就在上家刚打完一张北风,姜序正准备摸牌。
“碰!”
一声叫牌的声音响起。
却是下家的阿贝,开口碰牌了。
他这一碰牌,不光改变了摸牌顺序,还减少了姜序的一巡摸牌机会。
姜序面色不变,只是眼睛微眯。
他们这一手,并不算违反了规则。
就算是正常对局,几个闲家在看庄家一直连庄后,也自发的配合想下掉庄家的庄位。
属于规则允许的竞技性临时配合。
月季杯的决赛中,在面对石原亮介的连庄之势时,姜序,老爷子,松尾三人,也曾配合过,把当时势大的石原亮介的庄位给下了。
而在今天的牌局中,势大的一方成了姜序本人。
虽然有些恶心,但对方三人这么干也是完全符合规则的。
不过,才区区三连庄,对方就有些忍耐不住了,这倒是有些出乎了姜序的预料。
他们的这个表现,感觉不像是在就像是在忌惮姜序继续胡牌,反倒像是在不希望连庄这个事情,继续发生一样。
有点奇怪!
但自己要继续在三个人的夹击中,将这个庄位保住吗?
姜序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才是第一个半庄,处于试探的阶段。
能逼出对方两三个招式,已经是意外之喜。
如果正面对抗,自己必然也会暴露更多的东西出来。
思考了一下,姜序选择了弃庄。
十三巡后,才由阿贝胡牌,自风北风,一番1000点。
将姜序的庄位拉下。
牌局正式的进入了东二局。
而接下来的三局,无论是谁做上的庄位,都会面临其他三人的围剿。
这个行为,就好像是专门做给姜序看的一样。
如果不知道内幕,恐怕还会被欺骗了,觉得在坐的几个人,都是相对独立的。
在东一局三本场的行为也不是故意针对自己,而是当时谁在那个位置都会受到针对。
可姜序既然早就留了心思,再看三人在牌桌上彷佛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一般的表演,只是在心中点评道。
演技浮夸了点,切牌的痕迹有点太过于明显,听牌了却只能故作为难的进行二择还真是辛苦了呢。
在这种情况下,牌局很快就推进到了东四局。
整个半庄的东风场也结束了。
虽然说是实行了古役规则,但是第一个半庄的东风场打完,却只做出了一个古役胡牌。
还似乎是姜序巧合之下完成的,并不是有意去凑成古役的牌型。
姜序很明白原因。
因为现役打多了的话,看到了一些的牌型的可能性与变化,就会下意识去做现役的牌型,而不是去组自己并不熟悉的古役牌型。
不过,这种不熟悉,也只是现在。
只要多来两局,就会渐渐的发现,增加了一些新役种之后。
每个人胡牌的概率确实是增加了不少。
这也意味着,牌局的节奏也会跟着加快不少。
第一个半庄的东风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结束了。
除了姜序的三连庄之外,其他三人都没有什么连庄,大家都胡的得很小,很快。
姜序也理所当然的,点数目前依然处于一位。
东四局结束,四人也没有休息,直接就开始了南风局。
南一局,再度轮到了姜序的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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