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一腔火气的林小宴听了这些话蓦地有些想笑:“能让高高在上的甲方狗腿都忍不住开麦口吐芬芳,那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不过你的建议我很喜欢,就是不知道师父愿不愿意出手帮我了。”
“你没必要非跟着孙景晟一路,别忘了你比他还需要日月灵珠喔。”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系统居然这么好心?还带帮着她出谋划策的?
“秋豆麻袋!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尊敬的特级会员您好,鉴于您的弱鸡体质系统已于无形之中给进行升级,请于本月还款日当天支付您此次升级系统的激活费用,以及请您不要做无用的辱骂和暴走行为,反正你说了我也不听,祝您使用愉快。”
【口吐芬芳】
林小宴只觉浑身血液都涌上大脑,一时间气得眼前都发黑:“我谢谢您。”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来作甚?”
望着孙景晟手上拿着的女款薄披风,姬北野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自然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瓶中虫子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上沾满了淡绿色黏稠液体,弄得瓶壁上到处都是,看着就叫人犯恶心。
孙景晟抬眼盯着眼前人,见姬北野的笑容邪肆便反手放出一根暗器刺进了他的喉咙,姬北野冷笑:“你们不愧是夫妻,杀人手法都这般相似。”
话音才落孙景晟便又是两根暗器投进他的喉部:“你没资格调侃她,别烦。”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车孝之淡淡的说完又给孔邑浓行了一礼,中午的时候他便寻找机会进了巳月轩,添油加醋的将林小宴的生平事迹说得一清二楚。
孔邑浓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听完长安传之后更是直接摔碎了一个茶杯:“岂有此理!这妖女当真这般猖狂?!”
“小姐别动大气,伤着自己身子才是最不划算的。”车孝之低头轻语着,嘴角的笑意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小蚂蚁三两下收拾了碎渣出去便悄悄躲在门外偷听,车孝之不出所料地跟孔邑浓说道:“如今娘娘被禁足哪也去不得,只能苦了小姐你屈居于此。”
“可怜了我那姑母,吃斋念佛一生竟摊上这么个妖怪做儿媳,我一定不会放过林小宴的!”孔邑浓紧攥着手帕恶狠狠说。
车孝之连忙又道:“只是老爷现在宠爱她极了,想要收拾她需得想得周全才是。不过府上还住着个永宁郡主,她和余氏也不大和睦,不如小姐与她联手,说起来她也是个聪明人。”
“永宁郡主?府上何时多了这么个人?她是哥哥什么人?”孔邑浓醋意顿起。
“余氏没嫁进来之前便听人说郡主和老爷两情相悦,没曾想一切都在余氏进府后变了天……”车孝之故作惋惜的说。
一闻此言孔邑浓火气更大,心中矛头顺理成章的全部指向林小宴:“我原就思量她是个妖女,没想到是狐狸托生的东西!竟敢闹得哥哥家鸡飞狗跳!”
“唉……到底是咱们道行太浅斗不过人家……”
“斗不过?我倒要叫她看看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那小姐打算如何是好?”
“哼,等着瞧就是。”
屋内对话全数被小蚂蚁听去,听得她头皮发麻不说心脏也是忽上忽下,昨天孙景晟对她们的态度那么明显了,林小宴没有怪罪她们都是好的,现如今还要针对人家,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小蚂蚁如是想着,顿了顿便轻步走了。
入梦堂比主院大了二三倍,里头的建筑并不对称,进门就是形状不规整的大花园,左边一座水榭爬进了湖中央,与另一座水榭相接之间生着比顶还高的丛竹,右边则盖着一座二层阁,底下有个小梅园,看着怪有意境。
林小宴进来之后就挪不开脚,上次见到美景还是在千游岛,虽然她已经记不得了。
“好美啊……”林小宴忍不住赞叹,常年清理入梦堂的小厮见状当下就开始卖弄:“这儿可是老爷以往最爱来的地方,这些布置都是老爷亲自设计出来的。”
孙景晟设计,张简子动手,果然绝配,林小宴暗笑一阵便走向湖边,望着对岸还葱绿的枫树成排心里不由得多了一阵舒爽,故作老成的将手背在身后就沿着湖边走动,脸上笑容越发抑不住。
小厮见她喜欢的很立马又道:“要不是今天太阳不喜露面,一会儿有了一会儿没了的,咱们这湖上更好看呢。”
闻言林小宴望向湖面,干净极了。除了有几片竹叶点缀再找不出其它东西,更别说什么荷叶啊游鱼的。
还不等林小宴发问小厮便弯了弯腰,两手垂在身前笑道:“只要阳光洒在水面上,那比琉璃镜还漂亮,波光粼粼的像极了仙女穿的裙子,微风再稍稍一吹,那简直是天下最好看的景色!”
一听小厮这样描述林小宴脑中这才补出美景,一时笑的合不拢嘴,这么容易想到的东西却还要旁人点明才能理解,当真是呆瓜。
“那冬天的时候梅园一定更好看吧?”林小宴笑问着就走了过去,这梅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七八株硕大梅花树就那样立着,围成了三面墙似的,中间摆着一张奇形怪状的石桌。
仔细一看后头还有两个石墩子,越看林小宴越喜欢,开口就道:“冬日梅花开了又是一番姿色!话说这入梦堂是用来做什么的?”
“王府刚修盖的时候这儿才是主院,后来老爷招募许多能人异士就搬去了清屏堂,然后将这里重新规划一番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闲来无事之际就在这里同周宝龙下下棋练练丹青书法什么的。”
清屏堂……原来主院也有名字……林小宴尴尬的笑着,看了一眼阁楼上的门匾没有一个字当下又问:“这个门匾为什么没有字?”
“一楼是练武场和兵器库,二楼是藏书阁和文玩库,老爷说种类太杂不知道取什么名字,所以搁置至今。”
原来刚进府时立下的雄心壮志到现在都没有实现,王府一日游?怕是只路过了零星半点的路线。
林小宴心中一阵沸腾,那是她躁动且无处安放的玻璃心,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名下还有孙景晟划分过来的一大笔巨款。
傻白甜本甜罢了。
“每个院子都有名字?”
小厮点头。
“那白兰兰的住处叫什么?”
“辰禧堂。”
经了解,整个镇国王府有十八座堂十二座轩外加六座台和三座楼,还不算大大小小的湖和池,那是林小宴记不住的存在。
“娘娘,郡主吃过午膳就出宫了,想来现在已经到了镇国王府,镇国王成婚时咱们什么都没送,这回送一对长命锁是何意啊?”
赵嬷嬷给白贤儿揉着肩膀,话音才落余意就带着人进了门,一声通报都没有,虽是形单影只却也显得傲气极了。
一想着方才自己说的话全被余意听了去,赵嬷嬷脸上神色越发难看,生怕被余意发现白贤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扭捏的给她行礼,还没开口余意就说:
“永宁要入宫的那事儿和婉贵妃脱不了干系。”
白贤儿微笑着看向她,眸光里没有一丝善意:“你想表达什么?”
余意面色微凝,一瞬便沉下脸来:“难道皇后不应该把矛头指向她?反过来叫永宁借刀杀人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借刀杀人?刀在哪儿?杀谁?意妃妹妹这样说话可是要得罪本宫的。”白贤儿笑吟吟的,语气悠缓又充满调侃,好像余意真冤枉了她一样。
“在这张台子上皇后当真是最会唱的那个,可惜你没搞清楚在这深宫之中什么才是依靠。姐姐在宫里这么多年如今还抓不住重点是么?
你想借我的手铲除林小宴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一个对我毫无阻碍的人身上。”
余意冷声说完摸了一把发间的步摇转身华丽退场,骄傲在她背影里展示的淋漓尽致,对宫里的环境那么清楚,自己却没做到小心翼翼,好像贵妃皇后什么的都是摆设一样。
听了她的话语赵嬷嬷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目光放在白贤儿身上一刻都不敢移开,脑中已经编辑好了给余意求情的话。
谁知白贤儿忽而一道轻笑,翘起腿就往后靠去,一手扶着自己的下巴,笑声逐渐变大:
“这余家人还真是天生反骨,一个小小妃子居然有这等胆量,宋婉清入宫这么多年虽是嚣张跋扈却也是有了党羽才敢这般放肆,没曾想余意比她更胜一筹……有趣。”
“娘娘,意妃无知轻狂,不然也不会冲撞镇国夫人了。您不必因她动气,她这样的新人宫里每年都大把的进,可哪个能活到第二年呢?她公然站队得罪了婉贵妃,以后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赵嬷嬷一边摩挲着掌心一边试图叫白贤儿消气,谁知白贤儿笑声不止,半晌才回:“一进宫就犯到本宫面前来的也只有她一个,她提醒的倒是不错,是本宫怠慢了。去请皇上今晚来用膳。”
此话一出赵嬷嬷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白贤儿想来不屑于参与宫中争斗,以至于如今都没有子嗣,对于其他人在宫里为非作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心狠手辣的那股子劲儿狠狠地压着中宫之位,连卿戊壬都不怎么敢当着她的面胡来,真要斗起来后宫当真是没有安生之日了。
马车才停下宋妈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披风直接递上去就道:“郡主可算回来了,您饿不饿?水一直热着呢,我这就让人去给您准备沐浴。”
“不必了,我穿着呢。”白兰兰从车上跳下来,心口一疼便是一阵咳嗽,吓得宋妈连忙扶着她,余光里快步跑来一人,却又停在原地不动。
她抬头看去,见尸隐静静站在门口瞧着她痴笑心里莫名有一种别样感觉,抬脚便往里走。
“姐姐让我给孙景晟和林小宴带了礼物一会子换洗好得去一趟。”话间路过尸隐,白兰兰步子没停也没看他,却道了一句:“干净了看着舒服许多。”
不等尸隐反应过来她便对着宋妈继续补充:“听说孔家来人了,你随便挑几样上好的胭脂晚些时候我一并送去。”
在宋妈的连连应答里白兰兰的背影越来越远,尸隐心里立在那儿始终不敢相信方才她是在夸奖自己,脸上痴笑凝了许久才往辰禧堂去了。
姬北野是个专业偷窥人士,此时又满足离开。
“要不了三五年就生长的差不多了。”孙景晟和林小宴一起把种子埋进土壤中,林初捧着的帕子里还有寥寥几颗,一听这话林小宴心里更堵,三五年后自己还活没活着都是未知数……
想着她又将刚埋进去的种子徒手刨了出来,拿出快速生长剂就注射在其中,这才心满意足的再一次埋入土里。
见状孙景晟满腹疑惑,没来得及开口林初就问:“夫人方才做了什么?”
“这样它最多十天就能长出新枝,不出一年就可以长得和院子里其它树一样高。”林小宴凝重的说着,语毕起身给剩余的种子注射,孙景晟乖巧浇水,温笑道:“可怜那些已经浇过水的家伙,只能慢慢长大了。”
林小宴没理他,兴致高是一回事,跟他置气又是另一回事。这一点她还是和孙景晟达成共识了的,毕竟孙景晟将爱情和信任和分的一清二楚。
“老爷,我想……明日回一趟沧澜洲,给家父清扫坟墓,祭拜一下。”周宝龙一下午都心事满面,终于在这会子说出口了。
孙景晟继续浇水,没抬头便问:“晚膳都快好了,让你炖的东西在哪?”
“早便准备好了,一会子随着晚膳一同上桌。”周宝龙音色平稳,掌心却出了汗。
闻言孙景晟应了一声就道:“府中事宜给解小五交代清楚,顺道替我向孔家人问个好,早去早回。”
“谢老爷!那我先去准备了。”
“姐姐好兴致,才吃过晚膳就来赏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你约好了呢。”孔邑浓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林小宴扭头看去,她一身白色衣衫脸上脂粉也甚是单薄,只可惜长了一张嘴,叫人很难喜欢。
说完她又用着极度明显的眼光上下打量一遍林小宴,目光所及之处皆比她好,没寻到属于自己的优越感不由得心里一恼,开口又道:“当真是人靠衣装啊……”
好酸。
林小宴轻蔑一笑,纤手抚过耳边发丝才缓缓说:“自见到孔小姐的那刻起,我便深刻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马靠鞍’了。”
怼就要怼得简单粗暴毫不掩饰一点都不做作,这才是她余某人的风范。
听了这话孔邑浓当下就气得小脸涨红,咬了咬牙才压着火气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的,看样子你并不喜欢我呢。”
“啊?原来你看得出来啊?别说出来嘛讨厌……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林小宴故作娇羞说完还做作的遮了遮嘴角,眼神那叫个千娇百媚。
孔邑浓更气,要不是小蚂蚁在一边拉着现在可能都要冲上来开干了。
见她面色这样难看林小宴心里暗爽不已,开口又是一道暴击:“好好的一个美人儿,谁知道脾气配不上这张脸,真是可惜。”
“你!”
“我……比你美?妹妹可真会说话,人家也是这样觉得呢~”话间又是一顿看着就令人羞耻的做作。
林初来时只见孔邑浓胸前此起彼伏半晌说不出话,愣了一会儿才问林小宴:“夫人我错过什么好戏了吗?”
“确实。”
“夫人……我家小姐孩子气,您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就是脾性暴躁,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小蚂蚁一面抚着孔邑浓后背一面给她说好话,面上紧张神色一览无遗。
林小宴从昨天就发现这个丫头比主子会来事,听了这话也没打算为难她,一秒正经的就说:“小孩子嘛,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熊孩子太讨人厌我就会动手揍的喔,照顾好你家小姐。”
“多谢夫人宽容!”
“你看她灰溜溜的走了像不像一只小狗?”林小宴望着孔邑浓主仆二人已经远去的身影笑问。
林初噗嗤一笑便挽上她:“姐姐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你方才都听见了?”
林初点头。
“那你还问错过什么好戏了,我还真的打算给你讲呢!”
“不这样说怎么帮姐姐气她呀?”
“哇不是吧!小林初你什么时候这么机智了?姐姐喜欢死了!不过刚才周宝龙叫你是做什么?他不是打算今晚就出发吗?”
“是呀,说是明早让我去咱们的医馆一趟,他给我留了东西在那儿,然后就走了。”林初认真回想着说道,怎料林小宴一阵咂舌:“你们两个有情况?”
此话一出林初顿时羞得面色绯红,扯上林小宴的手就道:“姐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可别冤枉我们!”
“喔,那就是解小五,哎呦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懂我懂~”
二人一路打闹着回了清屏堂,房门大敞着里里外外空无一人,门口一滩黑血格外瞩目。
林小宴脸上的笑容顿逝,蹲着就用指尖沾了些许,刺痛迅速蔓延,她的神情更加凝重。
这血色一看就知道有毒,但令她震惊的是这毒她根本没见过。
“经检测该样本与你体内蛊虫DNA有百分之二十吻合。”系统冷冷的说道。
“又是姬北野?”林小宴说着就将指尖上的污血狠狠摩擦掉,林初吓得不敢讲话,目光稍稍一动才见床边也有血迹,当下就指着那边道:“那里也有血!会不会是老爷有危险?”
话出口林小宴心头火气一瞬间就成了无止境的担忧,“你去找解小五,和他待在一起安全些,我去找卿君。”
“可是姐姐你一个人……”
“我不会有事。”说完林小宴起身就奔进了主屋,抬手摸上石门便是一阵疼,手掌黏糊糊的,看样子孙景晟是在秘密基地没跑了。
走道里的灯好像也比往日昏暗不少,林小宴掌心腥臭的血半干,刺鼻气味使得她一路跑,风风火火出现在秘密基地院中时景宴也在。
见她满面焦急都没工夫搭理自己,景宴立马就笑道:“老爷不准任何人进去,别白费力气。”
林小宴没有理会,不顾门口仆从阻拦便冲入楼中,直奔着二楼去了。
“将军为何不拦着夫人?老爷这会子恼着,她进去岂不是要受连累?”仆从疑惑道。
景宴两手抱在怀中靠着门就笑:“不叫她吃几个苦头她怎么能咱们老爷是个什么人呢。”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映入林小宴眼帘的是听到动静匆忙收拾自己狼狈模样的孙景晟。
在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像个石头一样呆在那里,半晌也没回头。
“姬北野把你怎么了?”林小宴直接问道。
“夫人怎的突然到这儿来了?为夫尚未沐浴更衣,你先在楼下等我便好。”孙景晟压着痛感用平稳的声调对林小宴说。
林小宴微微歪了一下头,脸上狐疑和紧张并存,想立马查看他怎么了又怕冒犯到他,步子只能轻轻的。
听到脚步渐近,孙景晟当下就道:“夫人听话,出去。”
简单几字出口林小宴立刻理智下线,冲上来就一把抓住孙景晟的肩膀站在了他面前,孙景晟下意识扭头却无处可藏,嘴角黑乎乎的粘稠血液尽显狼狈。
望着他这副样子林小宴心里一紧,眼泪都差点涌出来,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眶两手捧着他的脸颊,哽咽问:“夫君……姬北野对你做了什么?”
孙景晟再次将脑袋撇去一边,语调比方才冷了很多:“出去。”
“你还在包庇他?”林小宴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都挂着不可置信。
大手冰凉无温将捧着自己脸的双手推开,谁知林小宴开口便是一阵吼:“你为什么要包庇他!”
林小宴气急猛的一个转身就从自己胳膊下钻过来,面对着景宴一脚就踹了上去,谁知景宴不但没松手还扯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胳膊扭转的姿势本来就很疼,加上这么一扯林小宴疼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开口就是一道骂:“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叫一声你就得掉脑袋懂吗?”
景宴似笑非笑的往林小宴身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便道:“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听我的呢?我都说了叫你别进去了。”
察觉到异样林小宴本想扭头怎奈这个姿势根本动弹不得,被景宴捏着的手像是被钳子夹着一样疼,一阵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来不及多想她抬腿就是一膝盖顶上去,没想到景宴反应神速直接将她贴在自己身上,皱着眉头笑:
“你那只小鸟今天晚上已经上了餐桌,孙景晟是不是告诉你他什么都不知道?啧,你什么都要我来点破,真傻。”
“王八蛋你再胡说八道!”骂着林小宴一口就咬在景宴肩上,当下一口腥味就传递上了味蕾,景宴却笑的越来越欢脱。
受虐体质?有病?怎么镇国王府里的某些男人脑子都有点问题?
房门咣当一声巨响,林小宴心也跟着颤了一下,随后景宴放开她,笑声依旧在耳边:“余小姐看着聪慧,实际上愚笨极了。”
语毕景宴潇洒离开,林小宴木木的转身看向二楼,紧闭的房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像是说明了一切。
身上还是臭臭的,她伸手摸上自居的肚子,眼泪再度掉下来。
“知卿……”之后是二度崩溃的呜咽声。
房内孙景晟运功疗伤,对于底下女人的哭声毫不在意,甚至满脸冷漠。手掌翻动几下又进入新一轮的运功之中。
黎明前,竹林中骑着大马的男人轻唤一句:“安儿,我们走。”
孙景晟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紧握着的拳头在杀气腾腾的目光里再难舒展。
自秘密基地上来之后林小宴就郁郁寡欢的,垂眸盯着一处地方能盯上小半个时辰,身边人忍不住去叫了她,不管是喊她说笑还是吃零嘴,她总能在欢愉气氛中变回冰山。
再后来她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任凭身边人如何说也权当做没那些人一样。
一晃都到了傍晚,林初到底是按捺不住,跪在林小宴面前握着她的手就说:“就是有什么天塌下来大的事姐姐也无需一个人扛着,如今你话也不说一句就这样僵着,真真儿是叫我难受!”
说着眼泪直流,解小五上前来拉,林初一把就将他推开,继而又道:“昨夜你独身去寻老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今天府里上下都没见着老爷出面,是他有事了还是怎的?你倒数说句话呀!”
林初又急又气,话还没说完就哭的更凶,林小宴像丢了魂儿一样纹丝不动,若不是眼睛眨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尊泥人儿。
“夫人!您实在不想讲话就罢了,好歹喝口水看看我,您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林初情绪有些失控,早在今天见到林小宴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有了底。
然而林小宴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自己发呆,猜测像是荆棘一样在林初心里挠动,想安慰林小宴都不知从哪入手,总不能在她还没说的时候自己擅作主张去将猜疑当做证据。
原以为这次仍是问不出什么,谁知林小宴忽的说了句:“知卿没了。”
她的声音又小又哑,一方面是因为压着哭腔,一方面则是一整天没说话声音一时没缓过来。
“什、什么……?”林初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对你编排的故事没什么兴趣。”白兰兰手中把玩着一团棉线,尸隐就站在她身边,棉线是从他衣角扯下来的。
桌上呈着一把手术刀,打从尸隐拿出来的一刻到现在白兰兰就没正眼瞧过它,往日里提到林小宴就火大的她如今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自己的大计划快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姬北野当下就开口道:“可只要让老爷对林小宴失去信任,您报复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想的极好,但我没心思参与。”白兰兰抬手又捏住棉线头扯,掌心里的棉线团子被她揉得很瓷实,尸隐的衣裳都短了小半截儿。
瞧着眼前人油盐不进姬北野直接看向尸隐,正打算说什么白兰兰就将手中线团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冷笑一道就说:“巳月轩是个好去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姬北野这会子满面春风,笑着又说:“郡主英明,不过这事儿您当不得看客,毕竟那地方也不是我能随意进出的。”
“你连说辞都没准备妥当就想让我去传话,可是拿我当傻子戏耍?”白兰兰此话一出尸隐惊讶看向她,白兰兰是不屑于和姬北野同流合污的,怎么进了趟宫就同意跟他合作了?
“不管您如何说只要捎带上景宴都是稳赚不赔的。”
白兰兰眉头一拧就道:“此话怎讲?”
“先前城西街道您散布出去的话闹出来的事儿在老爷心里生了根,如今景宴对林小宴确实心存不轨,他那儿可还有林小宴的东西呢,届时老爷可不就是痛失左膀右臂?”
……
王八斤在半个时辰前就差点跑断腿了,只因才到了余意宫门口就昏了过去,她的住处正好和太医院成相反方向。
他一路哭哭啼啼嚎叫,以至于他带着七八个太医原路折回时卿戊壬晕倒的事情已经传的三宫六院无人不知。
余意喉部疼得说不出话,干巴巴站在一边盯着脸色煞白的卿戊壬心里已经想出许多种结果,太医跪了一溜儿,轮流着给卿戊壬把脉,见他们个个脸上都挂着愁色余意心里也打起鼓来。
卿戊壬该不会要驾崩了?别在这儿死啊,万一被白贤儿和宋婉清针对了后半生怎么活?
正思量,宋婉清的哭声先到。
“皇上!您怎么了!”话落了门口才冲进来一抹粉红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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