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愿看着眼前衣着朴素的陈颦儿,突然觉得饶有兴致,“那你倒是说说,栖凤殿是怎么个不舒服法?”陈颦儿脑袋里迅速转了转,“规矩太多,陈列老旧,端庄古板,没意思。”“大胆!栖凤殿是历来皇后所居,你居然敢对历代皇后不敬!”刘愿突然厉声喝道。陈颦儿没料到眼前这个女人喜怒如此无常,一时间僵在了原地,“草民没有这个意思...”
“呵,还敢狡辩。红果,跟她说说,若是有人对祖宗不敬,宫规该当何罪。”刘愿表情严肃,可说话的声音却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回娘娘的话,对皇室列祖列宗不敬,便是对皇上不敬,按照宫规,应该斥以鞭刑。”
陈颦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娘娘,草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狡辩,明明这里刚才所有人都听到了,你说栖凤殿老旧古板。”刘愿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所以元妃娘娘真要对我施鞭刑?”陈颦儿挺直了身子,看来这个所谓的娘娘今日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可是马上就要出发去塞北,若是真的用了鞭刑,怕是别说去塞北了,就连下床都难。
“娘娘恕罪,草民一时口无遮拦,拍错了马屁,还望娘娘不要与草民一般见识。”陈颦儿跪在了刘愿面前,挤出了几滴眼泪,诚恳道。
“红果,本宫肚子又有些隐隐不适,那个药呢?快给本宫拿过来。”刘愿突然扶着自己的肚子,坐了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陈颦儿这才注意到刘愿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红果犹豫地说道,“娘娘,太医说一日不可服两次以上,您今日已经服过两回了。”刘愿慢慢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红果,快,快叫太医来。”
陈颦儿第一次见到这个阵仗,一时间不知所措,便想着去扶一扶刘愿,可没想到刚碰到刘愿的胳膊,便被立刻甩开,“你要做什么?休想害本宫的孩子!”刘愿激动道。“我没有,我只是看你不舒服想扶着你。”陈颦儿赶忙解释。“本宫不需要......”刘愿话音刚落,便晕了过去。
“来人啊,来人啊,你们娘娘晕过去了!”陈颦儿赶忙唤人。门外的太监宫女都奔向了太医院和观龙殿,剩下的人按照陈颦儿的吩咐一同把刘愿挪去了榻上。
不一会儿,太医便赶来了,步履蹒跚地跪在了榻边,把完脉后面色凝重地对陈颦儿和红果道,“娘娘这胎怕是保不住了...”两人瞬间大惊失色,“太医,您一定要帮我们家娘娘保住这胎啊,我们家娘娘可全指望着这肚子里的孩子呢。”红果跪下哭着说道。“太医,没别的法子了吗?”陈颦儿心情也十分沉重。
太医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带着杜枕河言公公来了。屋子里瞬间跪了一片,陈颦儿也随着众人跪了下来,低着头。很明显,杜枕河没有注意到陈颦儿,只是直直走向刘愿,“怎么样?”杜枕河的声音低低地,听不出情绪。“回皇上的话,娘娘这胎像极其不稳,已经见了红,怕是保不住了,但这胎才月余,微臣已经施了针,想必娘娘的身子是无大碍的。”太医跪在地上回道。
“怎么会保不住,不是一直好好儿地吗?”杜枕河又看了一眼刘愿,坐到了一旁椅子上。“皇上,娘娘这胎并非是自然滑落,怕是有些意外在其中。”太医压低声音道。“哦?什么意外?”杜枕河眯起了眼睛。“娘娘最近都吃了些什么?吃食经过了何人经手?”太医转头对着红果问道。“娘娘近日常喊肚子痛,喝的是太医院开的安胎药,平日里的饮食一应都由我们祥瑞殿的小厨房做,应当是不会出问题的啊。”红果焦急地说道。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一个小宫女激动地喊道。杜枕河起,走到了榻边,握住刘愿的手,“元妃,你感觉如何?”刘愿脸色有些苍白,“皇上,臣妾的孩子还好吗?”杜枕河沉默了一下,又握了握她的手,“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刘愿的眼泪一下子变流了出来,突然像想到了些什么似的,费力地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就是她,绝对是她,我晕倒前她还想害我,是她害死我的孩子......”
杜枕河向刘愿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低着头穿着素色衣裳的年轻女子跪在那里。“你是何人?”陈颦儿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有些尴尬地抬起头,“草民陈颦儿,见过皇上。”
“颦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杜枕河心中一惊,松开了刘愿的手。“回皇上的话,今日元妃娘娘叫草民入宫,草民也不知为何,说了几句娘娘边喊肚子痛,我想去扶娘娘,娘娘却将我甩开,草民实在是冤枉,什么都没有做,望皇上明察。”陈颦儿无奈地说道。
“寡人知道,你先起来,言公公,给她搬把椅子。”杜枕河面色凝重,语气却很和缓。“皇上,她害了臣妾啊,您怎么还对她那样好。”刘愿带着哭声抓住了杜枕河的衣袖。“元妃,你叫她来宫里做什么?”杜枕河面色未改,轻声问刘愿道。
“臣妾,臣妾就是闲来无事,想找个聊聊。”刘愿面色有些慌乱。“颦儿,你说。”杜枕河转头问陈颦儿。“皇上,元妃娘娘刚失去了孩子,您还是好好安慰她吧。”陈颦儿叹了口气,慢慢说道。“颦儿,元妃说是你害了她的孩子,你若是不说她为何叫你来,便是洗不清你自己的嫌疑了。”陈颦儿看了眼躺着瞪着自己的刘愿,无奈道,“娘娘叫我来,问我住在栖凤殿是什么感觉。”
“哦?”杜枕河转头看了看刘愿,刘愿正要开口辩解,杜枕河却冲着红果道,“红果,你来说,若是有半分假话,立刻仗毙。”红果吓得连忙磕头道,“皇上,娘娘今日突然叫奴婢去将军府将陈姑娘叫来,来了后便问陈姑娘住在栖凤殿是何感受,陈姑娘说陈旧古板,娘娘便要罚她鞭刑,然后就突然喊肚子疼,事情便是如此了。”
“红果,你!”刘愿怒道,可是奈何气息不足,只是喘着。
“你要对颦儿用鞭刑?”杜枕河的语气微愠,盯着刘愿,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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