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依旧强烈,好在不时有云影遮住太阳,让战场上的众人能享受片刻的阴凉。
山上的风很大,林中路旁的大树在风中摇曳,发出‘呜呜’的声响。
经过2个小时的战斗,战场中的食尸生物终于被清理一空。
见到大局已定后,托蜜拉也走了过来,四人望着战场中堆积如山的尸体一筹莫展。
“要在这成千上万的尸体中找到莫利斯,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维瑟米尔头疼地望了望战场,然后目光转向了女术士。
“艾米丽,现在该怎么办?”
女术士曾经提到过,她有办法找人,现在就只能指望她了。
“现在只能通过定位咒找人,我需要当事人的血液。”
女术士皱着眉望了望战场,转头对草药医生说道:“再说说莫利斯的外貌特征。”
“莫利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身高6尺6寸左右,光头,他的武器是一把超过5尺的双手大剑,剑柄上缠有蓝色的布条...”
“这种武器应该很容易辨认”维瑟米尔点了点头,“军队里能使用这种武器的人少之又少,就从这着手吧!”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
众人确定了寻找方向,又约定好区域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托蜜拉,你不要离我们太远,特别是不要靠近战场附近的森林...”
走近战场前,哈克好心提醒了草药医生几句,说着话,他回头望向女术士,发现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抓起一把泥土,嘴里念念有词。
“Dubhenn haern am glândeal, morc"h am fhean aiesin”(上古语)
声调优美、抑扬顿挫的上古咒语,听起来犹如在咏唱动听的诗歌。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嘴唇吐出时,女术士身边迅速汇聚了大量浓厚的土元素。
艾米丽闭上眼,身形突然一顿,眼前立刻出现了几日前的战斗情形。
喊杀声、惨嚎声、兵器交击、箭矢破空,各种嘈杂的声音瞬间涌入耳际。
一个泰莫利亚骑士呐喊着劈开了敌人的脑袋,还来不及高兴,就被一把飞斧砍中了面门...
纠缠在一起的士兵,被身后的长矛一起刺穿...
飞驰的战马重重撞在拒马的木桩尖头上,发出痛苦的嘶鸣,马上的骑士还来不及动作,就被几只长矛捅成了刺猬...
箭雨从树林方向飞来,落下时清空了整个区域...
女术士犹如幽灵一样在战场游走,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仔细辨认着身穿蓝白制服的士兵,寻找那个名叫莫利斯的光头壮汉。
光影交错,人声鼎沸,眼前的一切真实却又虚幻,她只是一个游客,匆匆路过,见证一切,却又不能改变分毫。
良久后,光影闪烁,画面和声音飞快退去,环绕周身的土元素也迅速消散无踪。
艾米丽睁开眼站了起来,还未站稳,就觉得眼前一花,脑袋一阵眩晕。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搀扶住了她,旁边响起男人关切的声音:“没事吧?”
“没事!”女术士想挣脱男人的手臂,却两脚发软,最终反而只能靠在了猎魔人的身上才能勉强站稳。
“你怎么了?”
“魔力透支”女术士有气无力地望了哈克一眼,示意扶她在旁边坐下。
“我用泥土占卜没有看见莫利斯,但能感觉他就在附近,很可能还活着”
坐在一个木箱上,稍微喘了口气后,脸色苍白的女术士开了口。
“我需要他的血液,才能精确定位。”
“只要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哈克有些担忧地望了她一眼,“你先休息一会,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女术士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她闭上眼睛开始冥想恢复。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又加上后面的占卜,女术士的魔力完全耗尽,此时异常虚弱。
望着眼前完全没有自保之力的女人,哈克有些为难,他有些不放心丢下其一人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暂时充当起女人的护卫。
良久后,女人睁开了眼,她望了望身旁的猎魔人,语气温柔地说道:“好了,我没事了,你快去找吧!”
看到她脸色再次红润起来,哈克知道女术士恢复了不少,便点点头,快步走向了战场里面。
战场上层层叠叠全是尸体,经过两天的暴晒,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爬满了蛆虫。
一路上臭气熏天,腐肉的酸臭和难闻的恶臭夹杂着各种其他的怪味直冲鼻孔。
即使用湿毛巾遮住了口鼻,浓厚的气味依旧让人欲仙欲死,几乎不敢呼吸。
猎魔人超强的感官在这里反而是一种折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血池肉糜中穿梭,哈克觉得自己快疯了。
“哈克,你来这里看看!”
听到老师的呼唤,猎魔人立刻向站在战场中央的维瑟米尔跑去。
“这什么情况?”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无比震惊,越走近狩魔大师,哈克越觉得不可思议。
靠近战场中央的位置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奇怪的是死亡的人都是黑甲的尼弗迦德人。
死亡原因简单粗暴,几乎都是被巨剑强行收割,看到现场武器断裂,断手断脚甚至被一分为二的尸体,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烈。
越靠近中央,尸体越密集,里面不乏身着重甲的骑士。
厚实坚硬的板甲并没有多大作用,看到被劈开的钢板,哈克倒吸一口凉气。
“现场没有魔力残留,杀戮者不是魔物,他用的是双手剑,在大肆杀戮后,成功突围,逃进了森林~”
走到维瑟米尔身边时,老猎魔人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环视周围成圆弧状堆积在四周,犹如小山丘般的尸体,哈克觉得心头发凉,这人得多生猛,才能在万马军中砍人如切菜一般。
“这人难道就是莫利斯?他有这么猛?”
“不是莫利斯,我了解他,虽然他确实是个厉害的战士,但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旁边的托蜜拉脸色苍白地回答了他的疑问,她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我听说过一个传闻,也许和这件事有关。”
“你是说战场屠夫?”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术士已经来到了背后,正一脸厌恶地打量着现场。
对于她这种不安常规的出场方式,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没人再感到奇怪了。
“什么战场屠夫?”
“战场屠夫是尼弗迦德人的称呼,泰莫利亚人更喜欢叫他‘不死战神’,他就是白果园曾经的主人伊格纳修·维理雷斯男爵。”
说到这个名字时,草药医生的语气加重,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厌恶和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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