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月光照在东海海面,潮水冲刷着海边的礁石。
突然两颗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后面李渔身上衣衫尽湿,一只手费力地挥动着,另一只手推着胸前的被五花大绑的候婥。
候婥像只蚕宝宝扭来扭去,不断的转过脑袋来支支吾吾的想要说着什么,可是奈何嘴被塞住,发不出声音。
“姑娘,事急从权,还望不要怪罪,脱险之后贫道再向姑娘赔罪。”
李渔不知道的是怀里抱着的姑娘,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候婥,只当是被劫到山上的无辜少女。
候婥在模糊夜色中变得通红,把脑袋转回前面,美滋滋的趴回去了。
海浪向崖壁不断冲击,李渔两人也被带着,离岸边的礁石越来越近。
“噗嗤”一声,海浪撞在礁石上,被海浪裹挟的李渔两人也向礁石扑来,李渔转身将候婥护在胸前,后背狠狠撞在了礁石上。
剧烈的疼痛让李渔近乎连着呛了好几口海水,险些就要晕过去。
李渔强忍着剧痛,先将候婥抬上礁石,然后才自己爬了上去。
在海浪声中,李渔盘腿坐在礁石上,洁白的袍子早已污秽不堪,可李渔根本来不及在乎这些。
当紫极道人缓缓出现时,旁边候婥接着就晕了过去,李渔刚想张嘴,紫极道人摇摇头,说道:
“老头子我的存在,是你最大的秘密。”
看着紫极道人的身躯,比第一次见面时,已经虚化了许多,李渔知道,这个活了千年的老树灵,终于要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小娃娃,你这一天天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紫极道人看了看周边的海浪,不由啧啧称奇道。
“老丈,我。。。”
“不必说了,今晚是最后一晚,小娃娃,天亮之前你要是学不会,休怪老头子不讲情面了。”
紫极道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李渔见状,只得将心中的话压下,紧闭双眼,紫极道人想了想,冷哼一声,说道:
“小娃子,你要是成功习得《偷天》,自然是有法离开此地,要是不成,老头子也会将那个女娃娃带走。”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都性命难保了,还想着就这个女娃娃,真是蠢物。”
听到紫极道人这么说,李渔才算放下心来,意识沉入体内,耳边响起紫极道人的传音:
“小娃娃,这修炼《偷天》的最后一晚,说来也简单,用你的意识,调动自己的炁,将它们附在体表。
先天之炁,乃是人族所偷得大道所化,无坚不摧,水火不侵。
今晚只要能将先天之炁附着巴掌大的地方,小娃子你就过关了。”
李渔点点头,将意识投入到丹田。
青色的炁在丹田里慢慢游动,李渔见此,稍稍稳了稳心神,便开始尝试着驱动自己的炁。
谁料,李渔一靠近,青色的炁就像是一条条泥鳅,迅速游开。
如此反复,李渔开始心急,丹田中的先天之炁却更加的灵活。
几次失败之后,李渔长舒一口气,稳住心神:
“慢!一定要慢,不能着急。”
强忍着急躁,李渔终于将一缕拇指大小的炁调离丹田。
先天之炁随着李渔的意识,在经脉中游走。
所过之处,散发出一阵舒爽,因紧张而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下来。
李渔引领着炁在全身经络溜达了一圈,经脉在炁的滋养下,变得圆润,充满韧性。
稍做休息,李渔再次从丹田中引出一缕炁,走过经脉,来到了手指的少冲穴。
睁眼看去,李渔白皙的手指上,裹上了一层青色的薄膜。
“成了!”李渔心想,但是也仅仅只能覆盖一指而已。
李渔再次闭上双眼,不断开始试探抽调更多的炁。
当朝阳打在李渔身上时,李渔的双手都已附着着一层先天之炁。
站起身来,紫极道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娃娃,你能听到这句话,说阴你已经学会了这《偷天》,但当今绝非上古,练炁式微,小娃娃你好自为之。
老头子我寿数将尽,临死之前完成了恩人的夙愿,也可以善终了。
将炁附着于双足,便可以踏水而行。切记,炁只能附着于肌肤,应褪去鞋袜。
还有啊。。。平日若是有空,给老头子我浇浇水,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听着紫极道人这近乎遗言的话语,李渔不由思绪万千。
虽然紫极道人老是嚷嚷着要吸干自己的炁,但也是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
一个活了千年的树灵消散在李渔面前,这让李渔第一次接触到了生死。
对着海上的朝阳,李渔沉默不语,心中默念《往生咒》。
良久,李渔转身,褪去鞋袜,双脚上包裹了一层炁。
试探性的向水面迈步,预想之中的冰凉并没有出现,在炁的包裹下,李渔只感到一股暖流将自己托起。
李渔走了几步,再次回到礁石上,将躺在礁石上的候婥抱起,再一次的走上了海面。
这里大概是太偏僻了,李渔抱着候婥走了小半个时辰,可是还是连绵不断的小山。
就在李渔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片碎石滩。
“幸好有炁的包裹,要不然这碎石滩我还真不敢上去。”李渔念叨了一句,走上了碎石滩。
和预料中一样,锋利的石片就像不存在一样。
石滩并不宽,李渔走了几步就到了一片草地上。
放下候婥,李渔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绳子,还一直没解开。
李渔轻轻地将她口中的布条拔出。
昨晚黑灯瞎火的,再加上随时小命不保,李渔一直没仔细看过这姑娘的样子。
现在看来,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李渔从小在道观中长大,哪见过这样美的姑娘,早已是看呆了。
突然,候婥睁开双眼,骂道:
“看够了吗,登徒子。”
李渔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对候婥拱手道:
“贫道昨晚。。。”
“小道士,你不要说了,先给本姑娘解开绳子吧。”
李渔应了一声,这才走到侯婥跟前,:
“姑娘,贫道冒犯了。”
说完就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绳,候婥看到他的样子,笑骂了一声:
“呆头呆脑的”
李渔憨笑着,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绳子被就解开了,候婥活动着被绑了一晚的手脚,对李渔说道:
“小道士,我们。。。活下来了”。
李渔充满感慨的答道:
“是呀,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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