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李清霄身周的气息,关青蓦然放下茶盏抬头看向他。
“两年不见我这贤侄竟是从六通脉到了小宗师,了不得啊。”
实际上他早在来之前便将最近宁州境内大大小小的江湖事了解了一遍,但在看到记载李清霄已入小宗师境后他还是感到不可置信。
如今亲眼确认过李清霄身周散发的气息,他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哈哈哈,关兄过誉了,不过是个小宗师而已。”
李睢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可嘴里还念叨着过誉。
“你个李睢,乐得都挂在脸上了,还在这跟我装。”
李睢摆摆手,一脸得意。
李清霄这时上前见礼,“见过关叔叔,从前小子修为浅薄,直到入了小宗师境才得以窥知一二,想必关叔叔已经是大宗师境的绝世高手了吧。”
听着李清霄的话,关青也很是受用。
“确实,我已至大宗师境界,但还谈不上绝世高手,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一番寒暄之后,关青直入主题,李清霄也再次将那日情况仔细地复述给关青。听到最后让江遇逃跑之时,关青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关叔叔,你信鬼神之说吗?”
关青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关于上古仙神鬼怪在我大周观星院的藏书库中却是有记载的,而且里面的一些隐秘是不可能被外人所知,有些信息若是传入民间对大周的统治都足以造成动摇。”
就在几人还要在往下细说之时,一名家丁急忙从外跑来。
“老爷,府门外来了十几个黑袍人拜见,看着像是江湖人打扮,我说夜深了让他们明日再来,他就扔了块牌子给小的,小的看着是个金牌不敢怠慢,就拿来给您过过眼。”
说话间,家丁递上了一块雕刻极为精细的金镶玉牌,其上刻有五爪龙纹,玉石之上御前使三字端庄严肃。
李睢接过玉牌仔细打量片刻,这种金镶玉牌的形制十分少见,就是他也第一次见。
忽然,他想到了一则宫内秘闻,传闻每任大周帝王都会组建属于自己的影卫,而影卫的正式称谓,好似就是御前暗察寻使。
有些不敢确定的李睢将玉牌递给关青,关青接过玉牌后在手中轻微摩挲。
“真的,有大人物来了。”看着关青严肃的面容,李睢也是感到有一丝的压抑气息传来。
暗察寻使,这样的人物从来是没有什么好名声的。
“我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先在后厅等候。”
“嗯。”
李睢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李清霄回自己房间去。
待到片刻后,李睢装作刚刚睡醒,慢慢悠悠地走向门口。
待到家丁打开正门,只见漆黑的青石街道上,二十名黑袍斗笠,腰间挂有兵刃做江湖装扮的人直挺挺的站成一个箭头型。
看到这架势,李睢一本正经的拱手行礼道:“敢问各位可是御前暗察寻使?”
为首之人点点头:“是。”
李睢瞬间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将金镶玉牌递了上去,急忙说道:“原来是京城来的各位大人,不知各位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夜里风寒,我让下人沏茶,咱们进屋聊。”
为首之人却是摇摇头道:“不必了,今日我们来是为了找你儿子李清霄,你将他带出来交给我们即可。”
听到为首之人的话语,李睢的脸上瞬间变了,“这位大人此言何意?”
为首之人却只是冷淡地回道:“放心,李清霄不会有生命危险,李大人为官勤政我们都是看在眼里,这些江湖事还是不要参与得好。若是李大人配合,回京后我定会在陛下面前详述李大人的功绩,到时候李大人说不定就要再加官进爵了。”
江湖事,朝堂,皇上。李睢在脑海中急速运转,仅仅是数息时间,他就大致猜到了这些暗察寻使为何盯上了自己的儿子。
载有绝世法的羊皮古卷!
虽说李睢求学时曾练过几手骑射,但到底不是练武之人,所以门前这些人的修为他是一个也看不透,但想到如今自己儿子如小宗师境界的消息在广陵传得沸沸扬扬,这些人还敢找上门来,想必修为也都不会低。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来人正是如今大周皇宫里修为也能排进前三的秦留善,他的修为早已到了大宗师境,甚至到了奇经八脉已通三脉的地步,比之大宗师更强数分,而其他人这是清一色的宗师与小宗师。
看着一时堵在门口的李睢,秦留善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李在心中急速盘算着目前的情况,如今这里除了关青之外,大长老杜昌黎也在此。
这些人肯定知道羊皮古卷在青城山,可他们不直接上山反而找上自己儿子,显然是没有和青城山商量好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想要带李清霄离去大概率是想用自己儿子威胁青城山剑宗。
这样的情况,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将孩子交出去呢?
这一刻,李睢只恨自己没有半点力量保护家人,原本他以为作为知州,在这远离朝堂之地足有护佑家人的力量,可现在看来,在真正的皇权面前,他这个知州没有半点用处。
万般无奈之下,李睢只得点点头,“诸位大人稍等,我去叫我家那小子。只是劳烦诸位大人能将小子照料一二,前些日子小子身受重伤至今尚未完全好转。”
听到李睢这么说,秦留善便没有起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刚刚走过正厅,李睢瞬间狂奔起来,关青见状连忙上前询问是和情况。
李睢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关兄,我李睢今日再此求你,将我家清霄保下,若是让他们带走那真的便是生死难料了。”
关青看着此时急的说话都有些结巴的李睢,连忙应承道:“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李睢一把拉住他,“你先别急,青城山的大长老杜昌黎也在我府上,叫上他你们两个前去我更放心,御前暗察寻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今日之后我怕是也当不了这宁州知州了,但你不一样,手握宁州五万重兵,朝廷必会思虑再三。我先去告知内子准备收拾些祖上物品,一会儿见机行事,指不定今夜我们便要逃亡了,近几月的旱涝情况庄稼长势数地民事全在我书房里,你一定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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