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公子在荆州北部击败了刘表,已经几乎拿到了对于荆州北部的控制权。”
阎柔向刘虞汇报着从张融那里弄来的消息,刘虞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毕竟他的儿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还是很清楚的,现在这小子一下就和变了性一样,这让刘虞有些难以确定,这位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大人?你怎么了?”
见刘虞并不开心,阎柔赶忙问到。
“哦,没事,我只是现在比较担心眼前的事情,徐州当真被分给陶谦的两个儿子了?”
阎柔见刘虞将目光转向了徐州,连忙回到:“是这样的,只不过据说不是分给陶家的两个儿子,而是他们背后的人。”
“哦。”
刘虞点点头,吕布他是知道的,毕竟这家伙天底下少有人不知道,可那刘备,又是什么人呢?
“那个刘备,我倒是早先年和他有过交集,这个人,怎么说呢,他的志向和一般人不一样,从小就不喜欢农事,而是舞文弄墨,后来还跟着卢植大人学过经学呢。”
刘虞点点头,刘备是幽州人,这他也是知道的。
“也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啊,虽然他打着汉室的头衔,但和公孙瓒之流,有什么不一样呢?”
“对了,这个刘备甚至还是公孙瓒的同学,都曾拜于卢植大人门下。”
“同学嘛,这个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卢老头说他那时候收徒弟,每年都有几百人这样子,他是连名字都记不全的。”
刘虞露出了缅怀的神色,卢子干作为他昔日的好友,如今也已经过世多年了。
阎柔也点点头,这一点倒是没问题,汉代经学家就是这样,他们自顾自的讲,底下学生一大堆。
“主公,丘力居大人求见。”
“快请进来。”
不一会,一个带着狗皮帽,身材高大但却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见到刘虞也不行礼,只是微微鞠躬。
说实话这在汉地,确实是极不礼貌的,但在草原上,这已经是最高的礼节了。
“丘力居大人,你们乌桓部的骑兵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虞倒是先发制人,这丘力居虽然说是带着大军来帮他们的,可在补给上那是一点都没准备,如果不是刘虞的镇压,这些乌桓骑兵早就重操旧业出去抢劫了。
要知道,当初丘力居可是拉拢着张纯张举在北方造反的,而且长期以来靠抢劫为生。
后来张纯张举先后死去或者离开,乌桓失去了依靠,这时候刘虞像他们抛来了橄榄枝。
既然有这种好事,他怎么会不接,很快他和他的部族就成为了刘虞治下的顺民。
刘虞治幽是极有手段的,为各路人所信服,不论是此地的汉人,还是鲜卑,亦或是乌桓。
刘虞做事公正,因此大家都愿意相信他,甚至在整个黄河北也享受着极高的威望,这也是当年袁绍和韩馥想要拥戴刘虞称帝的一个重要原因。
大人,是鲜卑乌桓的一种职务,就像之前曾经一度统一草原,再现冒顿单于的伟业的檀石槐,就是被冠以大人称号的。
只可惜檀石槐有冒顿单于的心,却没有冒顿单于的命,早早就死了。鲜卑各部相互争权夺利。
要不然只怕这汉末,早就被外族侵蚀成不像个样子了。
毕竟后来把晋朝整得天翻地覆的刘渊,充其量也就只是个已经衰落的匈奴人的单于,要知道这一时刻,鲜卑人不知道比他们强大了多少。
当时几乎整个草原都是鲜卑族的,汉桓帝时期曾经主持过一次对于鲜卑人的讨伐,这次讨伐几乎是大败而归。
大家都喜欢听汉武帝时期霍去病封狼居胥,后来的窦家兄弟燕然勒石,没人喜欢听夏育这个倒霉蛋大败而归的故事。
“刘大人只管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把公孙瓒那小子撕成碎片。”
丘力居倒是觉得这一战并不难,毕竟他们的人数,不可谓不多。
“如果真是这样最好不过了,我幽州百姓何其难也。本来幽州土地就贫瘠,若是再遭战乱,某是于心不忍。”
刘虞悲天悯人的说到,确实他长期不赞同公孙瓒,或者说和共公孙瓒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幽州的百姓。
幽州的百姓本来就过得够苦了,他们两个人要是穷兵黩武,那整个幽州都得完蛋。
没钱了还好说,要是没人了那可就麻烦了。
幽州之地长期为汉帝国所有,若是这里没人了,这些外族涌入,那偌大的冀州可就失去屏障了。
冀州丢了那整个北方也基本上就丢了,中原也会岌岌可危。
他冒不起这个险,虽然对于民族和帝国的概念比较迷糊,但刘虞还是知道,眼前的这些人,还是让他们乖乖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至少不应该出现在汉帝国长期控制的地方。
“主公仁慈。”阎柔称赞到,带着略微敬佩的口吻,丘力居也用怪异的方式向刘虞行礼。
“伯圭,既然要打,那就痛痛快快来打上一场吧,这幽州是汉家的幽州,总归不是你一个人的。”
刘虞暗自想到,作为汉帝国的忠臣,他当然有责任和官员们搞好关系,一起治理好幽州这个饱经磨难的州,可走到这一步,他和公孙瓒已经无法调和了。
他是朝廷任命的幽州牧,那个人是幽州的刺史,这可真是人生无常啊。
左贤王从昏暗的地牢里出来,看着有些刺眼的太阳,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作为一个匈奴人,投降刘和本来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想到当年刘和宰杀那个匈奴人和刚刚过去没多久的经历后,他不由得冷汗直冒。
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家伙,他甚至是冷血的,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外族。
他手下的好些人被弄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而那些人往往是手上沾满汉人血最多的。
因为作为领头的,他很少亲自去抢劫,杀人不多,因此被判处了几个月的劳改就放出来了。
现在他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他想要回并州,然后再拉起一支人马来,这并不现实。
他老爹于夫罗离开匈奴已经很久了,久到几乎让所有人都忘了他,也忘了他这个左贤王。
再说了如今兵荒马乱,自己的倒霉手下不是在劳改就是估计已经被填坑了,他拿什么回去?
再退一万步讲,他连一分钱都没有,凭什么回并州。然而对他而言,这些都不算事,最重要的是他在这所牢房里学到的。
这确实是一个牢房,一个关押犯人的地方,但这里同时也是一个作坊,他们被弄到作坊里去干活。
可这里却也好像是个学校,虽然左贤王并不知道学校是个什么玩意,但他能感受到,这是个能学习到东西的地方。
他在这里学习到了一些简单的经书,还有汉人特有的伦理价值,此外还有一些关于当前形势的东西。
因此在这三个月内,他的思想有了极大的转变,让他甚至不由得想要同以前的生活割裂。
是啊,以前活的很自由,想吃肉就吃肉,想抢劫就抢劫,没什么不对的。可在这牢房里学习了许多天之后,他在思考中逐渐意识到,这样做,尤其是抢劫,是不对的。
当他学到有关匈奴族的历史的时候,他也有些诧异,匈奴和汉人,居然有着极其深的渊源,双方几乎是兄弟。
而他们百年来进行的,居然是对于自己兄弟的赤裸裸的侵略,这对于左贤王而言,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这么想也对,现在的匈奴人和汉人也好像没什么两样,他们说的也是汉话,穿的也是汉衣,除了他们得靠马背上和牧场讨食,确实是没什么不同。
他们甚至就是为了帮助汉皇帝来d的,只不过因为流浪过久,已经几乎忘掉了自己的初心。
老爹当初让他姓刘,可不就是要他协助汉室剿灭逆贼嘛。
想到这里,他逐渐接受了自己造牢房里的想法。
可现在他该去干什么呢,他有些茫然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和他一样,同样剃着光头的家伙凑了过来,这家伙他认识,好像是因为什么小偷小摸进了那里面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在同一条线上,什么线,好像叫什么流水线来着。
只不过人家就要轻松多了,才关一个月啊。
左贤王自然颇有感慨,他都被弄进去三个月了。
“哎呀,这不是刘兄嘛,自由了感觉怎么样?”
那人笑眯眯的问到,这家伙在左贤王眼里到算是个好人,因为他入狱的原因是因为偷了一小点食物,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救她的老母亲。
匈奴人虽然是有着狼性的民族,但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也高看一等。
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已经经过百年的汉话了,说实话和汉人没多大区别,也接受了汉文化的孝。
“是我,自由了感觉,感觉有点迷茫,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左贤王摊摊手,他身上除了这牢狱给的几个纸片子,其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匕首都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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