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买?”
魏先放下包裹,伸手一招,一柄阴气森森的黑色小幡出现在手中。
“不,老子要将你抽魂炼魄。”
魏先目光阴翳,轻轻挥动黑色小幡,一道约半米大小的骷髅头直冲而来。
那骷髅头充斥着浓浓的怨气和煞气,嘴巴张得老大,但形影有些虚幻,并非实体。
弹指间,那骷髅头便飞到了余恪身前,当头狠狠咬下。
一旁,黄永发和钟发白对视一眼,刚要出手相助,却见一道雷光伴随着炸响的雷声,那来势汹汹的骷髅头直接便被雷光泯灭。
“就因为我讥讽了你两句,你就要将我抽魂炼魄?”余恪诧异道,面前这人的作风怎么那么像里的龙套反派?
魏先没有回答余恪的问题,而是道:“有两下子,居然能挡住我一道煞傀。那这样呢?”
只见魏先连连挥动黑色小幡,一连七只与刚刚一模一样的煞傀接连浮现在其身侧,随后那七道煞傀以合围之势,向着余恪飞了过来。
“余道友,需要帮忙吗?”
一旁钟发白拔出了随身的法器木剑,黄永发也取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缠绕在拳头上。
“不用,我能应付。”余恪一边回答,一边与那七道煞傀缠斗,每挥出一拳便有一只煞傀泯灭。
“茅山派的闪电奔雷拳?”
魏先认出了余恪拳头上的雷光,脸色微变,接着毫不迟疑猛地一挥黑色小幡,短短两三秒便有四十多道煞傀自黑色小幡中涌出。
魏先的脸色也白了一些,显然黑色小幡抽取的法力不少。
那四十多道煞傀在魏先的操控下,再次向余恪合围而来,这次连钟发白和黄永发都一同包含在内。
这四十多道煞傀并非一股脑的涌过来,而是组成了一种合围的阵法,互相之间配合着攻向三人。
不仅威能大增,其飞过空中时留下的黑色雾气也久久不散,遮蔽三人的视野。
黄永发拳头上缠绕的十字架发出圣洁的白光,每当煞傀攻向他时,他便会迅速出拳将那煞傀击退回去,十字架发出的白光能对煞傀造成些许伤害。
空气中逐渐浓郁的黑色雾气似乎完全不能遮蔽住黄永发的视线,他一边挥拳一边寻找空隙向后方退去,没一会就突围到了煞傀组成的阵法的边缘。
钟发白也没怎么念咒,随意并指,在法器木剑上一挥,一道明晃晃的红色法光便凝聚在了法器木剑的剑身上。
他施展的竟是茅山派传承的赤霄咒!
被十多只煞傀围住,钟发白却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他脚踏七星,在十多只煞傀的围攻下左摇右摆,轻而易举便躲过了煞傀的攻击,手中的法器木剑随意一斩,便将一只只煞傀斩成了两半。
可惜的是,这煞傀被斩断后并没有直接泯灭,仅仅几秒钟后便又重组在了一起。
但相比被斩断前,重组的煞傀体型要小了几分,也透明了一些。
在空气中黑色雾气的滋养下,这些煞傀竟然在迅速恢复。
“这人不简单!”
钟发白眉头微皱,大声道:“余道友,黄道友,速战速决!久守必失!”
钟发白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磅礴的雷光自下而上如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那刺眼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轰鸣声震耳欲聋,狂风卷积着落叶和灰尘形成了一面薄薄的气墙,四下扩散,直冲出百米外。
那环绕着余恪的二十几只煞傀几乎在刹那间便被完全泯灭,如积雪融化般消失不见!
钟发白和黄永发扭头望去,随即露出骇然之色。
只见余恪道袍猎猎作响,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舞动,浑身湛蓝色的雷光如一条条蛟蛇环绕,如神祇降世。
在他的身下出现了一个半径近丈的大坑,水泥铺成的地面寸寸龟裂,凹陷了近一寸。
远处,手持黑色小幡的魏先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神色萎靡,面色焦枯。
手中的黑色小幡似乎也受到了重创,幡面上竟燃起了的火焰,魏先连连抖动几下,才将火焰熄灭,但幡面已烧毁了一大半。
“我的百煞幡!”
魏先心头在滴血,这百煞幡可是他花了近二十年,耗费了无数珍贵材料,又摄取了一百多人魂,才铸就的上品法器!
这百煞幡是他的本命法器,与他心神相连。
本命法器毁了,他也跟着受了重伤,一身实力十去六七,哪里还是眼前三人对手。
魏先毫不迟疑,施展遁法,扭头奔逃。
“你要去哪?”
仅仅不到三秒钟,魏先便感觉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被重重贯摔在地!
眼耳口鼻俱都涌出鲜血,魏先能感觉的到,他的四肢全都断了,脊椎也被摔成了好几节。
魏先张开嘴,奄奄一息道:“饶命。”
余恪站在他身侧,微笑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港岛守法好市民,可不会犯法杀人。”
魏先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
毁了他的百煞幡,还将他打成残废,此仇不报誓不……
“不过,我从我师祖那学来了一种法术,还没用过,今天就拿你试试。”
魏先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余恪微微一笑,默念咒诀,随后并指在魏先的额眉心一点一抽,一道生魂便被他生生抽取了出来。
半年多前,他还在民国世界时,姜长明就曾用此法将他的魂魄直接从身体里抽了出来,而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后来,姜长明将那门《抱朴子·乱阴阳长生咒禁》教给了他,他也从中学会了这一门咒法,不过一直没机会施展。
余恪将魏先的魂魄从他体内取出来后,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个封阴罐装了进去,随后拾起魏先的那面黑色小幡收进芥子空间。
接着在魏先的躯壳上搜了搜,得到了一面黑色令牌和一些港元现金,以及二十多枚冥玉,也就是两万多冥钱。
那面黑色令牌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并非法器,材质也一般,应该是用来证明身份用的。
余恪又来到魏先放下的那一大袋包裹边。
打开包裹,将其中有价值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他的战利品。
包裹里有价值的物件不少,大部分都是冥器,也就是墓里的陪葬品。
除此之外,仅有两件法器,一个下品金线编制布袋,用来捉鬼装鬼,价值不高。
另一件法器是一尊血色的狰狞玉像,大约二十厘米高,至少是件中品法器。
余恪将两件法器收好,扭头对黄永发和钟发白笑道:
“二位,多谢出手相助,一会我请客。”
钟发白笑了笑:“改天吧,现在才凌晨三点,宵夜摊子都收摊了,你一会请我们吃早茶啊?”
黄永发也笑道:“想不到余先生实力竟然这么强,今晚要不是你,我们二人就栽了。”
“此事是我把二位牵扯进来了。”余恪拱了拱手抱歉道。
“这人怎么处理?”余恪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魏先。
“通知杂物科收尸就行啦,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应该是恶鬼教的邪修。”
“他刚刚用的那面法器黑幡,名叫百煞幡,里面放出的那些骷髅头名叫煞傀,都是用人魂炼制成的。”
“刚刚他放出了四十多只煞傀,就说明至少有四十人死在了他手里,被他抽魂炼魄制成煞傀!”
“我把他打成这样,杂物科不会抓我去坐牢吧?”余恪笑着问道。
钟发白也笑道:“邪修没人权的,你随便打死都没关系。”
鬼市已经关闭,杂物科安排的任务也已顺利完成。
三人在鬼市入口处随意的闲聊了一会,便互相告辞离去。
余恪守在原地,给风叔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对方事情原委始末。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在余恪面前,两个人分别从正副驾驶座上下来。
一人是风叔,另一人是之前见过几面的那位警察苗伟。
九菊派那件事过后,风叔见苗伟的资质不错,并且愿意学习道法,便将他收为了记名弟子。
余恪和苗伟打了个招呼,和风叔攀谈了一会,便将魏先交给了对方。
魏先先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又被余恪打断了四肢和脊椎,最后被抽了魂魄,此时已是奄奄一息,若不得到及时救治,估计活不过明天。
但哪怕被送去医院治好,他也永远醒不过来。
……
一场鬼市之行,余恪收获颇丰。
纳煞符一张。参考价值很高。
观海剑阁的符法秘籍。包含两门稀有符箓:悟剑符和剑气符。秘籍中描述,悟剑符能提高修炼剑法的效率;剑气符则可将一道剑气封存在符纸中,必要时激发对敌。这两门符箓的书写方式与茅山派的符法差别很大,余恪短时间难以领悟。
古装美女画像。没多少价值,可以用来收藏。
法器符笔。余恪试了试,灌输法力时比用普通的符笔更加顺畅,大大提高了画符时的稳定性和画符的速度。
劳力士手表一只。拿去二手市场应该能卖个几千块,不过余恪并不打算卖,他准备将这手表修复好后留着。若是下一个世界是个古代世界,手表的价值至少能提升百倍。
青铜匕首。下品法器,也是蓝衣女子那买的,花了六百冥钱。
青鸾玉。红鸾阁的白姐送的,对方盛情难却,余恪勉为其难收下。
最后,拍卖会以四万高价拍下来的天地灵物避寒珠。此物能够提高凝聚阴神的几率,对出窍境修士来说价值极高,余恪花了四万冥钱才拍下,几乎掏空了家底。
好在又来了个意外之喜,那枚得自蓝衣女子的黑色珠子竟是什么黑玉蚌珠,直接卖出三十五万冥钱的高价,重新殷实了他的家底。
鬼市结束后的一个多月,余恪一直宅在家中,闭门谢客。
每日除了修炼外,就是消化从鬼市得到的各种东西。
每天清晨到附近的公园练几趟外家拳,引得许多晨练的老头老太围观,也有年轻人驻足观摩,甚至想要拜师,不过被余恪谢绝了。
上午练习书画茅山符箓,破煞符、镇邪符、六丁六甲护身符这三门符箓他都已完全掌握,开始练习较为高深的纳煞符。通过观摩之前在鬼市购买的那道纳煞符,余恪掌握纳煞符的进度加快了许多。
下午则研习观海剑阁的那本符法秘籍,半个月的时间,余恪对于秘籍中的剑气符有了些许头绪,但悟剑符却一丝进展也无。
思索了一会,余恪认为这或许与他剑法境界并不高有关。
确切的说,余恪的剑法很粗浅。虽然武道常有“一技通百技,一法通万法”的说法,但枪法和剑法实在不怎么挨得上边。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将剑法转换成枪法,或将枪法改成剑法。
晚上,余恪一如既往摆下法阵,施展唤月炼形出窍秘术,魂魄离体修炼上清凝神宝箓,吸收月华之力淬炼神魂,积蓄法力。
这段时间,经过余恪一顿训斥后,苏酥比以往老实了不少,至少花钱方面没再那么大手大脚。
可惜在学校总共待了还不到一个月,苏酥就被学校开除了。
余恪作为家长被请到学校后得知,苏酥竟然已有将近半个月没去学校。
余恪板着脸责问了一番,苏酥迫于淫威老实交代出,原来这小狐狸在学校呆了不到十天,就天天逃学去电玩城打游戏。
校方留下的家长电话被她偷偷篡改,余恪才始终得被蒙在鼓里。
经过这件事,余恪便也没再逼着苏酥去学校读书。对方心思不在这上面,逼也没用。
他突然发觉,自己对这小狐狸精的态度不知不觉间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一开始,他将苏酥当成一个稍有不从就准备打死的妖怪,后来他将苏酥当成了宠物。
再后来,苏酥的人性压过了妖性,余恪将她当成了人来对待。
而如今,三年相处,又经过了一番共患难,余恪心底已完全将苏酥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妹妹。
也因此一次又一次迁就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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