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惩罚?”陆白若有所思。
想到他原有的判官面具。
在他戴上判官面具以后,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鬼判官,让天下鬼怪胆寒,但那只是伪装的。
现在这支判官笔在手,陆白觉得他不是判官也是判官了,甚至比原来的判官还高一级。
他这支判官笔,上面可没有限制,指不定什么人落到他手里都可以,
当然,现在不是惩罚谭德嗣的时候。
倒是朱六可以试一试。
想到这儿,陆白用意念一翻,当真出现了朱六那一页。
不同之处在于,朱六那一页已经变成了灰色,已喻示此人已死亡。
上面依旧有一连串连串朱六做过的恶行,不过这不是陆白这支判官笔子自己写出来的,上面特意标注了信息来源:生死簿!
此外,在罪名和罪罚那两栏,上面已经填些完整了,罪罚还因为朱六拜祭神佛而减轻了一些,面板上还标注这是崔判官判的。
陆白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这判官笔不仅能够更新他查到的犯人恶行,还可以把死去的,已经在阴司报道的,被地府的人用生死簿审判过的人的恶行。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判官在阴司里是不是正式工。
他心里这么想着,念头忽起,手中大笔一挥,将朱六的罪罚又改了,改为油锅地狱,而且叛来世投胎为猪。
既然把人当猪宰,陆白就让他尝一尝当猪的滋味。
面板上的审判一页“哗”的燃烧起来,继而化为烟灰消散在空中。
这一幕似乎可以被外人看到,正在苦苦挣扎的在谭德嗣就一惊,问刚才火光一闪的是什么东西。
“朱六的审判词。”陆白漫不经心地说。
“审判词?”谭德嗣一惊。
“对,阴司的审判词。”陆白回头看他一眼,轻笑道:“你不用担心,等这案子结束了,我也给你填审判词,我在下面有人,给朱六填了一个下油锅地狱,下辈子投胎成猪,至于你——”
谭德嗣的脸微微一僵。
地狱,来世——
在陆白原来的世界尚且信这一套,何况这个世界本就有阴司、地狱之类的存在了,人们更是深信不疑。
谭德嗣在听到陆白这话后,又想到陆白的修行境界,不由地对他在阴司有人信了几分。此刻,下地狱和投胎成猪的念头超过了身上的痛苦,将他彻底包围。
他尤其想起了那些死在他手下的猪。
那些猪死时的挣扎,放血是的抽搐,眼珠子失神时的懵懂与无知。
谭德嗣不由地打一寒颤。
“你去阴司后怎么样,就全在我这一支笔了。”陆白见他怕又添油加醋说起来,“哦,对了,你的家人和子女们在死后也会登上这判词。”
他领着谭德嗣绕着骸骨转了一圈,“就你作的恶,我不介意株连九族,让你的子女也九世为猪。”
谭德嗣大惊失色,“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你别对我的孩子下手,求,求你了。”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陆白说着手一挥,一阵迷雾凭空而生,渐渐地把这乱葬坑遮住了,那些纠缠谭德嗣的魂魄在他手一挥之下也退回到浓雾中。
陆白需要把证据保存下来。
接着,陆白领着谭德嗣离开了浓雾遍布的庄园,大摇大摆的走在回城的路上,一点儿也不怕被人看见,暴露自己的行踪,让暗处的人知道谭德嗣还没死。
事实上,陆白就是想让幕后的黑手知道谭德嗣还没死。
他们若知道谭德嗣还没死,必定自乱阵脚,又因为谭德嗣知道很多,是宫内和幕后黑手连接的纽带,所以他们肯定想让谭德嗣死。
陆白现在就等他们出手了。
至于谭德嗣,他现在一阵纠结,既不知道坦白从宽从而害了子女的性命,还是闭口不言,等儿女死后受他的牵连做牛做马,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身子不断地被毒药侵袭,伤了身体以后又被陆白传来的温暖气息修复,然后在被毒药侵袭,这种反复撕扯的伤痛同心里的纠结几乎要让他疯掉。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
从东城门进去后沿着秦淮河往北镇抚司走,路上已经有许多人在忙碌了,主妇起床做饭,炊烟在袅袅升起;摊贩在擦洗摊子;酒肆在挂酒招,还有一些早餐的摊子已经在冒出喷香的白雾了。
所有人见到陆白押着谭德嗣进了城。
有人识得陆白,有人识得谭德嗣,在见到他们这组合后,不由地指指点点。
暮春的秦淮河畔,雾气依旧很浓。
在拐过一条街角时,一辆牛车从浓雾中**,走到了陆白面前才歇,不知是才看到陆白,还是故意挡在陆白面前。
陆白不动声色,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
马车停了许久。
街道安静下来,唯有浓雾在马车周边涌动。
须臾后,车帘掀起来,一个人出乎预料的出现在陆白面前——
白大太监!
陆白眉头一挑,他以为这谭德嗣会引出内书堂的人,或者会引出那幕后黑手,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引出白大太监。
难道白大太监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
有可能。
在白大太监的弟子当上采买的太监后,依旧从猪行里照常采买,那位白公公是白大太监的干儿子,若说白大太监不知道这事儿,还真不可能。
若白太监知道这事儿,那皇上呢?
陆白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把这年头赶出了脑海。
他觉得,他这念头过于疯狂了。
况且也与事实不符,这幕后黑手可是偷走了皇上内库银子的。
若如陆白疯狂念头所想的那样,皇上肯定早就知道密道所在,现在内库失窃,皇上也而肯定知道是谁所所为,根本不会震怒到现在。
这位皇上可是一位视财如命的主儿,他可不会让人白白偷走他的银子。
陆白正想着,却见白大太监从车厢取过一个包袱,丢向陆白。
那包袱在地上滚了滚后自行打开了,一个人头从里面滚出去来。
“侯爷,在接手内书堂后,我从那日袭击你的长老着手,把内书堂彻彻底底的清理了一遍,这才知道我这干儿子竟干下了这般大逆不道的恶行!”白大太监瞥陆白身后的谭德嗣一眼,“我得知后大怒,失手杀了他,若有耽误侯爷查案之处,还望侯爷见谅,我也实在是怒不可遏了。”
陆白没说话,只是双眼微眯,仔仔细细的盯着白大太监,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陆白本来在为他疯狂的念头而震惊,现在听到白大太监这话,心又起波澜。
“好在他把一切都招了。”白大太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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