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眼变异了

    
    归墟，这个名字在无数神话传说中出现过无数次。
    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地方，或是被说成是一切亡魂的终点，或是被说成是世界开始消泯的地方，又或者，那是三千弱水的来源……
    总而言之，那不是一个好地方。
    但实际上，归墟符合神话传说中的任何一种说法。
    因为，归墟是一切，一切却不一定是归墟。
    据说，洪荒原界在万族始祖玄鸦开天之前，就在归墟最核心的地方，不过弹丸之地。
    九神之一的盘古第二次开天之前，洪荒原界也曾只是归墟的核心所在，一样是个弹丸之地。
    整个世界，都是从归墟开始出现的，整个世界的一切，都能在归墟找到其根源来历，都能找到其最本初的模样。
    曾经被毁掉的冥界在这里出现，所以，说这里是一切亡魂的归宿，并不假。
    外面世界诞生的一切物质都是从归墟开始出现的，所以，说这里是三千弱水的来源，也不是虚言。
    最后，归墟之中存在着一种大寂灭之物，那是一种无形无质不可言喻的神秘物质，它能够消泯掉一切，仿佛消泯掉了存在痕迹那样的消泯一切。
    所以，归墟也的确是能够消泯一切的地方。
    但，同时，它也能诞生一切！
    这是宇宙的原点，是洪荒世界最开始的地方，是诞生了万族始祖玄鸦，养育了塑造世界的盘古女娲等九神的根源之地。
    它存在于虚无缥缈之间，但它又很容易被找到。
    但凡能够将自身能量化的存在，都可以找到这个地方，这也是当初真界地球上的九天十地能够来归墟强行开启诸天万界，强行将诸天万界与真界地球世界相互连通的原因。
    周不周对这个地方的认知，便局限于能够通过这个地方去开启万界，开启万界之间的联系通道。
    但按照帝女戮没的说法，开启已经存在的外界之间的联系，不过是归墟最外围的功能。
    那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最浅薄的地方。
    那里甚至于称不上是真正的归墟。
    在虚空异度之中连续赶路数个时辰之后，周不周和帝女戮没便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在无尽海洋的边缘，有着无数上古传说中的神兽存在着，诸如穷吉、朱离、烛九阴、毕方等等……
    但这些上古神兽，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可匹敌。
    它们的身上只是散发出了四阶巅峰的气息。
    这对于人间界，对于曾经的人间界来说，会是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但对于如今的周不周和帝女戮没来说，却是什么都不是。
    但诡异的是，
    这些上古神兽却仿佛机器人一样，只是严格的执行着阻拦别人闯入归墟的命令，而不会有半点对于生死的畏惧，甚至于对它们而言，没有生死之说！
    周不周身上，剑意汹涌而出。
    单纯的剑意肆虐过去之后，上万四阶巅峰的上古神兽便全部湮灭了。
    可等到他们越过这上古神兽的防线之后，身后，在方才上古神兽的防线所在，又是上万头上古神兽出现，并严格的死守在了那里。
    周不周满心惊讶。
    因为，现在重新出现的上万头上古神兽，就是刚才被他干掉的上万头上古神兽。
    一丝一毫的区别都没有！
    甚至于连自然变化都没有半点！
    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
    周不周惊疑不定的看向帝女戮没。
    帝女戮没开口解释道：“其实没人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人有过猜测，猜测中所说，归墟乃是洪荒原界的核心根本，一旦归墟破灭，则洪荒原界破灭……于是，不知道是九神还是玄鸦，为归墟开启了守护阵法……”
    “这大阵以这上万上古神兽的本尊为核心，按照归墟的范围和功能区域，各自提取上古神兽的部分力量，形成这样的伪神兽进行守护……”
    “或许是玄鸦或者九神，考虑到了归墟也有很多功能功效是洪荒世界生灵需要的，故而是进行了层层开放……实力达到标准，便可进入相应的区域……但最后的核心所在……却几乎是九阶巅峰都无法进入的地方……”
    帝女戮没对于归墟的了解也不会很多，所以解释起来的时候，总有些没有核心思想的感觉，纯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毕竟，归墟……是曾经的无数至强者都没能探索明白的地方。
    荒族、灵族、妖族、魔族、仙族……每一个种族在掌控三界五行的时候，都有探索过归墟，但终究没人能探索明白……
    甚至没有人进入过归墟最核心的地方。
    因为在归墟最核心的地方，有着一万五千九百七十二头九阶巅峰绝巅之境的上古神兽在守护着那里。
    没有灭去那一万多九阶巅峰上古神兽的能力，就永远别想进入归墟核心。
    但所幸，中央仙宫并没有被扔到归墟核心里面去，真要被扔进去了，那刑天宙也不会败给天帝了。
    真要扔进去了，那周不周永远都别想进去找到中央仙宫刑殿之中的另外五种五行物质了。
    当下，
    对归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之后，两人继续前行。
    前行不过三千里，便看到了一处玄奥的光球所在。
    在那光球之中，闪烁着无数的画面……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愚公移山，山有尽，子子孙孙无穷尽。
    精卫填海，一次一小石，亿万次当如何？
    无数山海经神话中的故事出现……
    大禹治水，天水降，人起治之……
    与之对应的，是隔壁的八个光球上面的画面，有的是洪水从天降，世界将被淹没的时候，那些长相奇怪的人向上天祷告，向他们的主或者神祷告。
    然后他们的主或者神赐予他们方舟，让他们躲过浩劫……
    林林总总。
    但除了华夏是在那场浩劫之中选择自救之外，选择制天命而用之之外，其他八个光球的八个种族，所用的方法，无一不是摇尾乞怜……
    文明之理！
    周不周恍然间想起了这个词汇。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四代影王赵昊还在，他在为了他的妖兽计划开启征讨森罗世界……在森罗世界的时候，毕家的毕天云劝说周不周全力帮助赵昊的时候，曾说过。
    他曾有幸见过文明之理……
    华夏之人，抗争与不屈是印刻在了骨子里的。
    我们永远不服输！
    我们永远追求更美好！
    我们……绝不摇尾乞怜！
    刹那间，周不周情绪有些波动起来。
    那位毕天云应该是死了的。
    赵昊也死了。
    龙山洛却还活着，九天十地也都还在……
    对了！
    周不周这才豁然想到了地球。
    他离开的时候，华夏固然战胜了百国联军，可九天十地还在，龙山洛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凝聚出存在体……
    或许已经凝聚出来了。
    毕竟周不周在达到八阶中段的时候，去窥探到过不存在位面的，他什么也没能发现。
    以八阶中段去窥探五阶高段的不存在界面，却什么也没发现。
    那就代表，那个时候开始，龙山洛就已经重新出现在人间了的。
    要回去看看吗？
    周不周摇了摇头。
    修行到这个地步，没有人还会是优柔寡断的存在，哪怕是一开始就优柔寡断伤春悲秋的人，到了八阶中段这个层次之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优柔寡断了。
    因为优柔寡断的人，都已经仿佛曾经的曹衣水一样，被限制在某个境界，终生不得寸进。
    更何况，周不周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往昔的记忆被压制了下去。
    帝女戮没见他还在研究那九个光球，便开口解释道：“九个光球对应着九族，跳进去，便可以进入另外一种玄明之间，而后可以洞见世界的存在……就可以直接将世界连通或者是封闭！”
    周不周豁然抬头：“封闭？”
    如果可以封闭的话，他还真不介意将万界在地球的通道全部给封闭了。
    帝女戮没却是嗤笑起来：“想要封闭万界在真界的通道？”
    周不周没回答。
    帝女戮没轻声道：“已经做不到了，如今，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界域全部都链接在了人间界真界之上……已经积重难返，强行封闭的话，那一瞬间的爆裂力量，足以撕碎整个真界！”
    周不周沉默。
    他心底询问着帝女戮没这番话是真是假。
    当得到右眼给出的百分之一百的答案后，他便放弃了去封闭万界通道的打算。
    “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
    前行一万八千里之后，海域陡然间扩大了无数倍。
    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新的海域一般，看不到了之前的海域的一切，看不到那九个光球，也看不到海域边缘的上万上古神兽。
    只能看到，在这片新的海域的四个极点所在，有着四座恢宏至极的大岛，大岛之上有着通天支柱，仿佛真正的延伸到了极限，真正的撑住了苍天。
    而且隐隐约约之间能够明显的发现，在东极所在，那根支柱要稍稍短些。
    整个苍天在东南方向也矮了下去。
    地陷东南！
    神话传说并非是假的！
    这是归墟的第二层，其间有着三仙山，蓬莱、方丈、瀛洲，只不过三仙山早已经在人族战胜魔族的那一战中，被打得灰飞烟灭了。
    与之同时，在第二层核心所在的边缘，有着上万头上古神兽出现，那些神兽跟之前的神兽长得一模一样。
    完完全全的一样！
    只不过，他们身上的气息，从之前的四阶巅峰，变成了现在的五阶巅峰。
    但五阶巅峰依然不够看。
    剑气纵横而出，轻松过关。
    过关之后，身后果然又重新凝聚出了上万五阶巅峰的上古神兽。
    只是随意看了看，并没有在第二层多留，周不周和帝女戮没便再度往前走去。
    每一层都仿佛是一个新的海域，都看不见前面海域的一切存在。
    每一次都有着一万五千九百多的上古神兽，每一层的上古神兽都跟上一次的长得一模一样，但它们展现出来的修为气息，却都比上一次的神兽要强上一个大境界！
    第三层海域是六阶巅峰的神兽。
    第四层则是七阶巅峰。
    第五层是八阶巅峰。
    一万五千九百多八阶巅峰的上古神兽。
    周不周和帝女戮没便在此止步了。
    中央仙宫就在这一层归墟，但却在那上万八阶巅峰上古神兽的身后。
    两人相视一眼。
    帝女戮没开口道：“用你灭杀金乌天王那招，应该能灭了眼前这些伪神兽。”
    周不周微微皱眉，道：“还是像上次一样，你灵魂进入我躯体， 为我提供力量！”
    这不是周不周有所保留，而是在通过询问右眼之后，用灭金乌天王那一剑，还真不一定能灭杀这上万八阶巅峰的伪神兽。
    而且，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连续两次施展那样强度的一剑。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将两人的力量仿佛之前在九幽之中一样融合起来，才是最保险的。
    帝女戮没脸色有些苍白。
    周不周灵魂的强大还是让她心有余悸，上一次他便差点就死在周不周体内了。
    但，事关重要。
    帝女戮没提醒道：“注意控制你的灵魂……”
    周不周点头。
    而后，帝女戮没的灵魂脱离了那具僵尸一样的身躯，闯入了周不周的体内。
    帝女戮没全力调动仙力和率力，而后以她最强的力量杠杆将自身攻击增幅三千九百倍。
    之后，她才放弃了对那份力量的掌控，任由那份力量进入周不周的掌控之中。
    周不周一边感知着来自帝女戮没的那份力量，一边开始以极道之力和蓝色符文凝聚黑剑。
    同时，他紧紧的看着前方的上万头八阶巅峰的神兽。
    所幸，这些都是机器人一样的伪神兽，否则，别指望对方会站在原地等着挨打！
    无穷力量升腾。
    周不周没有选择那近乎开天一剑的威力之剑，而是再度用起了被他遗忘许久的绝生。
    也只有绝生这种荤素不忌的招术，才能真正的将帝女戮没的这份力量也给利用起来。
    随着绝生一剑的即将完善，周不周这才将帝女戮没的这份力量也融入了黑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