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简舟的在院外打擦边球修行,倒也突破了瓶颈,终于可以化作人形。
那日晴也在简舟一直盘着的高台上等着简舟过来,不曾想等来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白衣翩然的公子。
刚开始晴也倒也吓了一跳,身后头忽然多出来个人影,吓得她险些从高台上摔下去。幸好简舟眼疾手快,忙扶了她一把,脚下本就站不稳当,晴也被简舟拉了一把,不知怎么,抬头间自己已在简舟怀里,双眸对上他的一双宝石般的异瞳。
晴也心跳漏了一拍。
“小心。”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晴也耳边低声说道。
高台上风很大,晴也的发丝拂过简舟的脸颊,说实话,面对化作人形的简舟,晴也确实有些不适应。
索性是半夜,杜南珺已然灭灯睡下了。二人来到院中,晴也绕着简舟来回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小野猫的人形修得倒也标致地紧呐!”
简舟嘴角抽了抽,若非晴也在自己修行的时候帮助过自己,换作别人叫他“小野猫”,他早就一个眼神杀过去了。
晴也并非不知道简舟现在在罗方镇的那些有名事迹,谁叫晴也见过简舟“小野猫”的时候呢。
“你这会渡劫这般顺利?”晴也问。
简舟点了点头,回道:“多亏了这片宝地。”
晴也幻出两条紫藤花藤蔓,随即成了个藤蔓秋千,飘飘然坐了上去来回荡。
“下月初七,南珺要成婚了。”
“同上和镇的陈时欢?”
晴也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杜南珺十分不愿意嫁过去。这些天在杜母还有媒婆的软磨硬泡下,杜南珺终于接受了这门婚事,只不过陈家人不希望杜南珺继续摆弄她那些花花草草。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陈家是上和镇方圆十里内首富,这门亲事也是杜家高攀了,但却也是杜家父母好说歹说求来的,为此还塞给那媒婆好多银两呢。
对于隔壁镇的人和事,简舟完全不了解。怕杜南珺嫁过去会受欺负,所以简舟做了个决定。
次日,据知情人士说,一大早便看到一只白猫从他面前窜过,往临街上和镇跑去了。当时他也是吓了一跳,哪想这只白猫后头还跟了数十只野猫,速度快到他手里的物件都撒了一地,衣物也被几只猫抓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猫在报复他呢。
晴也十多天没见到简舟了,只能无聊地在院子里荡秋千,或是瞧着杜南珺为出嫁的事忙里忙外,聘礼从大堂摆到了门口,可谓是面子十足了,据说大婚那日,陈时欢还会八抬大轿过来娶她。真不愧是上和镇第一首富啊,这是多少姑娘家羡慕不来的。
铜镜里,身着嫁衣的杜南珺还是闷闷不乐,纵使脸上涂了胭脂水粉,画了个足以迷倒众生的细眉,笑容还是未曾见到。
也不知道简舟去做什么了,不会是突破了修炼瓶颈,渡了劫就自己走了吧?晴也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吐槽简舟的不辞而别,实际上,是晴也一个人无聊的慌,没个说话的人罢了。
原本出嫁前的女子是不能见未婚夫的,但这日,杜南珺的好闺蜜赵泠泠偷偷从后院跑来,说是看杜南珺整日闷闷不乐,非要在她嫁出去最后的日子里带她出去耍耍,不能让她往后的日子都被关在陈家大院里头。
拗不过赵泠泠,杜南珺终于还是趁着丫鬟们换班的间隙跟着赵泠泠偷偷溜出去了。
晴也不放心,便偷偷跟在后头。
赵泠泠拉着杜南珺,一路来到了上和镇。
“泠泠,你带我来上和镇做什么?”还没跨进上和镇的大门,杜南珺撒开赵泠泠的手,问道。
“南珺,我听说你这些日子过得不开心,我想你一定是不放心嫁给陈时欢。所以我带你去见见那个陈时欢,如果你当真不喜欢,那咱这亲不成也罢,我带你逃出去。”赵泠泠轻声在杜南珺耳边说。
杜南珺打了个哆嗦:“可是,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怎么能忤逆爹娘的意思。况且,我们已经受了陈佳的聘礼了,若是悔婚,岂不是打爹娘的脸。再说了,你我二人皆是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啊?”
赵泠泠是罗方镇上杜家隔壁的赵县令的女儿,平日里最爱看那些个戏文话本,什么富家千金不满父母安排的婚姻,大婚当日跟着一四方游历的大侠私奔了,并且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杜南珺只觉得是赵泠泠话本看多了,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可以反悔,哪有那么多的事顺心如意。忽然之间要她嫁给一个素未谋面,并且名声还不太好的富家公子,换了谁都不愿意。
可这毕竟是生她养她十多年的父母,去求着换来的,他们也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罢了。
赵泠泠摇了摇头:“那看看陈时欢又无妨,快跟我走!我打听到他在德福客栈喝酒!”
事实上,杜南珺确实也想去看看陈时欢的模样。传言李虽说他是个风流少爷,但却也一表人才。
二人来到德福客栈,进门四处环顾了一下,便瞧见了在雅座上的陈时欢。
杜南珺自下而上看他,好一个翩翩公子啊。手捻酒杯浅酌,正冠玉面薄唇,盘坐在雅座上的墨衣公子便是陈时欢。
似乎感觉到有人正盯着他瞧,陈时欢眯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往杜南珺这便看过来。四眸相对,仿似时间静止,只剩他二人相对,只能听得到心跳的声音。
赵泠泠把杜南珺拉到了陈时欢对面的雅座上去,俯身贴耳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杜南珺顿时双脸通红,低头拨弄衣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赵泠泠的调侃。
“你看,我就说还是要先来看看陈时欢生的什么模样吧?若是个肥头大脸身肥体瓢的模样,谁还敢嫁给他?”
“只是不知,为人如何。”杜南珺鼓起勇气,偷偷抬眸向陈时欢看过去。陈时欢早已移开了目光,品着他那桌上的酒。
赵泠泠灵机一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待到陈时欢喝完酒,起身准备离开,赵泠泠拉着杜南珺跟了上去。
出了德福客栈,二人跟在陈时欢身后头,杜南珺心里头紧张地不得了,总觉得自己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路两旁摆满了摊,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些叫花子蹲在墙角,面前放了个破烂的碗,蓬头垢面,每日等着人施舍。
陈时欢经过一个叫花子,随手往那破碗里丢了枚碎银子,若无其事地走了。
那叫花子听到银子砸碗的声音,忙揣进怀里,连声道谢。
“不错不错,有善心。”赵泠泠评价。
杜南珺表示认同,正要继续跟,哪想到迎面撞上了个人。
“哎呀姑娘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走得急。”那人边道歉边离开。
“没事……”说罢,杜南珺回头寻陈时欢的身影,这时候赵泠泠大叫了一声:“南珺!我俩的钱包呢?”
杜南珺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确实不见了,赵泠泠的也一同没了。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人是个扒手。
“抓小偷啊!”赵泠泠拨开人群,势要抓到那个扒手。偷东西居然敢偷到县令千金身上来了,真是不知好歹啊!
杜南珺可没赵泠泠那般能跑,赵泠泠一路狂奔,而杜南珺则是早已累瘫了,腿有些软,一不小心,便被谁绊倒在地上,擦破了些皮。
吃痛的杜南珺还来不及起身,面前便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抬头一看,竟是陈时欢!
“姑娘没事吧?”
杜南珺将手递给陈时欢,起了身。
“无事,多谢公子。”
这时候赵泠泠跑了回来,假意不小心撞了杜南珺一下,害得杜南珺脚下不稳,倒在陈时欢怀里,嘴上喃喃着:“可恶,让他给跑了!”
杜南珺羞得忙低头退后两步,不敢抬头。陈时欢拿出手上的钱袋子,问道:“这可是二位的钱袋子?”
“哎?是你帮我们拿回来了?”赵泠泠问。
这陈时欢笑而不语。
原来方才那小偷逃跑的时候陈时欢瞧准时机将他给绊倒了,顺势捡起掉在地上的钱袋子。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要小心扒手。哦,在下陈时欢,还未请教二位姑娘闺名?”
赵泠泠假装不认识陈时欢:“原来你就是陈时欢啊!我们是隔壁镇的,我叫赵泠泠,这位便是杜南珺。”
“原来,你就是南珺。”
杜南珺又作了作礼,却仍是不敢看陈时欢的眼。
“陈公子,按理说,我俩下月成婚,在这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陈时欢笑了笑:“我与南珺有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赵泠泠附和道。
“时候不早,不如我送二位回去吧,这样我也放心。”
“如此甚好。”还不等杜南珺婉拒,赵泠泠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后头还有个晴也偷偷跟着。。
晴也把这些事瞧在眼里,想着这陈时欢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风流嘛,好歹人品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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