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恋第九章成语接龙
军训,已经结束了数日。
这群踌躇满志的高一新生,尤其柳凤城所在的尖子班,个顶个的努力投入到了“热忱”的学习氛围中。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苗头,比如,正趴在耿若初和姚娜娜桌子对面的景星妍。
姚娜娜一脸八卦:“星妍,你是不是和仇教官……”
“谁跟你说的?少在这儿八卦了,你个死八婆!”
姚娜娜跟着景星妍有样学样,“哎呀,你个死八婆!”
引来景星妍的一顿粉拳爆锤!
“也没有啦!我只是给他带去了我的心意,剩下的就看天意啦!”景星妍的这份心意,是小姑娘用心书写下的一封情书,在临别前偷偷塞进了教官的背包里。
“呦,你的心意,他的天意了!好浪漫喏!那,那你的兵哥哥,他到底什么态度哪!”
军训期间,仇乾罡为景星妍撑腰,整治胡家兴几人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大家猜测仇教官对景星妍肯定是有好感的,不然何必当着大家的面一次又一次的鼓励她做自己呢!
“那天我晕倒了,他给我送去校医院的路上,我就感觉我的真命天子就是他了!”
“那帅气的下巴,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胡茬,坚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景星妍又陷入了痴痴的回味!
大胆而赤裸,羞得姚娜娜和耿若初面红耳赤,颜落飞霞。
柳凤城与伍斌回到座位,搭腔问了一句:“你们在说啥悄悄话呢?”
耿若初羞得一紧,牛仔裤口袋中,一片粉红,悄然掉落在了课桌下。
柳凤城眼尖有东西掉在地上,下意识的去捡:“若初,你有东西掉了!”
入手,有些柔软,软绵绵的一片。
“这是什么?”
柳凤城有些好奇的捏动了两下!
一旁的姚娜娜惊呼道:“哎呀,若初,你的这么私密的东西都被他……哎呀!那你以后是不是就得嫁……”
本就被景星妍的虎狼之词挑弄在前,现在又发生这种突兀的情况,尴尬慌乱中只得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姚娜娜那张什么都敢说的臭嘴上!
“还不快还给我!”
耿若初樱唇轻嘟,满带羞气的“埋怨”着柳凤城!
柳凤城虽一脸疑惑,手上却也老实的把那一片柔软递还到了耿若初手心。
还没来得及收到口袋中,一旁的景星妍满不在乎的开了腔:“不就是姨妈巾嘛,有什么的嘛!”
唯独游离在状况外的伍斌突然接了一句:“什么是姨妈巾?”
这一问,同样也问出了柳凤城的心声?
那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们的反应好生怪异?
耿若初实在被整的羞愤难当,一把将脑袋埋进了课桌,只露出两只粉得殷红的耳朵。
姚娜娜见状,大大咧咧的没好气就来了一句:“回去问你妈去!”
便结束了这场羞愤的场面。
伍斌这个大黑熊,平日里本就木讷,不怎么爱说话,经常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总在听些什么。
除了同桌柳凤城,也就只有姚娜娜机灵精怪又大大咧咧的小祖宗,能治的了他!
被一句话噎回来的伍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认真的乖巧姿态:“哦,好吧!”
对此柳凤城早已屡见不鲜了,而由于座位不在这里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景星妍则是豁然开朗的表情!
这人和人的关系,可真是神奇,道不清,言不明,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那,我们接着上一次没有玩完的成语接龙,继续接起来嘛!”
伍斌想让姚娜娜消消气,于是故意岔开了话题,提出了玩游戏的想法。
姚娜娜总是有些得理不饶人,蹬鼻子上脸:“不玩,若初你玩不玩?你是不是也不玩?”
埋头在课桌里的耿若初依旧在缱绻旖旎的韵味中“徜徉”,自然不对她作任何反应。
倚在一旁的景星妍可是来了兴趣:“来嘛,来嘛!成语接龙多有意思啊!”
姚娜娜看自己没有靠山,香鼻轻哼,丢给景星妍一个白眼!
“玩就玩嘛,谁怕谁!上次接到为所欲为,谁接不下去了?”
“不是你自己,接了个为所欲为么?”
柳凤城想起来上次玩游戏,就是卡在了姚娜娜这里,这丫头最后耍无赖,实在想不出来词了,竟然蹦出来一个“为娘不接”,彻彻底底的把这个游戏玩死了!
姚娜娜想起来是自己的锅,就又无端耍起了无赖:“你行你来,大才子,你来接!”
说完仍不忘戳了戳同桌的耿若初:“若初,姐大!”
一副撒娇姿态:“你看嘛,柳凤城这个痞子又针对我!你还不管管他!”
埋起头的耿若初听到姚娜娜又在胡说,终于忍不住的抬起头:“娜娜,你别瞎说,什么我管管他!”
说完又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柳凤城,不敢多看。
然,柳凤城听耿若初这样回答,心里免不了的有些小失落,他不懂她的含蓄矜持,只期盼更多肯定的答复!
“那,我接就我接嘛!为所欲为是吧!”柳凤城心中有气,自不甘示弱。
景星妍也侧身挤进柳凤城座位里,坐在了柳凤城和伍斌的当中间!
“你干嘛坐这里啊!”柳凤城有些别扭,粘在凳子上的屁股,也不自然的离开了原地,站在了两排前后桌的走道中央。
虽然这两天亲戚来了,宫寒严重,小肚子时不时的不舒服。但柳凤城下意识的离景星妍远了一些,让看在眼里的耿若初心里一阵舒服。
“坐坐嘛,小气鬼!人家是女生嘛!”成熟妩媚的夹子音,让靠在墙角的伍斌,也不大自然的耸了耸肩。
柳凤城不再多余理会她:“那我们就按照现在坐的,顺时针方向来嘛!为所欲为,这么多成语可以接!嗯~~~”
稍加思索后,柳凤城就出了一个:“为富不仁。”
心情不错的耿若初,随即跟出一个:“仁柔寡断。”
岂料,还不待姚娜娜思索,五人一轮的最后一个序位的景星妍抢先说出一个:“断梗飞蓬!”声音不大,甚至冷静的无以复加,似是潜意识里的回应,并且没有夹子音的附加。
被抢断了词的姚娜娜,由语塞的愕然瞬间发飙:“景星妍,你神经病啊!还没轮到你呢!顺时针,顺时针懂不懂!谁让你抢着说的!”
对于不遵守规则的景星妍,耿若初原本舒缓的眉梢也不禁微皱,看样子她对她的行径,也不十分满意。
大黑熊伍斌则更多把注意力放在了安抚姚娜娜的暴躁脾气上,只有柳凤城,注意到景星妍这脱口而出的,更多像是无心之举,似是外表的夸张的成熟妖媚和极不相称的娃娃音,多是在掩盖“断梗飞蓬”的流离人生?
再说了,这个生僻的词汇,哪里有人能将它如刻骨之深,便以脱口而出。
“景星妍第一次玩,可能还不熟悉游戏规则,继续吧,接着来,不能再抢答咯!”柳凤城出言,想着这次便就此作罢。
“蓬门生辉,接着来,接着来!”
坐在柳凤城座位上的景星妍,眼里深处涌现着一丝感激的泪花,泛在了瞳孔的最高处,绽放的冰晶化为眼角的丝丝柔媚,毫不可查间消散不见了踪影。
姚娜娜哪能气的过,正准备继续火力全开,连着柳凤城一块儿回怼,恰被细腻温柔的耿若初及时制止:“娜娜,接着来吧!”
“哼!”
耿若初接着:“辉煌金碧!”原本紧蹙的娥眉也舒缓温柔,她可没有察觉到景星妍的丝毫不对劲,只是心底里毫无保留的相信着眼前这个寸头小伙,他说作罢,那就作罢。
“碧海青天!”姚娜娜白眼翻着景星妍,手上不安分的拍打着课桌,“咚咚”作响。
伍斌略加思索:“天人共鉴。”因为自己的略加思索,稍微耽误了点时间,刚说完的伍斌,就被姚娜娜用随手的硬尺敲了粗状黢黑的小臂。
那仇恨的眼神似是巴不得伍斌在她刚说完后,就能立刻接龙,好不给他后面的景星妍任何喘息反应的机会。
“鉴机识变!”
“变态百出!”
“你就是变态!这是成语么?”姚娜娜逮着机会便“嘲讽”这个帮着那个八婆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痞子!
柳凤城不仅苦笑:“大小姐,这和变态扯上什么关系?”
《新唐书·艺文志一》:“历代盛衰,文章与时高下。然其变态百出,不可穷极,何其多也。”
“形容事物形态变化之多好不啦?”虽然嘴上强行解释,但柳凤城的星眸中却也蕴含着浓郁可探的歉意。似乎像是在说:“姚娜娜大小姐,对不起,我错了!”
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柳凤城这小痞子,长着一副西方骨相,东方皮相。稍窄长脸型,流畅颌面,清晰、自然的双眼皮,龙尾清扬的眼角,深邃的眼窝,立体又神秘;与刻骨眉形结合起来,当真是剑眉星目,平稳、陡峭,对称又冲突。
高眉骨,陡鼻梁,高额头,干净利索的寸头,歪嘴一笑痞风坏帅。就是姚娜娜这火爆脾气,再怎么样也架不住眼前这个小痞子,饱含着歉意的委屈模样:“哼,倒霉模样!”
“出人头地!”耿若初看得真切,桌下轻轻给了柳凤城一脚,似是要他安分一点!
“地老天荒!”耸了耸肩,姚娜娜算是饶过他了。
“荒诞无稽!”瞧着对面总算气顺了的姚娜娜,稍作放松的伍斌又因为身旁坐着的尤物,浑身不自在。
反倒是景星妍,毫无在意左右两位男生的目光:“稽古揆今!”
守了“规矩”的景星妍,没有再抢着接龙,这游戏自然而然的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高潮,只是她观得眼前几人神态,不禁暗暗做了决定。
“今月古月!”
“月貌花容!”柳凤城心想,这词放在眼前耿若初身上,简直都有些“侮辱”了她的绝美气质。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的仙气,才堪配得上自己眼中得她,这是柳凤城这么多天熟络下来,大大方方地欣赏她的美,最大的感受。
“容头过身!”
“身不由主!”
“主圣臣良!”景星妍似有似无的,身体微微往柳凤城这边轻挪。柳凤城那汪汪的柔情似水,她可是看在眼中,明了于心的。
“良药苦口!”
“口无择言!”
“言外之意!”
“意往神驰!”
“驰名当世!”标致的夹子音,带着些许御姐的强势~
“世态人情!”
“情意绵绵?”不知怎的,耿若初似乎感觉到景星妍此番做作,是刻意的做给自己看,不确定的语气,表不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绵里藏针!”
“针芥相投!”
“投鼠忌器!”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到柳凤城有力的臂膀,恰到好处,似有若无。
“器满则覆!”柳凤城是想告诫景星妍,刚刚我可只是好心帮你啊,你可别害我!别靠我太近!别~
“覆雨翻云!”自然,柳凤城也听出了耿若初的意思,还是本就自己在多想!
“云屯鸟散!”
“散兵游勇!”
“勇冠三军!”泪痣楚楚,挑人心弦,景星妍将“得寸进尺”刻画的淋漓尽致。
“军不血刃!”
“刃迎缕解!”
“解弦更张!”
“张冠李戴!”
“戴天蹐地!”
“地瘠民贫!”
“贫贱之交!”
“交相辉映!”
“映雪囊萤!”
“萤窗雪案!”
“案兵束甲!”
“甲第连天!”
“天之骄子!”
“子曰诗云!”
“云树之思!”
“思妇病母!”
“母以子贵!”
“贵贱高下!”
“下车伊始!”
“始末缘由!”
“由近及远!”
“远年近岁!”
“岁时伏腊!”
“腊尽春回!”
“回眸一笑!”
玩到这时,别说耿若初,就连木呆呆的伍斌,都感觉到了空气里一丝丝的火药味,“景星妍这么明显的‘勾搭’凤城干嘛?她不是说她喜欢仇教官么?”
柳凤城自然是装作王八念经,不听不听,反倒是献殷勤般的对着耿若初接到:“笑靥如花!”
耿若初心想,还算你个家伙识趣,可是这景星妍也太讨厌了,她干嘛故意这样啊:“哼,花言巧语!”
“语妙天下!”
“下笔有神!”
“神眉鬼眼!”说完,景星妍还故意做出鬼脸模样!
“眼疾手快!”
“快人快语!”
“语焉不详!”
“详情度理!”
“理正词直!”
“直截了当!”
“当机立断!”说完白了凤城一眼,以示警告,小心别和她走太近!
“断子绝孙!”姚娜娜咬牙切齿的帮着自己姐大,恶狠狠的瞪了柳凤城一眼!
“孙康映雪!”
“雪月风花!”景星妍自然不甘示弱,以一敌二,毫不退让,边说着,上半身还往柳凤城这边蹭了蹭。
“花容月貌!”柳凤城下意识地接完,姚娜娜立刻跳出来喊道:“这个姐大说过了,你个死赖皮,这个不算!”
“说过么?”柳凤城有些迷糊,幸亏得旁观者清的伍斌出面解围:“那个,若初前面说的是月貌花容,不是一个词!”
姚娜娜标志性的反了一个白眼,似乎再说:“你个大傻个,到底是在帮谁?眼瞎么看不清形势!”
漩涡中的三人,如三足鼎立之势,各自盘踞一方,耿若初不甘示弱迎风而上:“貌美如花!”
被三人挤出来的姚娜娜和伍斌,都成了眼前的局外人,于是尝试性的接了一个:“花天酒地?”
伍斌毫不犹豫地就来了一个:“地久天长!”但见此刻柳凤城投来地求助目光,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一个成语接龙的破游戏,玩着玩着怎么突然就成了感情漩涡了?
“长相厮守!”景星妍突然毫无顾及的伸出胳膊,挽住了一旁紧张兮兮的柳凤城,因为军训晒得乌黑的结实有力的胳膊被猝不及防的陷入了那丰满的温柔中。
吓得柳凤城魂都要散了,一个激灵窜涌而上:“守株~~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身上自然是“无比抗拒”的从景星妍那丰满的温柔中,抽离了出来!
耿若初此刻简直被气到脸色铁青,自己在乎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在抢。
爱到骨子里的人,别人撩一下都担心会失去。
耿若初和柳凤城自然都不知道的是,这就是青春一开始,最纯粹的爱情!
在乎你,才会真的胡思乱想,才会吃醋吃到酸劲儿大于天,不是对你不信任,而是,爱一个人,是心不由己的喜欢。
能够影响我情绪的,瞬间又能平复我心情的,也只有你!
嗔目切齿已毫不夸张,耿若初双眼像是要喷出涛涛怒火,焚灭眼前这个不自重的骚狐狸。
“那个~”柳凤城在紧张的抽出自己手臂后,尴尬地想要尝试去拽一下耿若初的衣角。
“瓶沈簪折!”
自然的,柳凤城伸出的手未能如愿。
耿若初丢下最后接龙的“瓶沈簪折”后,就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姚娜娜下意识的就跳离屁股下的凳子,准备追着耿若初而去。
“不许跟来,我要上厕所!”硬生生的拦住了她要离开座位的脚步。
看着耿若初没了往日里洛神轻盈的背影,反而是一身怒气的匆匆离去。
留下柳凤城如同呆瓜般矗立在了原地,这一刻柳凤城第一次切实体会了心被完全抽离的感觉。
“还不快去追啊!大傻子么你是!怎么比伍斌还木讷!”姚娜娜看到这个呆子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瞬间火冒三丈的大声提醒。
“我~”本就反应迟缓的斌哥,更是被撅到语塞,满脸涨得黑红~~
柳凤城下意识说到:“她不是,不让跟~跟~”
“平日里脑子那么灵光的体委,怎么这会完全像个大傻个!她没让我跟过去,又没说不让你也跟过去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姚娜娜实在被柳凤城的纯情打败了。
“有道理啊!娜娜,谢谢你啊!”菩提顿悟的柳凤城,跐溜烟儿的便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只留下姚娜娜气喘吁吁,逮着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两口,口无遮拦的斥骂着景星妍臭不要脸。
景星妍倒是不慌不乱的起身:“不用谢!”
“什么不用谢,神经病啊你!你是瞎了还是压根看不出来姐大和这个小痞子的态度?”
“哼!你还说体委是大傻子,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景星妍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扯不下的面子,今儿可是有人替她扯了。
心事这东西,你捂住了嘴,它就会从你的眼睛里跑出来。
不用跟我说谢谢,我很忙的~~”
说完,便扭动着腰部臀部比,极度夸张的盈盈小腰,自顾自的离开了~~
被堵的没话说的伍斌,像是被景星妍点中了一般,不敢吱声。只是默默的翻查着成语词典,半天才找到这个生涩的瓶沈簪折的释义。
所谓瓶沉水底难觅,簪断难续。喻男女分离。唐白居易《井底引银瓶》诗:“井底引銀瓶,銀瓶欲上絲繩絶;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沈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與君别。”瓶,一本作“缾”。《剪灯新话·翠翠传》:“將謂瓶沈而簪折,豈期璧返而珠還。”亦省作“瓶簪”。宋柳永《离别难》词:“算神仙五色靈丹無驗,中路委瓶簪。”
“哎~~”姚娜娜仍没体味过来景星妍的话中乾坤,看唯一还留在原位的伍斌竟然不帮自己作罢,自己津津有味的翻阅着词典,一把巴掌便落到他宽厚的臂膀上:“这个~这个狐狸精,气死我了~~~~你还不帮我~~~”
下午这悠长的活动时间,空旷的尖子班教室,老远便能听到脾气暴躁的大小姐姚娜娜,暴跳如雷的怒骂斥责之声,亘远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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