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在修士面前露了个面,能安定军心。
其次,她将火神本源的能力借着灶火告诉了大家。
希望听得懂的人能明白她的意思。
赵溪想将打翻的食盒捡起来,嗟叹了一声。
香喷喷的花卷就这么脏了。
“可惜,扔了吧。”
兰嬷抢着捡了一个白蒸糕,用手掌擦了一擦,就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赵溪想:“你干嘛,快吐了。食物脏了吃坏肚子还得治。这地方去哪儿给你找大夫?”
兰嬷:“主子不用可惜,老奴把它给吃了,也算是废物利用。”
赵溪想:“我只是在可惜星野没有吃到。地上有蝼蚁,会把它们捡了去。残渣会被看不见的生物腐化,蝇虫乱飞。难道就因为它们对我们有害,就要夺走它们的一切粮食吗?”
兰嬷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吃,尴尬站在原地:“主子说的话,实在……”
“不接地气?”赵溪想嗤笑一声,喃喃道,“幸亏没觉醒,要是觉醒了,以后天天说这些奇怪的事。”
“不是的。”兰嬷躬身行礼,怯怯地说,“是圣人之言。”
赵溪想不置可否,对兰嬷说:“我做饭时会做多一些,若是还饿你就自己来做吧。”
后厨院子里居然放了几个笼子,里面分别关着鸡鸭兔。
早上都还没看见呢。
据说这些都是灾民送来的。
这还是魔宗门徒头一回收到凡人的东西,不知如何处置,就全送到了赵溪想的院子里。
赵溪想命奴仆们把鸡、鸭、兔分笼而养,让他们去开垦了菜田,施肥烧灰,想办法把这些得之不易的菜种上。
还有几头猪羊崽子,个头太小不够吃,放养在后山派了个人去看守。
说来这地方原本是个宗门,被魔宗杀干净后,占了这地盘。后山原本是药田,如今只剩一些带有灵气的根须,普通牲畜吃了成不了仙,但多少带了点灵气。
养鱼的大缸占地方,赵溪想在宗门里晃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池塘,水倒是干净,就是被门徒扔了不少杂物。
“以后你们都不许在这里扔东西,这里要养鱼,能烤鱼吃。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口服,知道了吗?”
附近的门徒闻罢,面面相觑。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凡人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赵溪想安排了牲畜,回了院子,从鸡笼里摸了几个蛋,加水和盐巴后简单一蒸。
命凡人侍从做篝火,她亲自来处理活鱼,腌好后就能烤上了。
面粉没用完,取了面粉加蛋一口气烙了十几张饼。这院子大大小小的奴仆算不上饱腹,至少不会低血糖晕倒了。
可惜酱料不全。
赵溪想寻思这要是真在这里久住,只从凡人城镇里买酱料是不行的。
她吩咐了个门徒,写下一张食材清淡,让他御剑去五灵派问骆海清要。
门徒相当无语,不想徒劳而返,继续在旁围观。
鱼烤好了,院子里飘出焦香。
忙了这么长时间,天都开始发昏了。
“好饿好饿,娘亲我闻到了鱼的味道~”琉璃终于把星野遛完了,大嚷着回来了。
“你一条,星野哥哥一条。”
琉璃化作一道光,跳到院子里:“不要,鱼留着给娘亲吃,我吃烟~哈呼~~烟比鱼好吃多了!”
她对着烤鱼大大吸了口气。
不久之后,星野从天而降,整个人狼狈不堪,也不知道琉璃带着他钻去了哪儿,居然还有瓜果烂菜叶子:“你给劳资站住!”
他怒不可遏,扑到琉璃跟前,双手要去掐她。
琉璃化作一团光,躲回赵溪想的项链里:“不跟你打啦,你又打不过我!”
星野扑了个空,差点把赵溪想撞倒,两人目光对视一瞬。
他如星的眼眸稍微恍惚了一下,很快燃起勃然之怒,大约是还没有放下逼她觉醒的心情,双手用力扣住她的肩膀。
赵溪想吸了口气,率先移开目光,语气淡淡:“星野,开饭啦。”
星野看向篝火和小矮桌上的菜肴。
水汪汪的鸡蛋羹,因为材料不够只放了一小块猪油,闻起来有股肉香味。烤鱼里也带着一些腥臭味。
如果是在以前的星门,星野还攒了很多酱汁和辛香料。但从深渊火山回来后,门徒请他住在这更宽敞的地方,原来的那些就全舍弃了。
他嗅了嗅,鼻翼张了张,嫌弃道:“这都是凡物,没灵气,我不吃!”
“那就可惜了,我只好自己吃了。”赵溪想从篝火上取下烤鱼来,撕下一块鱼肉,“味道居然还可以。我果然是天才~”
“哼。”星野气呼呼地坐下了,对她伸出手,“既然你非要本尊吃,那本尊勉为其难,赏你这个面子!”
赵溪想揶揄望着他,将手里的烤鱼给了他。
“你吃过一口。”
“怎么,连厨子也嫌弃?”
“哼。”星野手里握着烤鱼,张嘴露出了虎牙,狠狠地咬上一口。
整条鱼的鱼腹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牙印。
赵溪想托腮望着他:“好吃吗?”
星野用鼻子出气:“哼。等我吃完再把过去的事告诉你!”
“我说过,我不会觉醒的。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赵溪想随手将杯子里的水泼向篝火。
火熄灭了,升起了浓烟。
星野盯着她的手,咀嚼的速度都变慢了,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他们的命运和因果都被铭刻在了最简单的五行规则上,那一旦她从赵溪想变成火神融融,就会被水神消灭。
星野之所以恨临澈,是因为他几世都将自己关起来,教化洗脑吗。而他实际上也同样想这么对付园长姐姐的。
最好的结局是和睦相处,但这天下的水和火,大多都是无法兼容的。
他吃完了鱼,将骨头往地上一吐,哼了声:“我不信你的话了。这一定是你的狡辩之词。你不觉醒就是为了跟他以后在一起!”
赵溪想不置可否,垂眼望着他。
“我生气了~!”虽然星野这么说,但他吃了东西后,脾气都没有平时那么暴躁了。震耳欲聋地喊了这句话,气势吓人,但人坐在椅子里并没动弹。
这个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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