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束我无礼,男女有别,还是让宋公子给您递帕子吧。”
觅宁有些抱歉的瞧着郎中,又赶忙将那张绣着桃花的帕子收好,一记恼中带羞的白眼直接飞向了宋锦安。
宋锦安原本还是有些做坏事被发现的惭愧与尴尬的,毕竟他平时在人前怎么着也是个正经人呀。
不过,人嘛。
都比较善于自我安慰,他慢慢的也就想开了,横竖觅宁都是他夫人,又有什么见外的呢!
被点到名的宋锦安此时还在一旁沉浸子自己的世界里沾沾自喜呢,面上挂着所有所思的微笑,看着有些痴傻。
觅宁眼看着宋锦安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傻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时候,他还能走神。
不过当着郎中的面,她也不好发作。
只得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宋!锦!安!给先生递帕子!”
觅宁一个深呼气,铆足了力气冲着宋锦安喊去。
直接将宋锦安从虚幻打回现实,忙是一个踉跄将手中的帕子递了上去。
这一声下去,不但宋锦安醒了,就连郎中握着刀的手都是一个哆嗦,吓得那郎中冷汗直冒。
庆幸这刀还没下去。
“无须多礼,你们赶快都出去。”郎中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言语中多有不耐,催促着众人离开。
“听到没,先生叫你和陈伯出去。”
觅宁的脸上大有几分得意。
“特别是你,也出去!”
只可惜,她的话音还未落,郎中不耐烦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觅宁原本的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哑口无言。
“哈哈哈哈~小宁,请吧。”
宋锦安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还故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伯倒是顾忌觅宁的脸面没有笑出声,只是上牙紧紧的搓磨着下唇的内侧,眉毛飞扬。
“哼!跟上。”
觅宁的面色逐渐红润,却还是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她也没客气,昂首挺胸的还真顺着宋锦安的方向走了出去。
宋锦安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他朝着郎中庄重的深做一揖,才转身带上门离开。
如今,此事也算是了结了大半。
其余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今个就算这人死了,也与他们无关了。
这话听着虽有些冷血,却在理。
“陈伯,你在门口等着。有消息第一时间找我。”
宋锦安将陈伯留了下来,虽说郎中不让留人在那,可到底还是得有个通传的才叫人放心。
陈伯跟这儿二人这么久,心思也变得玲珑通透了不少,自然知道宋锦安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将郎中原路送回,切记要看着他亲自进了医馆才行。诊金多给些。”
宋锦安又想到些什么,继续叮嘱道。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钱袋,是他平常从不打开的,今天全部交到了陈伯手中。
陈伯接过钱袋,一看这么小,不禁心中疑惑,这么少能够吗?
陈伯当着宋锦安的面,打开了钱袋,里面的东西刚露出一个小角,陈伯就瞪大了眼睛。
嘴巴一下子长成了椭圆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锦安。
“先帝赏赐雍王府的金稻谷。多的你自己留着就行。”
宋锦安的神色一如往常,并未觉得不妥,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说的一般,这东西多的是,在雍王府的金库里堆了数十单。
陈伯一介百姓,哪里见过这种东西,赶忙摆手往宋锦安手里推,“不行,我不能要,这太多了,我还不起。”
“陈伯,你跟了觅宁,我自然不能叫你受苦,定是要给你个善终的。”
宋锦安握住了陈伯的手,神色十分认真,让人无法拒绝。
陈伯自然也听出了宋锦安话里的意思,便也没再拒绝,将东西收了起来。
陈伯突然走出宋锦安身前五步,朝着宋锦安重重的跪了下去。
宋锦安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上前将陈伯扶起,等陈伯再抬脸,早已是老泪纵横。
“我,我...”
陈伯嘴笨,不会说什么上对苍天,下对大地的漂亮话,他是个实诚人。
善终对于他这种没有亲人,居无定所的人来讲是十分虚妄的,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甚至默认了他就是曝尸荒野的命。
即便是在他跟了觅宁后,他也从未想过善终。
觅宁虽然待他如同长辈,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位置。
觅宁对他来说是晚辈,是亲人,更重要的是主子,这是他一直牢记的。
从这天开始,陈伯在心里扎下了一个深深的种子,他这一辈子黄土埋到半截了,许是上天垂怜,叫他跟了觅宁,那他也要用他仅存的时间去守护觅宁,哪怕是死。
“我知道。”
宋锦安眼神柔和的看着陈伯。
宋锦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虽是读书人,却也是雍王府里长大的读书人,还是当朝陛下欣赏的人,又怎么会是个没心思的,无非是他自己不想争罢了。
他是个心善的,却也不是个愚善的。
陈伯对觅宁好,是个好人,觅宁也需要这样的人来保护她,毕竟她从小就没什么亲人。
可毕竟二人没有血缘关系,靠着这些日子的情分,陈伯又能跟着觅宁多久呢。
倒不如他来出手,一举拿下陈伯心中最在意的。
还能借此机会,占着觅宁未婚夫的名号充充脸。
想到这,宋锦安就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前一秒陈伯还在感动的涕泗横流,下一秒看见宋锦安一直傻笑,陈伯便逐渐嫌弃了起来,打量宋锦安的神情竟和觅宁有几分同步,倒是好笑。
陈伯目送着宋锦安傻笑着离开,眉头逐渐拧起。
心中暗自肺腑,这小子最近怎么脑子不太好使,一会清醒一会呆傻的。
讨了婆娘欢心是不一样。
陈伯本还嫌弃的很,一想到宋锦安的婆娘是觅宁,表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他也嘿嘿嘿的傻乐起来。
“宁丫头,好孩子~嘿嘿嘿~”
这两人都好像脑子沾了点什么,从那天往后看见觅宁就走不动道,宋锦安更是夸张,恨不得天天黏在觅宁屁股后面。
到是顾青鸿可怜得很,天天形单影只的,也不知道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好在,他也不枯燥,每天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除了有些脱发,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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