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弟,我们还活着?”
正当秦岭和土地公在那插浑打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马东的声音。
回头望去,马东正一脸难以置信地检查身体。
在他的记忆当中,为了保护奄奄一息的苏芸,自己明明已经被那佛像给拍个半死。
就算不死,估计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可现在,他身上居然半点伤口都没有!
“说来话长,总之,现在已经没事了。”秦岭已经懒得解释了,“简单休息一段就好了,不会给你们留下后遗症的。”
马东点点头,试着握了握拳,肌肉的酸痛感一扫而空——
看来,应该是在秦岭的帮助下,才让自己体内的能量也随之恢复到最佳状态。
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苏芸,秦岭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她的额上轻轻一摸。
有些烫。
难怪这么久都没见她醒来,原来是发烧了。
秦岭叹息道:“马大哥,接下来恐怕还要麻烦你,先带苏芸离开这里。”
“那你呢?”
“我继续向前探索。放心,如果有危险,我肯定会以最快速度离开。”
马东点点头。
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有他和苏芸在,秦老弟反而像是受了拘束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全力发挥。
恐怕,解决不掉敌人,反会被他们两个给拖累。
“行,你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大妹子,等你从里面出来。”
在临走之前,秦岭取了一些怪物的血浆,均匀涂在门框和屋檐上,以确保这鬼物的气息长久不散——
如此一来,这寺庙中的其他诡异,才不会发现端倪。
从鼓楼离开,秦岭径直向寺庙最深处跑去。
前进约莫几分钟之后,一个硕大的荷花池便呈现在秦岭的眼前。
荷花池呈元宝状,寓意深厚。
但说来奇怪,秦岭通过系统强化过的双瞳,发现这附近差不多有上百个黄色、蓝色、紫色的令牌持有者,密密麻麻地分散于各处。
可不管他怎么寻觅,除了系统提示以外,都见不到半个人影。
“人都哪去了?”
秦岭低头望去,发现这荷花池里的水,居然是血红色的,看上去像极了人类的血浆。
不过,这“血水”却很是清澈,能够倒映出天上月、水中花。
“不对,这水既然不是血,又为何要点染为红色,看上去太突兀了。”秦岭仔细分析起来,“荷花池里出现红色血水,要么是让人害怕,要么……”
“是在给人某种提示。”
秦岭伸出手,用指尖在水面轻轻一戳。
水中瞬间泛起微波,层层涟漪向四周荡开。
倒映的月影,也跟着微微颤动。
“镜中花,水中月,莫非是取自镜花水月?”
想到那邪灵的特殊能力,以及禅宗典籍曾经有云:“佛性犹如水中月,可见不可取”。
秦岭瞬间明悟。
按佛门教义而言,如果执著虚幻为真实,就好比是镜中看形、水中捞月。
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唯有看破镜花水月,才能达到“勘破红尘”的境界。
“原来如此。”
想通后,秦岭直接把脸扎进荷花池里,任凭“血水”洗涤自己的双眸。
当他再次抬起头,向四周看去。
秦岭这才发现,自己周围居然站满了人,而且他们看上去都表情呆滞、双目无神,随风微微摇摆着身体,痴痴傻傻地哼唧着什么。
“我是一棵树,防风固沙守边疆。”
“我是一只猪,膘肥体壮待屠宰。”
“我是一坨翔……”
……
见此情形,秦岭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些家伙因为没有吃那碗“人肉米线”,身体被神经毒素所侵蚀。
等到他们走到这荷花池附近,又恰好被这赤红如血的池水吓个不轻,使其成功充当了他们心理暗示这一环的关键触发点。
所以……全部被迷了心智。
殊不知,真正的解药,便是那像虫子一样的“牵魂引”,以及这池水中被人投放的、也是极为罕见的高级药材——
“褐犀灵”。
二者中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解药。
所以哪有什么“勘破红尘”,不过是一个陷阱罢了。
秦岭快速从敌人的身上,将所有令牌统统洗劫一空。
突然,秦岭察觉到,距离自己不足百米的地方,居然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秦岭看着手中令牌,一咬牙,将他们统统丢入荷花池中。
而他自己,则快速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小子,对方的实力没你强,为何要躲?”
土地公有些不解。
“既然他没我强,令牌就算到了他的手里,想抢回来也是易如反掌。”秦岭冷笑,“但前方有太多的危险,若是没有在前面打头阵、充当诱饵的,我们岂不是要消耗大力气去探索?”
“有现成的探路者不用,非要亲力亲为不成?”
土地公听过之后,忍不住感慨道:“还是你小子行啊,这狡猾程度,我真心没想到。”
正说着,棒球帽少年便像愣头青一样,出现在秦岭眼前。
他看上去极为紧张,双腿都在不停颤抖着。
当他看到荷花池里面闪闪发光的令牌时,他的第一直觉竟然不是将其据为己有,反而露出“活见鬼”似的表情,惊魂未定地向前跑去。
这正中秦岭下怀。
他连忙跟过去,想要让他为自己“排雷”。
然而没跑出去多远,少年就停了下来。
下一瞬。
一个未着寸缕、最多用窄布条遮住敏感部位的枯瘦老头,手中持着狭长的三角铁叉,气势汹汹地朝少年迎面走来。
秦岭瞬间想到了一个词。
苦行僧。
传说中,这种苦行僧常年裸着身体,或几日不吃不喝,或身居铁刺之上,用惩罚自己的方式去修行。
苦行僧之所以不穿衣服,也是因为崇拜湿婆神,追求原始状态、远离凡尘,并且他们还经常在身上抹一层灰烬,象征着罪孽、死亡和重生。
“你……你是谁!”
少年看见对方,立时吓得不轻,大声叫了起来。
苦行僧睁开空洞的、没有眼球的双眸,呲着满口大黄牙,对少年露出诡异一笑。
没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下一秒。
少年面孔狰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其毫无血色的脸颊,明显是被苦行僧吸食了精气,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苦行僧,也是个邪灵啊。”
秦岭突然有些后悔了。
若是现在将苏芸叫回来,她是不是就能成为自己不小的助力?
毕竟,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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