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不以为然,眼前这个人越少是暴怒,她笑得越开心,甚至逐渐癫狂。
“我本以为贵妃能占得你一份怜惜,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无情。”
永昌帝搁下笔,此刻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初。
“宁妃今日来,就是为了奚落朕?”
“可不敢,天子震怒,天下大乱,区区一个宫妃又怎么敢呢?”
宁妃属实是破罐子破摔,她嘲笑那些个人认不清现实,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说吧,别绕圈子了,朕不想听你说那些。”
“我柳襄如是柳家人,也非柳家人,出嫁从夫也未尝不可。”
宁妃的话可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永昌帝见此满意的点头。
“你是恨了,你们这几家的女儿倒是有趣得很。”
永昌帝暗自感叹,这几家的女儿当真有趣,有誓死捍卫家族的,有为自己争取的。
就是不知蓉蓉是哪种了。
希望不会对明家动手吧,五家除去两家已然不错了。
“不知此番贤妃中毒一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得委屈你了。”
宁妃也不多问,点点头,便说:“您是在等贵妃?您这般利用,也不怕之后贵妃不安?”
永昌帝烦的挥挥手:“今日你的话够多了,回去吧,那个宫女就送给贵妃吧。”
宁妃听言不吱声,只得离去。
回到蒹葭殿,宁妃命人把绿俏送去锦瑟殿。
明蓉正和皇后一同喝着茶,旁边还有宋才人在复述着昨日同明蓉说的话。
“姐姐,你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明蓉今日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兴许是皇后来了,有了说话的人。
“宋才人,此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你冤枉了宁妃,这责你可担得起?”皇后厉声问道,倒不是她不信,只是身为皇后,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只信一面之词。
宋才人颤抖了一下,跪下赶紧说着:“妾……不敢胡说,这是真的,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审问桂枝!妾绝不敢欺骗您。”
明蓉倒是没说话,她这会儿算是个闲人,只负责吃吃喝喝,反正有人管了,她也没必要去争。
毕竟,不是永昌帝说的让她别管么!
皇后刚派人去把关起来的桂枝带来,就有宫人来报宁妃那边来人了。
“哦?宁妃亲自来的?”明蓉问道。
“瞧着是宁妃身边的绿俏姑娘,只是看着奇怪,绿俏姑娘似乎是被赶过来的。”宫人认真的回应着。
“这番有趣的很,宁妃这是知晓了,舍军保帅之举。”皇后看着明蓉,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你怎么看?
明蓉上前,让人把桂枝带到耳房,顺势堵住嘴,让两个身强体壮的太监盯住了。
“你们俩看好她,别让她有动静,接下来的好,得让她好好看!”
明蓉这一手釜底抽薪玩儿的漂亮,就这几个动作,皇后已然明白她想干嘛。
只有宋才人还在愣神,等到知意把她扶起来之时,才堪堪回神,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行了,都坐吧,宋才人一会儿不必说话,看着就行,别坏了本宫和贵妃的事儿。”皇后坐在上座,既然人都送来了,那就顺便审问一番。
应该用试探更为合适,宋才人双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明蓉笑出声,拍了拍宋才人,示意她别那么紧张。
“知意,你去端两碟点心来。”然后又和宋才人说,“一会儿想说话,害怕了,就吃点心吧,其他事儿你不用管,大可放心,这事儿我和皇后都心里有数,你不会有事的。”
宋才人这才乖乖的坐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摘出来了。
绿俏扭捏的被推进来了,刚想说话,就被人踹了一脚膝盖窝,直接跪了下去。
“皇后,贵妃都在此,还不好好行礼。”这么懂事的自然就是皇后身边的大监,禄公公。
“绿俏,本宫是没想到,贤妃中毒竟然是宁妃下的手。”皇后的声音惊的绿俏赶紧否认。
“皇后娘娘恕罪,此事儿与我家娘娘没有关系,都是奴婢一时没想通,嫉妒贤妃,这才动手了。”
绿俏哭丧着脸,不住的磕头,试图证明这事儿就是她自己干的。
可是这谁信啊,主子没发话,区区一个奴婢又能使唤多少人?
“绿俏呀,桂枝已经交代了,是宁妃的意思,你又何必呢?”
明蓉在一旁附和着,这时耳房的桂枝听到这话,冲动间就想冲出去,可是旁边两个太监比她的动作还要快些,四只手狠狠的控制住桂枝,丝毫动不了。
只见绿俏抬头,疑惑的问:“桂枝又是谁?”
若不是之前宋才人的话,皇后和明蓉兴许就信了绿俏的演技。
可惜了,宋才人怕死,提前找到了明蓉,若是晚一步,指不定就在哪个湖里找着了,毕竟一个不受宠,连皇上面儿都见不到的低位妃嫔,在宫里可没人注意。
“不用装傻,桂枝已经全部都说了,绿俏你这般护着你家主子又何必呢?还不是像现在这般被当做弃子扔了出来。”
皇后接着说,只是和明蓉对视一眼,便知道明蓉就是想用一招,找出绿俏幕后之人。
虽说明面上的确是宁妃,可这两人毕竟处于高位,从宁妃去见永昌帝开始,她们就得知了。
这般刚回去就把绿俏送来的行为,指不定就是永昌帝默许的,可是她俩什么都不应该知道的,不如装聋作哑,等着永昌帝亲自找上门再说。
“绿俏,你不开口也没用,你身为宁妃的大宫女,这些事儿她会一点儿不知情么?荒谬至极!”皇后接连开口,压的绿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实这时的绿俏死死咬住嘴唇,她也不愿意陷害宁妃,毕竟宁妃对她真的亲如姐妹,多少次柳家主要责罚她,都被宁妃拦下来了。
而且宁妃出事儿,她和她的父母兄弟都得死,这事儿是她办得不妥。
“我家娘娘确实不知情,是奴婢蒙蔽了娘娘所做,贤妃一个病秧子配得上四妃之位么!”
绿俏声嘶力竭地喊着,似乎就是一个衷心为主的奴婢,想要为主子铲除异己。
“何苦呢?”明蓉感慨了一句,果真宫中无论是谁,都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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