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

    
    男人的吻犹如野兽。
    想方设法的掠夺。
    她是他掌中物，任他采撷。
    周初脑子乱糟糟的，「停下，闻熹。」
    男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指尖用力地攥紧了男人的衣领扣。
    衣领揉皱，脖颈烙吻。
    闻熹恍若没有听见周初的声音。
    她不假思索，腿膝抵着男人的胸膛上。
    闻熹攥紧她的踝骨，往下扯。
    周初很慌。
    心头慌，肢体也慌，她不由再一次喊了男人的名字。
    「闻熹！」
    身边奶猫还在喵喵叫。
    它不理解地看着男人缓缓停下的动作。
    闻熹着目纤细踝骨上的一圈青，松了指力。
    他从周初的身上起来，做到一边。
    闻熹：「你真的喜欢姜行舟？」
    周初蜷缩到另头的沙发上，低低嗯了声。
    半响，她又犹豫道：「他很适合我。」
    「适合你？」闻熹嗤笑：「周初，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头清楚。」
    他起身，目光沉沉扫过抱腿蜷缩的女人。
    眉眼间荒诞的惊慌防备重重地给他扇了一个巴掌。
    闻熹接着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带别的女人上过床，也没包过娱乐圈的小明星，至于姜行舟，你自己掂量掂量。」
    「前有一个宋窈窕，后有一个谁，你就能保证他一定爱你？还不一定呢，周初。」
    周初心杂陈，眼泪却就像开了闸。
    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为闻熹口里的现实难过，至始至终，她就知道最坏的后果长什么样。
    她难过的是，闻熹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变成了一个困于她设的爱恨之中的凡躯俗骨。
    只一眼，闻熹心就软了。
    他嘴硬：「哭什么？丑死了。」
    话是这么说，手指却温柔替她拭去眼尾的泪。
    周初抬起眼皮，却没吭声。
    闻熹眼见这个场景尤为心烦，他起身转过去，走到窗口。
    一支烟的星火明明燃燃。
    却给周初留了足够的空间。
    周初穿好裤子，道：「我先走了。」
    梨花木上，手机接入了张琚的消息。
    他看了眼。
    是关于三年前的后果，和前因对接上了。
    闻熹侧眸扫过大厦下的车水马龙，「你爷爷的事情大概已经清楚了。」.
    周初止步门口。
    「什么意思？」她舔舔唇：「你知道什么了？」
    闻熹：「大差不差，都知道了。」
    他转头抹开了话题：「想知道，再打一次分手P。」
    周初：「你把我当什么了？」
    闻熹笑了：「当什么，前女友啊。」
    周初眉眼彻底冷下，她道：「时间你定，不要今天。」
    说完，周初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闻熹脸上些许笑意缓然消失，他偏首盯着正湿漉漉舔着猫盆的辣子鸡，辣子鸡顺势抬眼茫然回望着这个盯着它的男人。
    它甩甩尾巴，就想开溜出去。
    闻熹气笑了。
    他抬掌来回薅这只猫。
    猫被揉得厉害了，抬掌就赏这个人两爪子。
    周初没听见身后办公室传来得动静。
    她心绪难平，心不在焉。
    一下午的工作量平常六点就能完成，却加班到八九点。
    她下班时，人都走完了。
    公司长廊一片黑暗。
    周初盯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下沉甸甸的。
    自私家侦探爆出‘那段往日“后，周初一直没想清楚要不要继续查。
    也再没问过姜行舟这方面的事。
    她怕，怕是沈老爷子咎由自取；更怕查出来的东西，足以颠覆她对沈老爷子以往的印象，和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一连几天到公司。
    周初都有意识地避开了闻熹上下班的时间。
    她坐在工位上，低眼看了眼手机。
    沈照的消息框未读99+。
    她深呼吸，指尖点开沈照最近一条语音。
    他说，他看见周老爷子偷偷去见闻老太太。
    不钟，沈照又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过来。
    中间声音杂乱不清。
    这时，苍老却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诓骗沈逊民的事情，瞒得住小辈，还瞒得住我们这些老狐狸？」
    「我不可能看见闻家百年却倒在我手上。」
    「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
    「怎么可能！我们交情三十年多年我，我是这样的人吗？」
    「行了，你这件事三年前我也帮你扫尾了，现在风声也静了，就是你孙子那边……」
    对话到此陷入了无停歇的沉默。
    周初手指不断抠紧。
    孙子？闻熹？
    闻熹查出什么了？
    转瞬，她猛然起了身下楼。
    冰冷方向盘的温度冻得理智回笼。
    周初给沈照去了一条消息，在哪？
    沈照发了个地址。
    周初用地图定位，发现和周家老宅离得不远。
    她驱车过去。
    因为还没到晚高峰，比预计时间早到半小时。
    周初：我到了。
    过了钟。
    沈照的对话框没动静。
    周初拧眉。
    她往周边找了两圈。
    没找到人。
    周初再给沈照发了条消息：你人呢？
    沈照这回有动静了。
    他声音半哑：「姐姐，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此后，无论周初再怎么联系沈照都没有再回。
    第二日中午。
    周初甚至到了沈照的学校去找。
    却被他之前那位师兄告知，沈照一夜未归。
    周初心下愈发不安。
    她调出来手机默记于心的电话，打过去。
    「帮我查个人的去向。」她直言开口：「报酬你开。」
    对方那头似乎刚刚睡醒，带着半分沙哑：「之前的事情呢？」
    周初：「继续吧。」
    她手指搭着方向盘，撇开烦乱的心绪，道：「姜行舟和闻熹那边你也盯着点，他们知道的不比我们少，可能有什么线索。」
    男人低笑声：「行，资料发我。」
    周初动动手指，发去沈照的基本资料。
    同时，手机也接到了男人先前查到的过往，末端还附上一句话：之前你没说继续，就没往下查了，等两天。
    周初心情焦灼。
    她抿抿唇，忽然想到了闻熹，抬脚踩了油门。
    车速立刻飙到码。
    她掀眼瞧着进甬道前的黄灯。
    心下跟着默数着三、二、一，同时，松了刹车。
    猛然间——
    天翻地覆的撞击力度掀翻了车。
    滚烫热浪铺天盖地，填充着眼前末日般的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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