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万万使不得!”
狄桓死死拽着自己的裤腰带,试图守住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条防线,采萱修为深厚,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几乎将其扒了个精光。
假如对方有半分强迫的意思,自己今天恐怕就要“贞洁难保”了。
采萱抿嘴一笑,娇俏地瞧着狄桓。
“狄公子莫要紧张,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您乃是族中贵客,将我看做一个物件就好。”
“这人便是人,怎能被当作物件呢。”
他再怎么说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正常人,还没法适应异界这种主仆尊卑的等级秩序。
“唉!狄公子这话的意思,难道也不需要小奴侍——”
“不需要、不需要!话说你怎么话还没讲完,衣服就没了一半了啊!!”
采萱哀怨地瞧了狄桓一眼,极不情愿地把侍女服又披了回去。
轻薄的丝绸划过吹弹可破的肌肤,将那令人迷醉的雪白遮掩,留下了若隐若现的神秘美感,让人遐想万千,穿衣的动作优雅而妩媚,采萱似乎刻意减慢了速度,一双美眸含羞带怯地瞪着狄桓,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作为世家自小培养起来的贴身侍女,采萱身材高挑丰腴、玲珑有致,论起姿容身段,凡间女子恐怕无人能及,便是修真界中,也少有能与之相比的。
“可主子分明说过,要采萱好生服侍公子,假如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地走出去,恐怕就要受主子责罚了。”
狄桓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并未注意到对方那娇羞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
“既然如此,狄某的腿脚多有不便,就辛苦姐姐你了。”
采萱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连忙上前几步,托着狄桓的手臂,将其搀扶到浴池旁边。
随即身体微微前倾,用自己的浑圆挤压向了狄桓的手臂。
“公子,要不要——”
一个闪身,狄桓将手臂抽了回来。
“多谢姐姐帮助,剩下的狄某已能自行处理,还请在门外等候。”
说罢,也不待对方反应,自顾自跳入了水中,沉在池底不出来。
见到狄桓态度坚决,采萱终于认栽,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狄桓长舒了一口气,冒了几个气泡上来。
水中的灵气,顺着奇经八脉涌入到他身体之中,单是这灵气的浓郁程度,便不知超过了多少仙家洞府,狄桓却是没有兴致修炼,靠在水池边,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采萱的挑逗也确实让他感到心痒难耐,只是如今一头雾水,尚未搞清楚状况,又如何有得心情沾花惹草了。
忽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
……
待狄桓整理好衣衫,采萱将他领到了一处楼阁之上。
尽含暗雪役风雷,未是霜浓与尔时。
只见白衣胜雪,浊酒一壶,雕栏明月,美人如霜。
望着那略显消瘦的伊人背影,狄桓长叹了一口气。
“水月姑娘,许久不见了,可还安好?”
酒沽成七转,杯盅锦中飞,当啷一声,那衣袖断了清风,也断了百年的思情。
“当真是你!”
林水月瞧着狄桓,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狄桓苦笑一声。
事已至此,他又怎会猜不出,自己恐怕是来到了两百年后的九州,只是未曾想到,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如今也一点不漏地保留了下来,林水月会记得自己就是最大的证据。
“如此说来,莫非语心她也……”
便在此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在自己炼丹炼器之时,总是乖乖地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吭的妮子,倒是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成功证道。
若是没有,也不知道这两百年都过去了,还能否再找到她的冠冢,大钟驿站的枣糕味道不错,到时候若是去上坟,也可以买些来当贡品。
可若是她还在这人间……
想到这里,狄桓摇了摇头,前八次都失败了,第九次成功突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免得到时候徒然黯自神伤。
“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
林水月凭栏而立,轻声问道。
“个中缘由,恐怕让我自己来讲,也是说不清的,只是百年以前,我应该的确是死了的。”
“那……你现在是人是鬼?”
狄桓脸上一窘。
“要不你摸摸看?”
林水月上下瞧了他几眼,摇了摇头。
“不必,采萱那丫头已经替我摸过了。”
“还真是你搞得鬼啊,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当成炉鼎,吃干抹净了都!”
第一次“他乡遇故知”,狄桓心中莫名产生出一种亲切感,甚至一时都忘了对方已经是……
“哦对了,你现在都已是元婴大能了,我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合适?”
“先代长老修为通天,一个个起码都有化神境界,往日你在他们面前时,不也没大没小的吗?”
不不,今日不同往日,那会儿作死大不了读个档,现在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突然他眼角余光瞟见一物。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何那位影长老要特意寻我开心,原来是你假扮的。”
林水月身形一顿,将桌上的面具拿起,翻看了几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我那时也摸不定你的身份,才没有与你相认,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了?”
“怪我不近人情,明明你我已有百年未见面,久别重逢,本应是人生一大幸事,结果我却如此冷淡。”
“这怎么会呢?”
狄桓苦笑一声:“你瞧我现在的样子,一个刚刚筑基的菜鸟,你愿意认我这个老朋友,我便心满意足了,倒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性子淡雅,偶尔却喜爱开些玩笑,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和以前一样……吗。”
“嗯?哦,对了,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姐姐,镜椛她莫非是不愿意见我了?”
“姐姐她尚在闭关,并不知晓你回来了。”
林水月左顾右盼,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
“正好,恰逢大典之际,这几日就让我好好领你逛一逛,如何?”
“哈哈哈,有这样一位实力强悍的护花使者,那我心里可真是踏实不少咯。”
狄桓笑着答道。
……
地底之下,深牢。
平整的地面上干净无比,除却几个铁笼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这里没有一丝的光明,若是置身其中太久,那无垠的黑暗,便令人逐渐忘却自己的肉体与精神,将灵魂吞噬殆尽,
忽然间,在这黑暗之中,微微亮起了一道光,仿佛蜘蛛产下的细丝般,从天空中垂了下来。
——咣!咣!咣!
顺着光线,天上掉下了几个重物,吹起一阵沙尘。
嗜金老鬼随着铁笼落地,脑袋挨了一记重击,有些昏沉沉的,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开始打量着周围。
然而随着天井被重新关上,四周又恢复了黑暗,在一点光源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狗日的,这次真是倒了血霉了!”
刚被扔进来的几个牢笼之中,有不断地传出叫骂的,有在轻声哭喊的,然而无论是谁,他们的心底都清清楚楚,只要落在了这片地狱,便永无升天的可能。
若是仔细聆听,除了他们之外,不远处的旧铁笼里,仍有细微的喘息声,只是对于那些“新来者”,他们却并未有何反应,或许已经打心底放弃了希望。
“开什么玩笑!老子岂会死在这种鬼地方!”
他拼尽全力,试图牵动出一丝真元,然而身上的禁制坚如磐石,任他如何运作,都是毫无反应。
无奈他只好放弃,由于手脚皆被枷锁固定,嗜金老鬼只得在狭小的铁笼里一点点挪动着身体,将屁股撅了起来。
然后只见他脱下裤子,脸憋得通红,慢慢从自己屎忽里头,挤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幸亏老子留了一手。”
他强忍着竹筒上面的恶臭,用力咬了上去,将贴在外面的符咒撕下。
“吱吱!”
铁狂鼠嗖得一声从里面钻了出来,小眼睛细细打量着四周,作为奇珍异兽,区区一点黑暗根本无法阻挡它的视野。
瞧见自己的主子如今被五花大绑地困在铁笼里,它急忙将对方手脚上的镣铐解开,又将铁笼咬出了一个大洞,这才将嗜金老鬼解放了出来。
“好小子!真有你的!”
他凭着声音,将小鼠抓来捧在了怀里,也顾不得对方那一身的腥臭味,放在鼻尖逗了一逗。
可如今动是可以动了,情况却依然没有太大的好转。
靠着天生灵敏的嗅觉,嗜金老鬼发现周围并没有多少犯人,大多数还是刚刚和他一起被丢下来的。
如此一来就说明,深牢里恐怕才刚刚经历过一次大扫除,这多少算是个好消息,起码自己不至于立即命丧黄泉。
但无论如何,留给他的时间仍是不多的。
至于赵六,则是在运送来的路上,便偷偷买通了看守,自绝身亡了,这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之事,事后看守也会把他的尸体烧成灰烬以抹去证据,想要靠着借尸还魂这一招越狱几乎不可能。
既然没有他人帮手,嗜金老鬼又信不过其他同样被关在铁笼里的犯人,只好咬了咬牙,自己寻找出去的办法。
他从囚衣上抽了几根线,搓成了根长绳出来,一头绑在铁狂鼠的腰间,一头系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开口嘱咐铁狂鼠朝着远离大坑的方向走,自己则心情忐忑地跟在后面,一点点匍匐前进。
也不知爬了多久,或许是一两个时辰,又或者一天两天,他终于是摸到了一面墙壁,心中顿时一宽。
“哈哈哈!天不亡我!”
铁狂鼠的咬合能力,世间少有兵铁能够阻挡得了,只要时间足够,它定能从此地挖出一条通道直达地表,而嗜金老鬼也就能借此逃出生天。
“挖!快挖啊!出去后你想吃啥,老子给你买啥!”
“吱吱!”
小老鼠张开大嘴,对着墙壁就是一口,再一口,小脑袋甩个不停。
滚滚碎石落下,嗜金老鬼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瞧这速度,虽说不上太快,可自己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咣!
突然一声闷响,铁狂鼠捂着牙从土石之间滚了出来。
“吱?!吱吱!!”
“怎么了?发生何事?可是咬着了什么硬东西?”
就在嗜金老鬼刚摸着小老鼠之时,浓烈的铁腥味扑鼻而来,随着一阵金铁交击之声,眼前忽然间闪起两道强光!
嗜金老鬼经不住这强光照射,当即失明。
“哇啊啊啊啊!”
强忍着眼中的痛楚,他缓缓睁开了眼,当看清了面前之物时,他的表情充满了恐惧。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
巨大的金属手臂,在白光的映照下,缓缓向他伸来。
——咔嚓!
一声轻响,光芒散去,深牢中再度恢复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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