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头,刘备等人看着满天火光,心中只觉得此战稳了。
“主公,彻里吉粮草被烧,想来不日便会退兵,这几日我等只需坚守就是。”
“只是通过密探传来的消息,其部早已经占据凉州。待其退军之后或会攻略雍州,我军接连大战,损失不小。已不可阻止其势,只能撤军明年再卷土从来。”
孔明比刘备自然要看的长远,虽说眼前之患算是解决,可己方也后继无力。
目前能做的就是,待羌军退去后,己方也得搬师。
“嗯,军师所言正是,待得明年再与彻里吉决战!”
刘备得了孔明提醒,虽是不愿却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就在一行人就要下了城楼各自休息时,也在观战之中的小姜维,眨了眨萌萌大眼。
“先生,羌军受了突袭,如今正在救火。何不如此时全军再此掩杀?”
“此时羌军不备,必然能建奇功!”
姜维小小年纪,表现的便聪慧远胜常人。自孔明初见,便不由心生喜爱。
度之刘贤收了邓艾周勐传承本事,原本的衣钵传人徐盛也回了江东,遂将姜维也收做了弟子。
平日里教导战略,并诸子百家之说,几乎一点就透。然孔明都不由侧目,足以证明其天资。
没想到这会竟然生出了一计,所有人都不由忽略的一计。
“维儿,此间主公军师皆在,而诸位将军久近战阵。汝稚子安敢无端妄言?而扰生死大事。”
众人闻言莫不称奇,并在心中思量其可行程度时。却不想其父姜囧,却是出声打断道。
你个小屁孩,军国大事哪里能随意出谋划策!
“哈哈,姜将军。亮却觉得维儿所想,实或可为!此计,纵亮与孝直亦未察觉。”
“羌军受了突袭,人人救火。待平息营中纷乱,必然疲惫心惊。值于此时,再率兵突袭,其军必不能察。”
“如维儿所言,定能大建奇功!”
孔明大笑说罢,心中甚是高兴畅快。不仅仅是因为稍后能再重创一番敌军,更是高兴自己一身本事有了继承。
而且,姜维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亮亮出兵北伐,被当时才二十来岁的姜维给打败。那会的姜维其父早早亡故,一身本事全靠自学,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如今提前被孔明收拢,教导军略。武艺方面五虎上将全在,还有个不亚五虎的周渊。
不说了,姜伯约直接起飞......
才堪堪救了火势,正在大帐中生着闷气的彻里吉不会想到。就因为一个少年的话,自己还得被安排一次,且这次己方损失将更加严重。
时间:天色微白。
地点:羌军大营。
场景:一片哀嚎,人皆悲色。士卒苍白着脸色,搬运着死去同族的遗体。
就在刚才,待羌军收拾好营帐,人人疲惫不堪皆不禁放松之时。刘备亲率大军袭营,一举掩杀过来,果然建了奇功。
此一战又斩杀了近二万余人,并在彻里吉终于组织起抵御之前,刘备已经带人毫发无损撤回城中。
“大王,我军将士今夜折损总计在三万余人。粮仓被焚,所剩粮草也只够支持,余下大军最多十日。”
随着雅丹得汇报,彻里吉的脸上阴沉的好像要结成冰块。
明明大好局势,就在一夜间直转而下。可见风无常势,云无常形,疆场战阵亦然如此。
“战车兵损失如何?”
沉默良久,彻里吉终于开口问道。
“战车兵所在,非刘备所袭之处,所幸并无损失。”雅丹答道。
“嗯,越吉!”
“末将在!”
“待得天明,你请率战车兵前去城门叫战。其军龟缩不出则罢,但有应战务必全歼其军,以泄我恨!”
“喏!”
对于战车兵的战斗力,彻里吉十分有信心。只要刘备敢出城应战,绝对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天水城门,一堆战车摆做战阵,越吉正在城下叫骂。
“刘备小儿,诸葛亮小儿,城上乃孙......”
骂架嘛,千百年都没什么创新,基本都是那一套。
我什么什么了你,你是我的什么什么。以女性亲属为半径,伦理祖宗十八代为范围,裤裆二两肉做攻击手段。
实在没什么新鲜的,但套路之所以老,就是在于他管用。
“谁能与孤,取下敌将首级!”
根据不完全统计,武将官职越高,骂架水平也约高。身为“西羌国大元帅”的越吉,骂架水平绝然不差。
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刘,也是不免沉着脸,想必愤恨至极。
“主公,城下之兵,亮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想其必是孟起所言战车兵。”
“亮观其形制,其每辆战车外皆装有利刃。凡遇战阵只需冲锋向前,无论骑兵步卒恐皆陷落其中。”
“以此,战车兵恐非野战可以轻取。唯可用火箭远攻,然连翻大战,我军箭失存储已经不足。”
“亮请主公暂息盛怒,待得来年准备充足,再行破之。”
孔明不愧是天下智者排行榜第一,只一眼就瞧出战车兵虚实。
这玩意什么骑兵、步卒碰上都是送菜的份,唯有弓弩兵以火箭克制。
但现在箭失不足,先等等让羌军嚣张嚣张。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榻了。
但也不知是越吉骂人水准太高,还是这些年老刘在龙凤麟的辅左下,顺风顺水。亦或者,昨夜的连胜。
这一刻,他飘了。
老刘:孤打了一辈子战,没有孔明难道就打不了胜仗吗?
“孔明多虑了,备倒想测测这战车兵虚实。今后对上,我军在心中好有个底气。”
“子龙,孟起,汉升。着汝等各领两千骑兵,与孤一同杀向敌阵!”
老刘说罢,随即下了城池,明显是不想被孔明劝阻。
众将见状倒没有继续动作,不由看向孔明,好像更信任孔明一般。
“这......”
就在孔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法正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袖,同时向诸将说道:
“主公如何吩咐,为人臣者自当尊奉君命。观孔明如何?再者,主公所言亦无甚差错,不防一试深浅。”
法正这话,看似有些奉承老刘。其实是在打点孔明,如今诸将都听你的,这恐怕会让老刘生出忌惮。
以重要性而言,庞统法正等人都比不上孔明。可这个重要,往往也代表着忌惮。
为人主者,用人都是用疑并存。最多冠冕堂皇的假意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上位之心术,听听则罢。
要说重要性刘贤倒相彷佛,可他是个奇葩,较之所有人都有脱于世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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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道德经的话: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比如,要老刘说刘贤你可以下岗了。这家伙,拍拍屁股绝对跑的比谁都快。就他现下功绩足以进封列侯,至此也足够封妻荫子。
紧守为臣之道,秉承忠贞之志,学刘贤保长生。
“孝直,哎,多谢!”
“哈哈,不知左军师谢者何?许久不见中军师,也不知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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