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承山和林氏进屋以后,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招呼了二儿子苏彦良一起商谈。
苏年年带着家里挖山参,摘连翘,砍夜交藤,还把自制奶茶卖到镇上的事瞒不了多久。村子就这么大,品仙楼的马车天天都会进来拉货,这东家长、西家短的,很难有什么秘密。况且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累积,赚钱的速度已经快到他们想低调些都不行,现下要是再买了山,怕是真的会被村里的有心之人盯上。
家里除了大宝、二宝,读书最多、见识最广的就是自己这个二儿子,苏承山觉得有些事他还是要深思熟虑一下的,毕竟现在年年也是他的女儿,即使真有什么事,他也该提前做些打算。
苏彦良知道自家老爹的担心,他又何尝不是呢。“爹,年年的确聪慧过人,只是咱们还需让她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若是她的能耐被有心人得知,怕是会加以利用啊。”
“你说的正是我所想的。”苏承山拧眉道。
“这样吧,爹,等明日买山的事情谈妥了,咱们也让年年去读书吧,顺便拉上屋里那两个皮小子。”苏彦良思索道。“您看,奶茶的事情搞定了,剩下的药材再一卖,咱们的刨除买山的钱,应该还能余下不少。年年谈下来的都是长久稳定的营生,等开春了再试试那山里是不是真能种活这些药材,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以后的束脩也完全不必担忧了。”
苏承山闻此,眼前一亮。“你这主意不错。虞掌柜给她那书以前,她就识得这些药材,你看她处理药材的那些手法,咱们村子里有懂的人吗。之前我是真怕她的异常之处被人揪着。现在好了,如果以后有人问起来,年年的那些本事也能有个出处了。”
“爹说的是。”苏彦良肯定道。
次日一早,苏彦良就来到了里正家,简明扼要的说出了来意。
“小良啊,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透个底呗,你家要那荒山作何用啊?”里正双眼冒着精光。此前有人去苏家拉了好些东西出来,那装东西的马车可不是一般的华丽。这事村子里早就传开了。
闻此,苏彦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庄伯,我明白您的意思。老实跟您说吧,其实那荒山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家父觉得那里离着现在住的院子近些而已。前两天家人聊天,恰好聊起此事,想着那山正好也没归属呢,便想跟您这买下来,这样以后想加盖老屋也方便些,里面闲着的地还可以试着种点东西。”他也没说谎,家里确实有意加盖老屋,只不过选在什么位置还没定下来罢了。
苏彦良和里正就着此事商量许久,最终以二十两的价格谈妥,并从县里拿回了契书。
苏彦良拿着契书回到家里,将其递给老爹,满脸笑意。
“这是妥了?”苏承山接过契书,上下打量着。他识的字有限,但他相信自家儿子不会骗他,便激动的连连称好。
“年年,过来。”苏承山对着院子里疯跑的苏年年招呼道。
听到自家阿爷的声音,苏年年赶忙跑回屋里。想着刚才自家阿爹进院时的兴奋劲,苏年年便知买山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阿爷。”苏承山甜甜道。
“来,年年,把这个收好。”说着,苏承山将手里的契书递给了她。
“啊?”苏年年看了看,没有接。“阿爷,您这是做什么?”
“年年,你是女娃娃,咱家没有重男轻女直说,这你也知道。”苏承山语重心长道。苏年年闻此,点了点头。的确,这苏家的女孩子在家中都是团宠的存在。“你以后长大了定要嫁人的,你留着傍身,以后也不必被夫家欺负。”
“阿爷,这才哪到哪啊?我多大?我才五岁。”苏年年伸着五根肉肉的小手指,无奈道。“这个您收好,我不要。”说着,苏年年像个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现在家里的银钱大多是你赚来的,这山也是你提出来买的。契书理应就是你的。”苏承山强调道。他觉得怎么会有真么傻的人,给她契书都不要。这可是钱!钱!关键是这个傻啦吧唧的人竟然还是自己亲孙女。
苏承山绝望的看了看苏年年,见着她软萌的小脸忍了又忍,无奈的哄劝着:“这样,这个契书还是给你,若这山里真的能种出药材来,那卖得的银钱就入家中的中馈。如何?”
见自家阿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年年不情不愿的接过了契书。“阿爷,那咱们可说定了啊。”苏年年的举动,搞得那契书好似什么烫手山芋似的。
这后山到手了,只花了二十两银钱,比大家预估的好太多了。整个苏家都喜气洋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过节了呢。
“阿爹,明日把夜交藤拿到回春楼吧,今日也晒得差不多了,定能卖个好价钱的。”苏年年边啃着芋艿,边说道。一旁的墨白不停的往她碗里夹着菜,气得苏年年只翻白眼。
苏彦良点点头道:“如果这次卖上钱了,你们三个来年都跟大哥、二哥到镇上学堂上学去。”
“啊?”苏年年闻此,有点抑郁了。
这古代的女孩子学的都是《女诫》、《内训》之类,很无聊的。难道开开心心的赚钱不好么,实在不想去学堂啊……
苏年年简直要在心里一万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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