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花中谜

暮霭沉沉 6

    
    在竹屋中的第三天,红鸢才收到花无期派来的红蝶传信。得知南宫月已死的消息,立马告诉了大伙儿。
    乐清歌听了险些有些站不稳,叶满溪抚了抚她,这才找了个这几日歇息不好的借口搪塞过去。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大批人马赶到了。众人出门一看,竟是朝廷众人。从轿中缓步走出来位公公,行迈靡靡。
    后一秒,两个侍卫便拖着捆着铁链,昏迷的花无期上前来了,一把丢在了地上。
    红鸢发现自家主人果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家伙,只一眼,红鸢便察觉到花无期这是动用了法术,被反噬的状况。
    “想救他性命,便交出神玉。”侍卫喊道。
    眼下几人皆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红鸢看着侍卫的刀架在花无期脖子上,只好从怀里取出神玉来。
    公公见到神玉,两眼发直,口中喃喃道:“这便是神玉啊!把它给我!”
    一个眼神,乐清歌便推开叶满溪,夺过红鸢手里的仙骨朝前跑去。
    这回,叶满溪的心算是凉透了。
    “清歌!你……”
    眼看着乐清歌将仙骨交给公公手里,叶满溪眼中的光亮瞬息暗淡。遥遥相望,叶满溪只觉得乐清歌的目光好冰冷,好似刀子一般割在心头。
    程武愤恨道:“我就说这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偏不信把她带在身边!我师父好不容易救我们出来,反倒还被她背叛,现在你满意了吧!”
    遇到这样的事,叶满溪内心也自责不已,若他早日醒悟,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但事情尚未结束,公公显然没有打算留活口,抱着神玉回到轿子里,扬长而去。
    留下诸多侍卫,欲除之后快。
    乐清歌夺过侍卫手里的刀,瞄准了花无期的脖子狠狠挥去,要为南宫月报仇。
    红鸢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化作红蝶出现在她身侧,一脚踢掉她手里的刀,与她缠斗在一起。
    其余三人也与侍卫展开了厮杀,遍地的尸身,凄惨的嘶吼声,风声鹤唳,血腥味十足。
    好在有红鸢在,侍卫被杀了个干净,只剩下乐清歌一人。
    程芩几次与乐清歌交手,皆不是她的对手。一个缴械,程芩被乐清歌挟持,利刃死死抵住程芩的脖子,勒出一条血痕来。
    她目光死死盯住程武搀扶着的花无期,目光毫无往昔似水柔情,叶满溪一下子以为,面前的不是乐清歌,陌生到让他害怕。
    “清歌,放下刀。”
    乐清歌冷笑一声:“要我放下,可以。你们把花无期交给我。”
    “乐姑娘,凡事种种皆过眼云烟,放下才是救赎。”红鸢悉心劝导,但乐清歌哪里听得进去。
    “救赎?花无期执意薛舞的死,几次三番找月哥哥索命,他放下了吗?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而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要花无期的命!”
    说话间,乐清歌的刀更贴近了程芩的脖子,疼的程芩险些喊出声来。
    叶满溪知晓乐清歌心中苦楚,上前道:“清歌,别再执迷不悟了。放开阿芩,重新开始。”
    “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重新开始?告诉你叶满溪,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你,得到程家的神玉,跟你私奔共度余生什么的都是骗你的。你中箭昏迷,是我与月哥哥策划的,若是没有程大小姐,我还真拿不到神玉呢。若不是花无期半路截胡抢走神玉,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装可怜,更不会通知主人派人灭程家满门,月哥哥也不会死。听阴白了吗?这一切都是因为花无期!”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公公的命令。
    程芩眼中泪水打转,就为了一块破石头,就要闹得她全家身亡,这就是朝廷的做派吗?
    “你这个蛇蝎女人!有本事你杀了我!”程芩在乐清歌刀下挣扎。如今就算她身死,她也要让这个害死她全家的恶人陪葬。
    “别急,你想死我会成全你。你好好瞧瞧这些人,看看他们会用花无期换你的命吗?在他们眼里,你的命没有花无期重要!”
    程芩挣脱不得,看了眼满眼绝望的叶满溪,仍在昏迷的花无期,担心之意溢于言表的程武,心一横,身子前倾,脖子用力抹在刀刃上。乐清歌眼疾手快,移开了刀。
    叶满溪见状,一个健步上前搂住程芩,一把夺过乐清歌手里的刀,指向乐清歌。
    但乐清歌也并非善茬,从怀里掏出长笛,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挥向叶满溪。叶满溪手下留情,但乐清歌步步紧逼,躲闪不及,乐清歌的匕首划破了叶满溪的脸颊。
    程芩见乐清歌又向她刺来,推开叶满溪,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抓住了乐清歌的手腕,匕首距离她的肩膀仅三指距离。不想乐清歌另一只手中还有一把匕首,自下捅向程芩。幸好叶满溪赶到,徒手抓住刀刃,鲜血直流。
    “满溪!”
    在这种不该感情用事的时候,程芩一个走神,被乐清歌抓住了机会,刺伤了肩膀。
    一股热血洒在程芩脸上,双目瞪大,乐清歌被叶满溪抹了脖子。
    乐清歌捂着血液喷涌而出的脖子,后退数步,再也支撑不住的乐清歌终于倒在了血泊中,嘴角的血汩汩流着:“月哥哥,我来陪你了……”
    叶满溪低着头,程芩看他惨白的神色,拿过他手里的短刃,安慰道:“满溪,结束了。”
    其实叶满溪心中有愧,愧对父亲,愧对自己,更愧对程芩。凡事种种,皆因他而起。若非他感情用事,一而再再而三相信一直在欺骗他的乐清歌,事情恐怕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事已至此,又有谁可以挽留呢?
    “对不起……”。
    那又怎样呢,程芩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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