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

    
    好歹同床共度三年，睡应该也得睡出点感情，周小姐说呢？」
    周初羞红了脸，气狠得狠狠瞪他眼。
    随后，她打开门，往外看一眼，生怕邻居听到了。
    这下就给了闻熹可乘之机。
    男人粗粝手掌贴着女人纤细腰肢，抱了个满怀。
    他轻轻摩挲着。
    食髓知味，就如以往床上的日日夜夜。
    因为人失踪而漂泊的心一下就定了。
    闻熹堪堪将‘你瘦了“收回嘴，改口道：「你胖了。」
    周初：「……」
    她用力一脚下去。
    闻熹吃痛，松了手，给周初挣脱了的机会。
    砂锅还在呜呜冒蒸汽，到顶峰了，顶开盖子，不断冒水沫。
    周初得见厨房状况，连身后的闻熹都没来得及管，径直迈进了厨房，把火关小。
    「进来记得关门。」
    闻熹换鞋的脚一停，心情莫名好了点。
    他把门关上，到门后晃悠。
    虚头巴脑的，看得周初有点想笑。
    周初斜斜一眼，「你过会吃。」
    闻熹牙冠磨了会，妥协：「行。」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喊他吃饭，他都没去。
    还在这受什么鸟气。
    穿着厚厚手套的周初把菜端出来，一眼所见闻熹脸上的不虞，笑意淡了：「不愿意就走。」
    闻熹手脚顿时麻利了点。
    茶几上刺耳铃声扼在耳边。
    闻熹皱眉，刚想过去接。
    周初先他一步拿到了电话，对着那边说了起来。
    不知道讲了什么，脸上还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闻熹看得不是滋味。
    绕到周初身后，抬掌环住她的脖颈，圈在怀里，两个人仿佛终于和往日一样，亲密无间。
    下一刻，闻熹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周初当着他面把电话挂断，一个字、一声都没给他听见。
    她面无表情觑过想要偷听的男人，抬脚把菜端出来，再拾掇出两双碗筷。
    闻熹跟在周初身后路，明里暗里打探着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人。
    在他询问，周初终于变得有点不耐烦。
    「一个朋友。」
    闻熹目光咄咄逼人：「什么朋友？」
    周初：「不关你的事。」
    她冷淡拾起碗筷，准备起身。
    却被闻熹拉住了手，目光执拗，不听她说出个答案不罢休。
    周初抿抿唇，控制着自己的不适，「女的。」
    箍住手腕的手缓然松了下来。
    闻熹敛眸，压低翻涌的情绪，「我过会去趟超市，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周初前两天刚刚和温琅去过，摇摇头。
    闻熹：「那我随便买点。」
    周初无奈，说不要。
    但是闻熹很坚持，坚持得周初都不好说什么。
    她只能胡乱点点头。
    闻熹抽身把碗筷整理好后，就出了门。
    周初脸色骤然发白。
    她强压下一阵的恶心感，进了盥洗室。
    冰凉的凉水冲刷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她把刚刚被碰过的地方洗得通红。
    开门声响起。
    「周初？」
    空旷的房子里无人应答。
    周初一惊，没想到人会这么快回来。
    闻熹察觉到不对，往里面走，又喊了声：「周初？」
    窸窸窣窣的水声坠在地面。
    人在里面。
    闻熹双手压在门口，正打算进去。
    周初言辞含糊：「怎么了？」
    闻熹狠狠松了一口气，「没事，我回来顺道把垃圾带下去。」
    周初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她打开门，除了双眼红红外，没什么异样。
    闻熹目光朝下。
    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头顶还打着泡沫，跟着，就是裸露的精致锁骨泛着白沫，欲盖弥彰的凹凸有致的线条。
    他意味深长：「你就是这么见男人的？」
    「……」周初一怔。
    她跟着目光朝下。
    毫不遮掩的勾引意味通过线条赤裸裸的展现，该露不露的，是个人都心动。
    她眉心狠狠一跳，想到闻熹觊觎的目光，后退半步，关了浴室门，闷声闷气。
    「厨房进门的右下角就是垃圾桶，你带下去吧。」
    闻熹眼底深沉，不着痕迹退出了房门。
    听见客厅的门关上一瞬。
    周初松了口气，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紧跟而来。
    她紧紧扣紧了掌心，血色弥漫上指缝，一路回到卧室里。
    抠出两片白色药片吃下去。
    迷迷糊糊的，周初就蜷缩在床上睡下去。
    她实在没力气再折腾。
    隔天。
    惊天动地的电话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耳边，还有隐隐约约很聒噪的声音，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周初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先去刷了个牙。
    镜子前面的女人神色苍白，牙龈在不断出血，和鬼似的。
    她缓了缓，勉强拾掇好了自己，打开门。
    闻熹正举着电话，脸色很冷，他的目光从头到脚扫了周初一眼。
    「怎么才开门。」
    周初唇畔扯出点笑：「睡着了。」
    闻熹面色缓和，提着早餐往里走。
    周初一动不动站在门口，挡住闻熹前行的步伐。
    「今天不太方便。」
    闻熹挑眉，疑似不解。
    周初直言：「那几天来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闻熹手腕一僵，他干巴巴咳了声，把一看就是双人份的早餐袋递过去。
    「顺便买的，记得吃点。」
    周初笑笑：「知道了，你也先回去吧。」
    她接过早餐，直截了当的关了门。
    而后，周初靠着门坐了下来，眼神虚浮，扫视着餐桌之上昨天还没有收拾的饭菜。
    她晃了晃头，又抓出两片药吃。
    晕眩感越来越严重，反胃感也越来越强。
    但是她不能去医院看，只能靠着药拖着。
    她摸索着坐上沙发，把手机抓在手心。
    手机内接入了一条闻熹的短信，大意是解释他怎么从物业那拿到了周初现在的电话。
    周初指尖驻足屏幕会，删掉这条短信，把电话拉黑到黑名单。
    光凭闻老太太要杀她这件事，她就没办法和闻熹和平相处。
    闻熹迟迟看不见周初回的消息。
    手上下意识要一摔。
    可是女人苍白面容浮现在面前，他又缓缓吐出口浊气，放下手。
    今日提要在手机上方浮现。
    闻熹走前多看了两眼紧紧关着的门，承载电梯去了地下车场。
    蓝黑跑车在马路上肆意游走。
    闻熹敲了敲耳麦，「你从姜行舟那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还没呢，他嘴太严了，我又动不了他，你什么时候过来。」
    越靠市中心，越堵。
    刚过一个红绿灯。
    张琚又来了次电话，催他。
    闻熹这时候倒不急了，「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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