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捂着脸小声地哭起来,心里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沈飞对我很好,他那么爱我,救了我一命还用心地照顾我,我应该感恩图报,不可以无情无义,伤他的心……”况且沈飞态度强硬,根本不肯放手,她能怎么办?她在沈飞手下毫无反抗之力。再者她其实是不敢在明面上闹腾的——维桢做了太多不能为父母知晓的事情,有种回不了头的恐惧。
沈飞对维桢百转千回的纠结一无所知。他驾着车急驰如飞,平日司空见惯的车水马龙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都带给他一种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
……
沈飞惬意过后,又与蒋晗熙抱怨:“晗熙,桢桢这孩子心肠冷的呀。”
蒋晗熙似笑非笑道:“心肠是冷的,身子终究是热的不是?”他掀了掀眼皮,“桢桢长得那样,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大把男人哭着求着抱上去。再想想她母亲方瑾儒吧。沈少主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沈飞定定看了他片瞬,突然道:“晗熙,咱们关系能一直这么好不是没有道理的。”
蒋晗熙悠悠地抿了一口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抬头,眼眸内似藏了根尖针,“沈飞,你说,咱俩往后也能一直这么着?”
沈飞呲开嘴一笑,“自然,无论发生什么,总归啊,是撕扯不开了。”
……
沈飞带着满身烟酒气味回到家的时候将近凌晨三点了,一进门连外衣都没顾得脱下就蹑手蹑脚走入主卧室。
维桢一个人睡觉时不敢关灯,沈飞专门为她在床边安装了一盏光线朦胧的地灯。维桢娟秀绝伦的脸庞在淡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宛若烟霞轻笼,细腻如玉的皮肤上连一个毛孔都看不到,朱唇翠眉映明矑——明矑未启,犹清艳脱俗不似红尘中人。沈飞的呼吸都快停滞了,站在床边屏气凝神地盯着她瞧了许久,才去外面的盥洗室匆匆洗了个澡。
沈飞光着身上了床,把维桢软若无骨的身子抱起来,伸手去解她领下的两颗扣子。他一动维桢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大眼睛里闪过惊惶之色。
“别怕,别怕,是我。”沈飞笑着亲了亲她,“好孩子,把手举起来。”
维桢发了一会呆,“哦”的一声乖乖地举起两条嫩藕似的手臂,任凭沈飞将她的套头睡裙取下来。大片冰肌玉肤一览无余,白得能闪瞎人的眼。
“桢桢,你怎么这样漂亮,叫人百看不厌。”沈飞梦呓般道,手往下伸去扯她的内裤。
维桢捉住他的手道:“这个不脱,我们快点睡觉好不好啊?人家困死了。”
沈飞笑了一声,拽开她两只小手将内裤利落地扒下来扔到一旁,抱住她一起滚落在床上。
“勒得太紧了,松开一些罢。”维桢不满地嘀咕,勉力挣了一下,全身被沈飞火热健硕的肢体缠绕住,口鼻间弥漫着他混合了烟草味的成熟男性气息,强硬地顶入腿间的器官已经慢慢亢起,似一块烧红的巨大烙铁般带来些许疼痛和沉重的压迫感。维桢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落在蛛网里的小飞虫,纵然生有双翼也上天无路。
“不抱紧点你就跑了。”
凌晨正是最困乏的时候,维桢眼涩神弱,无力与他争辩,昏昏沉沉地合上眼。
“桢桢,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沈飞的话似是祈求似是宣告,缠绵地萦绕在耳际,一双粗糙的大手带着惊人的热力在她身体各处充满欲望地游走捏玩。
一辈子太长,维桢给不起这样的承诺。
沈飞并不逼着她回应,只是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的腰肢勒断,将人活活地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接下来的两周里沈飞忙碌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早出晚归。
维桢在日常生活上是完全无法自力更生的,于是打算到学校饭堂解决吃饭问题。沈飞最不乐意维桢在没有自己陪同的情况下抛头露面,便每天夜里把食材清洗料理妥当,次日大清早爬起来将一天三顿都预备下来,维桢只要热几分钟就能食用。维桢不知道他的私心,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又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孩子脾性,之前遭到沈飞强迫的伤心和屈辱在她脑海里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沈飞是远程监控星际舰队一个中程弹道离子导弹测试的重大项目忙得热火朝天,维桢则是修改论文忙得热火朝天,俩人本该相安无事才对。然而沈飞此人在维桢的事上最是疑神疑鬼、杯弓蛇影,一天到晚担心维桢背着自己跑出去勾三搭四,一逮着空闲就拨打她的通讯器盘查。
维桢本来就不喜欢无事往外跑。她的个性孤僻内向,只要有书,巴不得长年一人宅在家里,诸事不管。沈飞白天监视她不提,晚上回去还要旁敲侧击,试探她有否趁着他无暇兼顾时偷溜出门。维桢不胜其烦,一赌气就叫沈飞把家里大门的密码更新算了——她搬进来之后没有录入芯片,只把密码记下来。沈飞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没有要求她录入。
沈飞正中下怀,他原本就总试图将维桢关起来,公寓的保安系统完善,二十四小时人工智能安全监控,他也不用担心维桢在室内会发生危险,便顺水推舟把密码修改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维桢对他的行径沉默以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介意闭门不出,然而无法忍受被拘成了笼中鸟槛中猿。维桢难掩悲哀和失望,自己并没有插翅而逃的打算,沈飞却总想有备无患地将她的翅膀折断。
维桢心里存了怨言,对沈飞有些躲避和冷漠,沈飞要与她亲近时又再反抗哭闹起来。沈飞看在眼内,只作不知,每晚回去一如既往地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床上若维桢实在不情愿,他也装模作样地偶尔顺顺她的意——总要给小孩子一点发泄的空间不是?因此当他听完舰队的工作汇报,随后接到维桢的来电时,短暂的惊喜过后便涌上一丝恐慌——维桢心情舒畅的时候都未必会主动跟他联络,何况是耍小性子抗议的非常时期。
通讯器一接通对面就传来抽泣的声音,沈飞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强作镇定道:“桢桢,出什么事了?你别怕,先告诉我。”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大步往外走。
“你把我关在家里,想联系你,又占线了一个多小时,你到底管不管人家的死活啊?”维桢抽抽搭搭地控诉,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嗝。
沈飞脸上不由露出笑意,小丫头的语气里撒娇抱怨居多,不像是出了意外,“怎么啦,小心肝儿?是不是想老公了?没办法啊刚才是工作的事儿,你别生气。”
另一端是短暂的缄默,维桢再次开口时声音细不可闻:“沈飞,很抱歉打扰你工作,请问你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我……了,你帮我、帮我买点……”
她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沈飞问了两次后,她干脆就一声不吭了。沈飞心里焦急,拧起眉正要追问,突然恍然大悟,低声笑道:“桢桢,是不是来那个了?让我帮你买些卫生用品回去对不对?”
维桢良久才“嗯”了一声。
沈飞细细地回味着她娇软羞怯的嗓音,仿佛有一股热潮流走于全身,连声音都暖融融地飘荡起来:“桢桢,我是你最亲密的人,这种事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我现在就回去。”
维桢舒了口气,小声道:“麻烦你了,要快点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处境,真想凿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沈飞没有细问维桢用什么牌子和类型,小丫头本来就窘迫,再问恐怕要恼羞成怒了。他一径将车开到公寓附近的超市,挑了几个最贵的牌子各拿了两三包。沈飞高大英挺,衣着华贵,专心致志地挑拣女性用品时的样子迷得路过的几个女人脸生红晕,不断地拿眼偷瞄他。沈飞对女性的爱慕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又满心记挂着维桢,挑好后直接结帐走人。
沈飞进门没看见维桢,径直走入卧室,床上空无一人,心中一紧,大声叫道:“桢桢,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沈飞,这里呢。”
细弱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沈飞疾步冲进去。维桢正抱膝坐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一听闻脚步声就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一双剔透纯净的大眼睛含泪微垂时的姿态让人心生爱怜。
沈飞顿时心疼起来:“宝贝儿,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乖乖在床上躺着?干嘛要坐到浴缸里?连地暖都没开,着凉了可怎么好。”说着上前要抱起她。
维桢打着手不让他碰,声音发虚:“不行,我身上脏。”她撅了撅嘴,“你通讯器占线,我又不想把床垫和地板弄脏,只好坐在这里了。浴缸清洗起来相对容易些。”
“哎哟,我的小祖宗,床垫脏就脏了,直接扔掉再买一个又值得了什么?有什么能比你的身体更要紧的?”沈飞哭笑不得,弯身又想抱她。
维桢的裙子上沾满了血迹,自觉污秽不堪,躲开他的手,死活不肯起来:“你别管我啦。先帮我把淋浴的水温调好就出去吧,我要洗澡,身上恶心坏了。”末了,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添了一句,“劳驾你。”
沈飞无法,怕再耽搁下去她当真冻病了,便打开地暖,调好热水,把干净的衣物和卫生用品给她留下后避到外面去。在椅子上一坐下来,腿被硌了一下。沈飞一摸,哟,出来得太匆忙,忘记将枪搁下了。他连忙站起来,把那柄造型冷硬考究的点射激光手*枪锁进保险柜里。维桢见不得这些枪械。有次他抱着维桢亲热,裤袋里掉出一小截枪管,小丫头当场就哭闹起来,半天都不让他靠近,沈飞之后就特别小心,不再让她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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