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东京的我只想咸鱼

    
    阳光碎在大地，地面上的雪花染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金色。
    上杉櫂将新买的手套给爱依和千爱依戴在她们的小手上。
    “nini以前也是这么给花火姐姐戴手套的吗？”爱依的手很自然地垂放了下来，小脸仰面看向他。
    “戴手套？”上杉櫂有些不能理解她问这个的理由。
    “对呀，帮女孩子戴手套其实是很温柔的动作。”
    “这个，很普通吧。”上杉櫂笑着说，他的视线看向了走在前面的花丸花火，她背对着自己，从云层间透落下的阳光在她的肩头熠熠跳跃着。
    雪天的街景与她的背影契合在一起，美得无法言说。
    爱依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举了起来，配合着她乌黑亮丽的头发，像是与水手服配套的小贝雷帽，显得特别乖巧，“戴着男生给的手套，会觉得双手暖暖的。”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示好。”上杉櫂笑了两下，想起了爱依在学校的事情，“之前那两个男生还有没有在追你，想当你的男朋友？”
    爱依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踏着雪的小脚，点点头：“有啊。”
    “居然还在坚持？”上杉櫂稍显惊讶，这都多久了，几个月了吧。
    那两个小男生还真是有毅力。
    不过话说回来，千爱依和爱依两个小萝莉的底子都很不错，以后也肯定能长成相当标志的美少女。
    “嗯，不过爱依不喜欢他们。之前有一次爱依的橡皮擦掉地上了，他们就争着要捡起来还给爱依...还打了起来，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这...
    某种程度上来说，爱依还挺受欢迎的。
    也是呢，爱依说是小学生，其实心智已经和一些高中生差不多了，知道的多，还懂事。
    以小爱依的眼光，怎么会看上因为一个橡皮擦就大打出手的两个小屁孩。
    眼光高也好，看不上一般的男生，也就少了很多被骗感情的机会。
    爱依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就是千爱依有些单纯过头了。
    “爱依酱，答应哥哥一个要求。”
    “什么呀？”
    “如果有男生追你姐姐的话，就把他打跑。”
    “可是，人不应该阻止别的人努力追求真爱呀。”
    这一句大道理倒是直接把上杉櫂给问懵了，“那你认为那些小男生真的是真爱吗？”
    “这个嘛...”小爱依很努力地思考，“不是！”
    上杉櫂微笑：“那就对了！”
    爱依答应了这件守护姐姐不被渣男所害的事情。
    “换了班级还觉得适应吗？”
    “嗯嗯。”爱依点点头，看到前面千爱依移动中的影子，小萝莉忍不住用脚去踩，还必须要踩到姐姐的影子她才会挪步子，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
    踩影子...
    上杉櫂倒是想起了小时候与自己一块儿放学回家的花丸花火。
    她虽然没有踩过自己的影子，却喜欢踩路面上呈白色的标线，经常盯着自己的脚，走出像是猫步一样的直线，遇到没有白线的地方，她还会特意跳在对面，继续踩着线前进。
    当时同为小学生的他看着没啥感觉，现在想起来却总觉得那样的小花火可爱得紧。
    果然，人一旦长大，就会忍不住去回忆曾经的美好吗？
    .........
    去往函馆山的上山之路乘坐巴士和火车大概要四十分钟的车程。
    而自驾前往，只需要15分钟即可。
    为了省下时间，上杉櫂就自掏腰包，在Uber上呼叫了两辆出租车。
    一共花费7898円。
    居然打得起出租车，看着路边扫雪的大妈，上杉櫂也不禁感慨起来自己居然这么有钱。
    下了车，抵达了函馆山雪道站。
    索道站在上坡处，人不算太多，但还是需要排队购入。
    尽管函馆山以夜景着称，但出现在这里的游客们表示了，函馆山的午景也相当的不错。
    把还处于婴儿时期的妹妹交给了母亲抱，上杉櫂和花丸花火走进玻璃门，来到了函馆的售票处排队。
    “对了，昨天晚上和櫂君见面的那个人是谁？”花丸花火漂亮的眼眸里，透露着些许质疑。
    “昨天新认识的中国人。”
    “朋友？”花丸花火问。
    “朋友，也算不上吧，只是看他一个人缩在街边上，怪可怜的，也就请他吃了一碗拉面。”上杉櫂不怎么想把文银林的事情和花火说得太详细。
    一是怕她听了胡思乱想。二是她听了那个令人伤心的故事，也不太会开心。
    毕竟一个女生在十几年的地震中失去了一切，还在十几年后的梦想里永久性的失去了一只眼睛，怎么说都不大舒服。
    “哦，这样啊。”
    花丸花火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而后好看的脸上展露出笑，双手食指俏皮地戳着自己的脸扮可爱，“櫂君意外的很善良呢。”
    她本来就很可爱了，还故意略略倾斜脑袋对人微笑，把另一边排队的小男生看得十分脸红，同时还不好意思地低下脸，怕被回过身的花丸花火看到。
    “什么叫意外的很善良，是本来就很善良。”
    花丸花火注没注意到那个男生上杉櫂不清楚，他只知道另一边的小男生因为花火的美丽而变得腼腆、不自信。不过他出于她老公的身份，看得倒是挺开心的。
    就类似于“我有，但你没有”的心情。
    俗称，秀恩爱。
    上杉櫂突然有了想法，右臂特意支了出来，向面前的美少女问道：“要不要挽着我的手？这样比较像情侣。”
    “图谋不轨......”花丸花火看了眼他像是鸡翅膀一样支在腰上的手臂，咕哝一句，眼帘微垂，然后严词拒绝，“才不要！”
    随后，上杉櫂就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和她脖子上围着的白色围巾。
    要说两者间的区别，那就是黑花火的拒绝和主动都是随性的，她觉得高兴她才会答应，但她的高兴又没个定准，让人捉摸不透。
    ......
    索道的缆车，荷载126人。
    等到景点的警卫员示意他们一家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花丸太太的视线往里探了探：“感觉好像是新宿站的地铁啊。”
    上杉太太也不禁说道：“今年这么早来函馆看雪的人啊。”
    “要怪就怪今年的这个天气吧，冷得太快了。”
    “这倒是真的。”
    因为抱着上杉心和花丸花雨的缘故，两位母亲和两个小萝莉是有地方坐了，上杉櫂和花丸花火只能被人群挤到边缘上。
    上杉櫂双手撑着玻璃，将花丸花火护在怀里。
    从这个视角看，她确实是一个比较娇小的女孩子。
    随着提示音的结束，缆车开始启动了，倾斜向上，逐渐远离被雪覆盖的城市群。
    “有没有觉得像这种姿势，特别的熟悉？”
    阳光从斜角落下，正好落在了上杉櫂的侧脸上，也让他说话时升腾的热气变得相当的清晰可见。
    “当然了，”由于是被他护在怀里，花丸花火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少女抬起眉眼看着他近在迟尺的脸，“櫂君每次都会用这个在花火的身上揩油。”
    “揩油...？”上杉櫂差点没支撑住两只手臂。
    “就是揩油，还经常借助电车停下的动作，把自己的身子都往花火这里挤过来。”
    “不好受吗？”上杉櫂苦笑。
    “才不好受呢。”花丸花火双手抱着胸，可爱地瞪着他，“櫂君还随着电车的启动不停的摩擦摩擦，回家之后，花火都还感觉胸口是痛痛的。”
    嗯？
    上杉櫂怎么觉得，老婆她越说越离谱了。
    “没有吧，我很注意分寸的。”
    “櫂君...居然在花火十五岁的时候就对花火动手动脚了......变态櫂君。”
    “什么嘛，你小时候就被我看光光了。”
    “花雨酱还被你看光光了呢！小时候的事情不能拿到现在说。”
    “那以前的事情也不能拿到现在说啊。”上杉櫂对自己手臂间的少女浅浅微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
    “嘶~”
    不巧的是，美少女直接踩了他的脚尖。
    上杉櫂忍着痛，咧着另一边嘴，勉强微笑道：“花火酱最近好像很喜欢踩脚这个动作啊。”
    少女用好看的眉毛蹙紧了面对他：“偷换概念，是櫂君的不对。”
    “既然是我的不对，那应该对我实施惩罚吧，怎么反而变成嘉奖了呢？”上杉櫂感觉到她踩得更用力了一些。
    花丸花火撅着嘴沉默，然后更加用力踩他。
    可面前的男人脸上却笑得更好看了。
    ......
    上杉櫂察觉到她的脚挪了回去。
    “怎么了？”
    “櫂君，大变态。”
    “那花火酱喜欢大变态，所以她自己也是个小变态。”
    “花火喜欢的是櫂君，不是变态櫂君。”
    “无论是小花火还是涩涩的小花火，我都喜欢哦。”
    明白这番话比自己说得要高明许多，花丸花火别过脸，干脆不去理他。
    如果要问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最深的感受是什么。
    上杉櫂现在就能回答，她就在身边，脸红得像是个娇艳欲滴的苹果，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一口咬下，然后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慢慢地用脸贴上她十分柔嫩细腻的肌肤。
    感受着她体温的同时，还能吃着她身上的甜蜜清香。
    有个花火这样的可爱老婆，真棒。
    ......
    函馆山的海拔仅有334米。
    比之前登顶的富士山要矮的多，不过风景却没差多少。
    站在写有【函馆山】的石碑前，向着函馆市区眺望，那边是天与海的接壤之处，落雪的山脉，林立的城市，弧形的海湾，蔚蓝的大海，湛蓝透明的天空。
    当这一切的美景都呈现在眼前时，不知从何处赶来的山风一吹，呼吸之间，彷佛闻到了雪花的清凉香气。
    空气都是甜甜冷冷的。
    风景很美，但是，逗老婆也是有代价的。
    小花火脾气要好很多很多，但生气时会完全不搭理他。
    黑花火就更干脆了，生气时会远远的躲着他。
    女孩子有时候闹点小脾气也是可爱得紧，所以上杉櫂完全没有在意。
    他将多买来的那份芝士烤肠，递给了还没吃舒服的小爱依。
    “这不是姐姐的那份吗？”小爱依用手接过了冒着热气的烤肠。
    “爱依啊，你也是女孩子，应该能明白生气的样子吧？”
    “生气？”爱依开动脑袋好好想了想，“妈妈以前也经常生气，她生气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然后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来家里了。”
    “叔叔？”上杉櫂看着她清纯的小脸蛋愣了愣。
    “对呀，叔叔们还给爱依和姐姐一些钱，让爱依和姐姐去外面买点东西吃。”
    “叔叔和妈妈呢？”
    “跑到房间里去啦...还把门反锁了呢。”爱依一口将烤肠满满地塞进自己嘴里，沾了满嘴的芝士酱。
    “你是怎么知道反锁了的？”上杉櫂好奇地问。
    “因为爱依去试着打开了啊，姐姐还劝爱依不要这么做，妈妈会生气的。”
    好吧。
    看来爱依所说的生气，和自己所说的生气，完全不在一个次位面上。
    上杉櫂有点不确定爱依是不是真的懂妈妈和陌生叔叔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但一想到她们两个平时就睡那张床，他就庆幸将她们两个从那个家里面带了出来。
    要是让那个岩下女士继续带着两姐妹，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学坏。
    上杉櫂撑着膝盖，从长凳上坐起。
    “nini要去向花火姐姐道歉了吗？”
    “没办法啊，让她生气接下来的照片都拍不了了，还要让你的花丸阿姨上杉阿姨数落我一顿。”
    “原来哥哥也会有这种怕妈妈的烦恼。”
    “谁都有啊。”上杉櫂微笑着说。
    “那，哥哥想好了要怎么向花火姐姐道歉吗？”
    “这个，小爱依要不过来帮我一个忙？”
    ......
    两位太太要在山顶附近的景点拍照，带孩子的重任，自然就交到了花丸花火的身上。
    她带着两个一岁多一点的妹妹们放在一个长椅上，扫干净上面的雪花，让她们在上面随意的爬。
    花丸花火就端正地坐在一旁，开心地用玩具逗着两个孩子。
    上杉太太带着相机走了过来，显然是收获满满：
    “花火酱，阿櫂呢？”
    花丸花火只是用玩具逗着妹妹，轻轻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他在哪里。”
    上杉太太的直觉其实相当敏锐，一眼就看出来她出了点小问题。
    “阿櫂他，又欺负你了？”
    “嗯...”轻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