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赅,专制独行。
周初捏了捏发酸的手腕,没再回这条短信,径直去了浴室。
出来时,她却不自觉往后退两步。
就差直接退进浴室里了。
周初:「你怎么在这?」
姜行舟扬起个笑:「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周初怀疑视线从头到脚把人扫视了一遍,可是看着半开的门,没说什么。
她没说话,姜行舟就自然而然接了话题:「连婶让我上来喊你吃饭。」
周初:「好,麻烦你了,请你先出去。」
她的态度可以说得上,很冷淡,相对陌生人也不为过。
可是姜行舟偏偏对这样的周初报以微笑,丝毫没有摇动自己的态度,只是在驱逐令下达的片刻,风轻云淡起了身。
姜行舟:「我在门口等你。」
周初提了提唇角,没提起来,「随便你。」
姜行舟目光柔和,像成年人看着不懂事的小孩,缓然道:「周初,我知道你对我的误解很深,但是,确确实实的,我只是在保护你。」
我只是在保护你,避免你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他不再遮掩,也从不思索,开始报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周初顿了顿,抬眼看过去,「从你把我囚禁在房间里的那一刻,我们的交易关系就结束了。」
对方的逆反心很重,他怎么辩解,都只怕会激起更深的反抗意识。
姜行舟退出房间。
他在方面站了一会,碰上正好过来的连婶。
连婶奇怪看了眼,问道:「初初怎么没出来?」
姜行舟解释:「在吹头发。」
房间内响起吹风机的声音,侧面映照了姜行舟的说法。
连婶不疑有他,连连点头:「行,老爷子等很久了,你们赶紧下来吧。」
姜行舟:「好。」
他说等,就一定等在旁边。
周初吹干头发已经是钟的事情了。
她边刷着手机边出门,目光一触地面阴影,而后朝着旁边一看。
男人眉眼清冷,半只手插在口袋里面,是专门在等她出门。
周初看过去,又低下头,假装没看见似的。
姜行舟不跟周初置气。
他就逐步逐步跟在周初身后,充当她身后的门神。
周老爷子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离颐养天年更近了一步,他笑着招招手。
「初初,快来。」
周初莞尔:「老爷子,你今天精神真不错。」
周老爷神秘笑笑,指着桌面一盘菜,问:「看看,怎么样?」
周初觑了半眼,色香味俱全,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连婶炒得一直挺好的,怎么了?」
周老爷子嗐声:「平常夸你聪明,怎么到现在就傻了,你看看,这像是连婶炒的菜吗?」
灵光一闪。
她进门前后连婶的态度,和现在这个情况,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周初默了半响:「姜行舟做的?」
连婶推搡了一把姜行舟。
姜行舟却很谦虚:「是连婶教的。」
连婶瞥眼,赶紧帮人说好话:「是他一定要跟我学,说小姐做饭就好这一口呢。」
周老爷子的眼神更满意了,「有心了。」
其乐融融,就像‘他“已经融入这个家庭里。
周初本来已经许久不犯的恶心又跟着犯了。
她脸色一变再变。
最后连面子都没给,直接上了楼。
周老爷子盯着周初的背影,半响,无奈觑向姜行舟。
「你惹她生气了?」
「嗯,做了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姜行舟满脸懊悔:「还是那时候想岔了,现在想弥补也弥补不了了。」
周老爷子颇有经验道:「没关系,等气消了就好,再说,她都同意你订婚了,一定是喜欢你了。」
姜行舟:「好,那我最近还是多哄哄。」
周老爷子老成摆手,「没事,你少出现,她就知道想你了。」
讨论到最后,被拍板定了下来。
姜行舟消失,让周老爷子给姜行舟通风报信,等周初心情好转,再出现。
接下来几天。
周初神奇地发现姜行舟居然没有出现在周宅里。
只是每天用一束不一样的花骚扰她,这一点,周初做得得心应手,完全忽略到。
她低着头看了眼日历。
周三。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周初盯了半响自己眼尾渐变的金红色,鬼迷心窍般,眼尾再勾上去了一点,撩人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闻熹会不会来。
但是——确确实实的,闻熹很少放她鸽子。
一点,又一点,时间已经走到了七。
浓浓夜色,还掺和着白天下雨的味道,湿漉漉的,有点腥。
周初心焦,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焦。
最近由于按时服药的原因,周初情绪上的起伏并没有比之前显著,更没有沉不住气甩脸上楼的情况。
又一次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此刻,一个电话接入。
闻熹:「打算什么时候下楼?」
周初:「?」
她走到阳台边,低下头去看。
闻熹一身黑西装,身后是野蛮风格的敞篷跑车,焰金色的线条犹如黑夜里的熊熊烈火,要灼烧所有的一切。
闻熹半是调侃:「喜欢我的车不如下来摸摸?」
周初:「行,闻二少爷家财万贯,送我行不行?」
闻熹掀开眼皮觑向窗台消失的背影,对着电话那头说:「签个三年合约,也不是不能考虑。」
而电话那头的主人公下一刻就出现在门口。
她眼尾斑驳的色彩和车身颜色相差无几,妖冶异常,让人神魂颠倒。
周初笑意盈盈,抬手扯住了男人的衣领,呼气如兰:「什么?」
看上去高兴坏了。
闻熹眼神深了一瞬,被扯住的衣领,就像闻熹自己被扯住的心脏。
上下跳个不停。
他勉强抽身,一手环住了周初的腰肢,问:「这么热情?」
周初:「热情点不好吗?」
热情点,才好提事。
闻熹散漫瞧了眼,慢慢松了手:「黄鼠狼给鸡,目的不纯。」
「……」周初绷紧了唇角,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
犹豫再三。
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出来的?」
闻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苦肉计。」
其实没什么办法,就是一直跪。
跪到麻木。
跪到没知觉。
跪到真的彻底失去知觉,医生下了截肢单。
她再狠心,也没想到,闻熹会对自己心狠手辣到这个程度,就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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