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修义点点头,这时场中变化又起,陶青锋本是一剑迅猛地向崔毅当胸刺来,崔毅脚下突然一变,身形也变得飘逸灵动,往旁边一滑,同时手中木剑斜斜向陶青锋刺来的剑锋摆去,恰好磕在剑锋上。
崔毅这边剑式一起,陶青锋突地向后疾退数步,便听有人喊道:“好一招‘随风摆柳御千钧’!是‘虎鹤双行剑法’,不愧是咱们的崔师兄!”
场下此时一片欢腾,这招正是“虎鹤双行剑法”其中一招,此剑法行有鹤之飘逸,攻有虎之威猛,乃是一套刚柔并济的高超剑法。
陶青锋这时收剑凝视,在崔毅四周绕行,绕行一阵,随即振剑直刺,出招却比之前谨慎了许多,这时屠公权道:“向来听闻‘虎鹤双行剑法’乃是贵派镇派之宝,今日崔师侄使了出来,只怕要胜了。”
晋修义这时却摇摇头道:“我们‘江陵剑派’向来有‘奔狼三年浅,虎鹤十载鲜’的说法,这套剑法深奥繁杂,天赋差的,即便练个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摸得到剑法的门槛,我这徒儿练习此剑法也没几年,修为还浅薄得很,这也只是使出来唬唬人罢了。”
果然,陶青锋试探几招后,之前的凶猛煞劲又使了出来,二人又斗二十来招,陶青锋渐渐力衰,而崔毅身形也渐渐滞窒起来。
即便如此颓势,陶青锋依然斗志昂扬,这时他一剑刺向崔毅胸口,崔毅运剑下磕,二剑快要相触时,陶青锋挽剑轻抖,剑势突变,剑身由对手剑下方以极小的角度翻转到剑上方,原本凶猛的剑招突然变得阴柔,这刚柔之间的变化,甚是突然,崔毅本已有些应付不暇,这时更闪躲不及,手臂顿被陶青锋剑锋划到。
崔毅脸色灰白,抱拳道:“原来陶师弟也已领会了‘虎鹤双行剑法’的妙处,我败了。”
陶青锋一脸喜色,也抱拳道:“崔师兄,得罪了!”
台下围观人群响起一阵又一阵的高声喝彩,更有弟子惊异不已,“江陵剑派”所有的年轻弟子当中,众所周知,修习“虎鹤双行剑法”的有三人,晋少恭、崔毅和丁原,却不曾想原来陶青锋也早已开始修习此剑法了。
二人比武结束,“秦府别院”的弟子们高声欢呼,“江陵主院”的弟子则垂头丧气。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第二场比武开始,由“秦府别院”的袁阶对阵“青松别院”的大师兄王江平,二人交手四十余招,在袁阶汹涌而强大的压迫之下,王江平不敌认输。
二场比武过后,已是正午时分,第三场比武定在日央时刻开始,这时围观的人群大多散去,或是午膳,或是小憩。
第三场张之镜对阵李怀安,比武将要开始时,围观人群还只来了半数,这是所有人都觉毫无悬念的一场对决,当人群慢腾腾向擂台聚集时,二人已交手十数招。
当他们仔细瞧去时,不禁顿感惊讶,擂台上李怀安固守擂台中央,正与张之镜打得由来有回,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甚质朴简洁,也都是大多练剑的弟子们学过的招数,可无论张之镜如何凶猛进攻,都给他或挡或劈,从容化解。
“陵阜别院”的弟子们见此情景,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们初看时惊奇,到后来越看越是惊喜,张之镜可是“花堤别院”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李师兄与他比剑,原本以为毫无胜算,哪知竟丝毫不落下风。
别说弟子们看得惊奇,就连师父张正梁也觉惊讶不已,李怀安原本是个孤儿,五岁时被张正梁从路边拣了回来,一直跟在身边。
刚来时,他身子瘦小,怯怯懦懦,口齿不清,在外人看来性子有些驽钝,练武似乎也毫无天赋,一套拳法,从八岁练起,虽每日刻苦勤练,却也整整练了七年。
他想着自己生来笨拙,便要花去比别人多得多的功夫练习,待拳法练成,他的一招一式都要比别人记得牢,身子骨也练得比别人厚实。
张正梁倒也未作指望,教了他“伏牛剑法”之后,便不再管他,由他自行领会。
只因他踏实敦厚,在师门里常常忙前忙后,虽在整个剑派中默默无闻,倒与本院的弟子们相处融洽。且因他招式练得扎实,一招一式使得端严规正,口诀也记得牢,院内多数弟子刚学拳剑时,几乎都由他代为传授。
此次“秀剑士”的选拔,他连过两轮,众人都只觉他运气极好,可直到这时与张之镜对阵,才让人大吃一惊。
他的每招每式,弟子们都曾见过,也都曾练过,可是由他手中使出来,无论张之镜的招式攻得多么凶猛,他平平常常一剑,就能令张之镜的后招无法如期使出。
此时的张之镜却又是另一番感受,他每次攻出一剑,与李怀安剑招相触,就觉好似有股特别的力道,不仅攻去的招式被封住,而且似乎后劲绵绵,令他心头忌惮,进退犹疑。
二人相斗二十来招,李怀安稳扎稳打,手中力气和初时相比毫无衰减。
张之镜久攻不下,心中顿时烦躁起来,他自问天赋过人,对手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外门弟子,他久战不胜,以后说起来只会让人笑话。
他手中加劲,将“奔狼逐鹿剑法”的威力尽数施展,可李怀安依然稳如磐石,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伏牛剑法”他自然练得熟稔,每招每式的来路去势他自认为也一清二楚,可这些招式在李怀安手中使出,总有些莫名的妙处。
张之镜本也是非常聪慧之人,他见李怀安守御牢固,攻势却不凶猛,便将所学剑招与对手试探,待觉已然熟识对手运剑之道时,心中再想好破解之法。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