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洪武建国开始,穷得叮当响的大明帝国经过连番的恶斗,如靖难之役,如边关安南打了十多年,朱棣还六征蒙古,穷兵黩武,百姓苦不堪言。
朱高炽三兄弟争夺太子之位、汉王叛乱,一个个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你甫灭亡我继之,大明帝国,一直在不停的内乱中。
宣德元年十月,朱瞻基宣布:汉王大逆不道,全家抄斩,一个不留。民间有说:汉王太惨了,是被用铜缸活活烫死的,全家全部被杀。不过,也有民间小道消息说:其实汉王并没有死,只是毁容了,家人也被发配到民间,从此下落不明。
不过,令百姓叹息的是。他们,国库越来越充实,大明帝国由此开始了一个新的纪元,走向了大明王朝的巅峰。
朱瞻基父子执政的年间,也被称为仁宣之治。
宣。
在山东济南的一个小山村,夜晚,一个老者坐在树下乘凉,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几个小菜和一壶自家酿的米酒。
屋子里,点着蜡烛,儿媳在收拾饭桌,儿子出去钓鱼去了。两个孙子,在他旁边,听着他讲故事。
「爷爷,以前山东很穷吗?」左边的孩子好奇的问。
「是啊,很穷。」老者灌了一口酒,喝急了,呛了几口。
里面老太婆不满吼道:「少喝点酒,恶鬼投胎啊,喝死你。」
老者浑不在意,砸吧砸吧嘴,十分享受的样子。
「爷爷,继续说故事啊。」右边的孩子急了。
「二娃子,别急嘛,来,喂爷爷两颗茴香豆。」
为了听故事,二娃子乖巧的把茴香豆送到爷爷嘴里。
「还是二娃乖——」
「爷爷,我想听故事嘛。」大娃摇晃爷爷的大腿,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
「好好好,你们听着哈——还是建文元年,唔,朝廷削藩,永乐爷被逼急了,就反了建文,战场啊,就在咱们山东,那时候——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后来啊,刚好过一点,又来了个汉王,吃人不吐骨头,税赋重,你爷爷我的好多兄弟还有亲人都饿死了,我们饿急了,吃树皮,树皮吃光了,吃观音土,那玩意儿,吃着感觉饱,但是不久就会痛,痛着痛着,人就没了——」
「大家没法,就信了白莲教,结果还是人吃人——」
「年年干旱,饥民遍野,朝廷不但不管,还杀了掩埋——」
「啊——」两个小孩听到那场景,不由得发抖。
「别怕。」老者安慰,「后来,来了个钦差,人称布衣宰相,整顿了山东,杀了好多的官员,朝廷又免了几年赋税,我们的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布衣宰相真是个好人——」小孩子不禁道。
「是啊,要不是他,你爷爷我早就饿死了,哪有现在的生活,你看,屋里能点得起蜡烛。交了税,我们还有结余,还能有米酿酒,以前,是打死不敢想的。」
「爷爷,以后我也要好好学习,做个想布衣宰相那么伟大的人。」二娃子道。
「哎哟,好好好,二娃子好啊。」老者开怀大乐。
「唔,爷爷,那坏人汉王呢?」大娃子忽然问。
老者怔了怔:「汉王啊,不知道,听说,全部被陛下杀了。」
「哦。」大娃哦了一声,坏人死了,他们觉得高兴,又缠着爷爷继续讲故事。
老者今天的话特别多,说起来有声有色。
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他经历的心酸往事。
宣,明宣宗朱瞻基命郑和往西洋忽鲁谟斯等国公干,随行有太监王景弘、李兴、朱良、杨真,右少保洪保等人,这是郑和第七次下西洋,有官校、旗军、火长、舵工、班碇手、通事、办事、书弄手、医士、铁锚搭材等匠、水手、民梢等共二万七千余人。
这次下西洋,郑和,一代航海家,为大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完成历史壮举的开拓者,在航海途中逝世。此后,由副手王景弘挂帅,带领船队,继续完成了航行。
江湖岁月催人老,秦淮河岸的柳树不知绿了几次,鸡鸣寺里的桃花不知开了几回,又一个春天天到了。
这一年的春天,又要进行科举,许多文人涌入南京,秦淮河上,吟诗,赏歌,饮酒,观舞,歌声在空中回响,舞袖在水面拂荡。
但在另一处,曾经是皇家的庄园里。一男二女在那里插秧。
男的挽着袖子,插秧很快,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看上去平平无奇。
倒是两个女子,生得十分美丽,比官家的小姐还漂亮几分。正是威宁侯陈远和春花秋月三人。
一时间,侯府里到处是小孩的玩闹声和婴儿的哭声。
春花是农人出身,插秧也不弱于陈远,倒是秋月,官家长大,很少干粗活,半天没有插上一株,还弄得满身泥。
「少爷,你为啥非得跑来南京种田呢?」秋月不解。
侯爷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叹气:「唉,我也不想啊,可山东战乱多年,那里的田和气候都不好,现在要改进稻谷品种,只能选择这个地方。」
秋月哦了一声。
「少爷,你为什么不请人做呢?」
侯爷耐心解释道:「这个搞杂交水稻啊,只能自己来弄,实践出真知嘛,别人操作,就像纸上谈兵,我如何知道土壤怎么样,气候怎么样,品种怎么样,混合的比例怎么样。要亲自做,不能学有些砖家,夸夸而谈,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凭空想象,闭门造车,搞出很多荒唐的建议和理论。」
两位小妾听不懂啥是砖家,但感觉不是个好词。难怪这几年三夫人一直在帮助相公写写画画,都写了一堆书稿了。
「二夫人去荆州快回来了吧。」侯爷问。
秋月哼道:「相公,你还知道二夫人要回来啊。」
「嘿嘿,自家夫人,怎么不想呢。」侯爷神色有些尴尬。
春花一边插秧,一边小声嘀咕:「秋月,你听说了吗?昨天城里啊,有个花心的男人,在外面找女人,被家里的夫人剪掉了下面。」
「啊,真的,他家夫人也真下得去手啊。」秋月道。
「当然,这种花心男人最可恶了,秋月,要是你,你能不能下手。」
「能。」
侯爷突然觉得,后背哇凉哇凉的,见她们望向自己,手指着天:「我与花心男人不共戴天,誓杀天下负心汉!」
「是吗?」春了白了他一眼,幽幽道,「我听说,临春楼,有对姐妹,相公经常去光顾,相公,那对姐妹怎么样,是不是伺候得你很流连忘返啊。」
「胡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去那里,完全是和朋友聊聊天,谈谈人生。」侯爷一本正经。心里却不由一酥,唉,这俩姐妹,真是放得开,怎么玩都行,啧,不能想了,不能想了,都怪钟晓这妮子,你一个人好好的就行了,你干嘛让小凤仙爬上咱们的床呢。
去青楼谈人生,鬼信啊,春花又轻轻道:「相公啊,朝阳那里,听说有个什么玉的姑娘,相公你认识不?」
侯爷心头一跳,坚决摇头:「不认识。」心里头却埋怨,太后啊,你干嘛要送个人监视我,还是个女人呢。
「哦,那房山那里,好像有个草原公主,相公认识不——」
秋月截道:「妹妹你忘了,她可是相公去接来的,怎么会不认识,听说最近怀月了。」
「咳咳,春花,秋月,咱们今天在插秧,说那些做什么,干活,干活。」
春花却不依不饶:「嘻嘻,相公,那天,有个女孩跟我说,为了报答你对她全家的救命之恩,愿意为奴为婢,服侍相公。啧啧,那身段,那样貌,真是人间绝色,恐怕只有三夫人能与之一比了。」
侯爷心里冲动,内心狂躁不已,表面却道:「唉,春花,你也知道,侯爷我太伟大了,长得是貌赛潘安,英俊潇洒,风流个傥,虽然我很低调,喜欢我的女人多,咳,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两个小妾自然对他的自信嗤之以鼻。
「相公,你这么自信,不怕打雷吗?」
「怎么会,我说的都是事实,呃——」
「轰——」天空突然出现一声干雷。
侯爷缩了缩脖子,哼道:「啧,人长得帅,说一下事实老天也不答应么。」
这话自然被两个美女无视。
侯爷换上真诚的笑容:「咳,我对她没什么想法,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她睡过,唉,不是我主动的,我只是想感化她,没想她,唉,咳,嘘,春花,你二夫人应该不知道这事吧。」
「这我就可不清楚了,相公,有些事,你自己去找二夫人解释吧。」
解释个屁啊,那个大醋坛子,最近都在找剪刀,我还是找个地方先溜达一下,观望一下先。
「嘿嘿,相公,还有一个女子说,说你欺负了她,都不去安南找她,她要找你算账。」
「她在哪里?啊,快,秋月,多找几根绳子,把她给我捆来。」
「相公,你急什么?」
「秋月,解释不清啊,她从相公这里抢了东西,相公找了几年都没找到,急死人了,好春花,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侯爷,原来您在这里,让咱家好找啊。」
忽然,田埂上,出现了一个太监,打断了她们的说话。
从穿着看,他在宫中的地位很高,正是朱瞻基身边的红人,王振。
如今在宫中,太监出了王景弘,就是他王振,已经掌管半个宫中内务,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所以他开始有些跋扈起来。
如今宫中,杨士奇、夏元吉等纷纷隐退。杨士奇的学生陈文、李贤、徐有贞展露头角,这个徐有贞,初名徐珵,字元玉,号天全,南直隶吴县人,三人都对王振不满,认为他读书人做太监,有辱读书人,纷纷上折子弹劾。
当然,朱瞻基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们太年轻了,撼动不了王振,还被王振嫉恨、打压。
「王公公,好久不见啊。」陈远笑道。
王振低眉顺眼:「侯爷,没见了,咱家很想念侯爷啊。」
「看公公情形,如今可是发达了。」
「哪里哪里,王振有今天,多亏当年侯爷的指教之恩呢。」
「公公谦虚了,一切成就,都是公公努力的结果,不知道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侯爷,咱家是来传圣旨的。」
啊,陈远吃了一惊,看着自己手上的秧苗,满手的泥巴,讪笑道:「公公,容我回去准备一下。」
「不用麻烦侯爷了,圣旨刚才三夫人已经接了。」
「啊,惭愧,怠慢了王公公。」
「侯爷不必客气,咱家是来特意见见侯爷的,以后朝中,还要多多仰仗侯爷呢。」王振对陈远鞠躬九十度,挑了挑眉毛。
仰仗我,我种了几年田没有进京,仰仗我个屁啊。
王振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细声细气儿道:「咱家在京城等候王爷了。」然后带着人走了。
陈远很好奇,等插完了秧,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
打开圣旨一看,惊呆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威宁侯,天惠聪颖,屡立奇功。更不辞辛劳,惠及百姓,造福苍生,于是夜仍不忘大事,朕心甚慰。着六阁议论,特加封为护国公,户。领太子少师,教导太子祁镇与郕王祁钰,钦此!
宣德十年,一代守成皇帝朱瞻基,由于沉迷房中术,封了两个皇后,十多个妃子,还有几十个才人,宠幸宫女无数,掏空了身子,最终去世,终年三十六岁,庙号宣宗,谥号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葬于景陵。
朱瞻基的一生,是饱受真议的,他允文允武,诗词歌赋绘画都有造诣,朱瞻基有大约两千首诗传世,代表作有:《捕蝗诗》、《猗兰操》、《官箴》、《闵旱诗》,绘画也有如《武侯高卧图》、《三阳开泰图》、《瓜鼠图》。
即位除,迅速平定汉王的叛乱,然后实施改革,从即位的时候国库欠债一千万两,到驾崩时,十年间,国库里有八千万两银子。
可以说,朱瞻基比他爷爷和父亲都出色,是妥妥的明君。但是,朱瞻基喜好游玩,很多时候没有度,群臣劝诫,他不责备,也不改正。照样自我玩乐,特别是沉迷女色,导致后期疾病缠身,英年早逝。
宣宗逝世前,托孤于护国公陈远,加封右柱国,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陈远终于熬来了他的人生巅峰,朱祁镇即位,是为明英宗。
陈远掌握了大明帝国的权力,继续推进改革,大明蓬勃发展,傲立在世界之巅。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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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大明之巅(大结局)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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