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的脸色各有不同,有嫉妒,有嘲讽,但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齐美人真是倒霉,好端端的吃了几口东西就小产了。”不知道是谁在一旁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后听着,转身看着众人:“五日一次请安脉莫不是都白费了,查不出齐美人小产?若真是小产,太医院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
皇后这话又点醒不少人,五日一次的请安脉,已经确保毫无漏网之鱼,所以这一次齐美人这个是什么情况?
莫不是齐美人没有小产?又或者是真的瞒过了大家。
宫人们把齐美人送到了清水阁。
太医急匆匆的赶来,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见着皇后,顺势跪下:“皇后娘娘安。”
皇后让宫人扶起太医:“快来瞧瞧齐美人。”
太医轻轻搭上一张手帕,然后开始细细诊脉,又询问了两句:“美人最近可是食用了什么寒性食物。”
“美人近些日子确实食用了一些杏仁露。”
太医将齐美人的右手放下,换了一只手再细细的把着脉:“美人近些日子的月事可还正常?”
“美人这个月已经推迟了三日了。”
明蓉一听,莫不是真的齐美人小产了吧,她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皇后的声音出现了:“那齐美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无大碍?”
太医也是松了一口气,缓了缓:“皇后娘娘放心,齐美人无碍,只是最近食用的寒性食物太多导致月事推迟,再加上齐美人的身子骨弱,这次正好是赶上了,疼晕过去了。”
“也就是说齐美人没有小产咯。”
“是的,齐美人并无大碍,只是这身子骨太弱,还需要好好调养,过三五年,兴许能为皇室诞下子嗣。”
太医的话像是抛入池塘的鹅卵石,惊得鱼群四处流浪。
“本宫知道了,那齐美人就交给你了,让她好好养着吧。”
明蓉觉得有些悲哀,齐美人是多么开朗的女子,万万没想到这出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怎么想。
“大家散了吧,待齐美人醒来再回去吧。”明蓉环视了周围,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就直接出声,让大家散去。
明蓉也没有逗留,她直接离开了,毕竟安阳这个小淘气又开始寻她了。
回去片刻,又见一宫人前来,明蓉以为许是什么后事需要帮忙,却不想来人说了一句:“娘娘,贤妃中毒了。”
明蓉一惊,有些诧异:“方才见贤妃不都是好好的么?”
“是贤妃娘娘觉得今日身子不适,之前因为一直调养着身子,太医令奉命半月去问诊一次。前些日子去给贤妃看脉的小太医经验不够老练,所以未曾看出。”
那宫人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他缓了缓,又接着说:“今天皇后娘娘觉得贤妃起色不好,在回去的时候,一时兴起,就让太医院的人去看看,恰逢太医令在,就直接去了。”
“贤妃如今可好?”
“奴婢不知详情,只是知道这事以后,皇后娘娘就让奴婢前来通报一声,让娘娘过去一趟。”
明蓉也不多言,直接让着宫人带路。
贤妃刚被诊断出中了毒,便起了一身冷汗,自己本就是一个病秧子,又何必对她下手?
阖宫上下都知道她陈雨姿命不久矣,即使用药续着命,也只能活个三年五载,到底是谁这么想让她死?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贤妃平日里对人温和,却不想身边之人却想害她。
“去禀告皇上和皇后,本宫要彻查此事!”贤妃揉了揉额头,很是生气。
待到明蓉到时,屋里已经坐满了人,皇后位于高位,瞧着下方众人神气。
“贤妃之事,本宫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人,把宫人们都带上来。”
伺候贤妃的人不少,通过贤妃的贴身婢女的言语,有三个人最为可疑。
茶水间的悉儿,小厨房的李厨子,还有专门煎药的小橙子。
三个人一带上来就跪在地上直呼冤枉,可是平日里贤妃的吃食都是经过三个之手,既然是中毒,还是内服,那必定是三人中有人叛主了。
“本宫问你们,这毒是谁所下?”
皇后看了看下面除去这三人之后还跪着殿内其他人,又接着说:“若是谁能说出,近些日子谁比较反常,本宫重重有赏。”
只见一小丫头哆哆嗦嗦抬起头:“奴婢……奴婢觉得悉儿最近很奇怪,她似乎多了好几样精致的首饰。”
“哦?是这样么?来人,去搜搜悉儿的房间。”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悉儿:“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悉儿只一个劲的磕头:“娘娘饶命,这些首饰是别人给奴婢的,说只要奴婢帮她随时注意着贤妃娘娘的身子就好。别的事儿,奴婢也不敢做啊!”
这话一出,似乎勾起了明蓉的兴趣:“你说是有人给你的,是谁?”
“是……是德妃。”
德妃忽的站起来:“你胡说,我何时给过你这些。”
“当然不是娘娘亲自给的,是身边的雁回姑娘给奴婢的,奴婢认得雁回姑娘。”悉儿的话明明白白,似乎没有任何漏洞。
却只见德妃冷笑一声:“我的首饰除去宫中的,样样都有所不同,都是我们镇南王府特有的花色,是不是我婢女给你的,一看便知。”
悉儿有些语塞,但是这时她已经没法改口,她只能一口咬死德妃:“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雁回姑娘给我的!”
这时有宫人端着在悉儿房里搜到的首饰走上来。
德妃径直走过去,拿起一支端详了起来。
“这花色果然是镇南王府特有的。”
悉儿面露喜色,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曾想,德妃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吊起来了。
“只不过,这仿制的不到位,镇南王府的首饰都会在末尾之后点上金粉,可惜了这几支并没有。”
待到德妃说完,司饰房的掌事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德妃娘娘所言不错,我方才找到之时就已经瞧过了,这东西不是镇南王府的,而是有人仿制。”
“大胆奴婢,竟敢污蔑宫妃!快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皇后指着跪在地上的悉儿问着。
可谁也没想到,刚刚唯唯诺诺的小宫女,竟然直接起身向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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