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潇,影纱之主玄尘的首席弟子,佩刀偃兵无痕,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今日竟栽在我手上,哈哈!”沈煜一边说着一边玩弄手中的吊坠。
此时,上官潇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开心就好”。
话一说完,沈煜猛地靠近,玩味地盯着上官潇说:“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这么傻吧?既然我能清楚地知道你的底细,就也能断定你束手就擒不过是将计就计,那三个还不够你打的,所以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上官潇虽然头侧过一边看向别处,但她心里开始有点正视此人的心思缜密了。
靠近的沈煜突然注意到上官潇的嘴唇动了动,他马上意识到对方可能在发动偃兵的密语,立刻将手中的吊坠扔向身后的偃甲,后退几步的同时,喊了句:“黑魁!”
黑魁心领神会,一只机械手臂瞬间抬起,铁皮手掌稳稳接住吊坠后,握拳,碾碎,吊坠化作细小碎片悉数从指间缝隙滑落。
假的?沈煜心中一惊,据传偃兵由天外陨铁铸造,几乎无坚不摧。如果不是贾维忠骗自己,那就是上官潇骗了贾维忠。细想一下,贾维忠没这么大的胆子敢骗自己,他不会不知道欺骗镇仁王的下场,那就是上官潇一开始就……
她是想收集证据?对镇仁王不利的证据!想到这,沈煜当即下令:“杀了她。”
在沈煜思索的空当,上官潇已经悄悄将口中含着的真偃兵吊坠吐向右手掌心。
其实,在范书成来茶铺找陆少云时,她消失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正是去饰品店买了相似的狼牙吊坠,这里靠近边境蛮荒,猛兽时常出没,打猎的也比较多,这种猛兽牙齿之类的饰品简直多如牛毛,再让老板用金属皮包装一下,和自己的吊坠外形相差无几。
黑魁收到命令后,立即朝上官潇走去,沉甸甸的铁拳已经蓄势待发。
这时上官潇终于开口道:“你就不想知道长生药的下落?”
沈煜抬手叫停了黑魁,走上前去对她说道:“人终究还是怕死的,连那君阳的老皇帝也不例外。”
“你就没想过对抗君阳的下场?”
“我可没有对抗君阳,我都是为了震渊国的未来。”沈煜突然语重心长地劝道,“人之生老病死,天命难违,举全国之力去寻仙问药,还在边境修建长城,如此劳民伤财,美其名曰‘抵御外敌’,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长生不老。”
“你此话是何意?”
“既是皇帝心腹,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沈煜顿了顿继续说道,“长生不老的秘密就在渊墟地界,他修建长城不是为了‘抵御外敌’,而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渊墟真正的秘密。关于渊墟是何时出现,已不可考据,史书记载少之又少,只知道许久以前,边境有天外飞星坠落,野史传闻只道天人临凡,原以为是天垂瑞象,但后面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切厄运的开始。”
沈煜继续劝说:“所以,别为了那一人的私欲,断送了整个帝国的未来,他已经不是我们当初的那个明君了,你可知当人突破生死的桎梏,会有何种更可怕的野心?与其让一个不死的怪物统治震渊,倒不如另立明主。”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潇卖起了关子,并且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会认定我去渊墟是为了你所谓的长生药?”
“是你们,不是你一个人,我知道长生药应该不在你手上,他们也许会来救你,这样我就可以一网打尽,也许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那我只能说他们可真狠心,就这么抛弃你,很遗憾,不管他们来或不来,你终究是要死的。”沈煜已经放弃了对她的“劝降”,“既然立场不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黑魁,杀了她。”
上官潇从他的话中,明白了更多信息,能够对自己和此次行动了如指掌,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队伍里出了叛徒。但眼下,她需要做的就是活下来。
黑魁上前,上官潇张开右手手掌,并朝斜下方用力将吊坠推出,同时口中轻念偃兵密语,吊坠下落空中,霎时间机械重组,有序变形,一把锋利长刀精准斩断绑住双脚的麻绳,斜插在地上。
黑魁见状加快脚步,提拳冲杀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上官潇双腿抬起,猛地朝前一蹬,黑魁被蹬出好大几步远。
拉开距离后,上官潇双腿夹住长刀,向上弯曲,展现出惊人的身体柔韧性,以双腿作手,夹住长刀,左右依次割开了束缚手腕的麻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异常迅速。解开束缚后,上官潇右手接过长刀,翻身立定,率先将目标锁定在沈煜身上。
沈煜意识到自己有危险,慌忙后退,不小心撞到一旁的铁笼子,引发了笼子里的东西一阵不小的骚动。
沈煜立刻远离铁笼子,稳定心神后,他已经退到了监牢入口处,他本想关上牢门,将其困死在地牢中,但他不想就这样抛弃黑魁。
再三思考后,他注意到两排的铁笼子,于是向黑魁命令道:“打开铁笼,退出来,不要恋战!”
此时的黑魁正极力拖住上官潇,但在削铁如泥的偃兵无痕面前,他有些力不从心了,周身已经平添了好几道深深的刀痕。
黑魁听到沈煜的命令后,一个侧身翻滚,躲避上官潇长刀的致命斜劈,同时用尽全力撞断了关笼子的锁链。
哐当!铁笼门被里面的东西撞开。
偃甲不会恐惧,但是个正常人都会被里面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吧,沈煜心里这样想。
笼子里的东西从黑暗中缓缓现身。
扭曲蠕动的巨大身躯横在上官潇和黑魁之间,正面对着上官潇,可以称之为脑袋的物件上,长了一只眼睛,准确地说,这只眼睛占据了它可称之为脸的东西上百分之九十的空间!
和大得诡异的眼眶相比,它的瞳仁显得又是那么渺小。瞳仁的颜色绝不是常见的漆黑或者碧蓝,而是一种可憎的白色,看起来像是翻白的鱼肚或者久泡的尸体,那种失去生机的颜色,似有若无地散发出腐败的邪恶味道。
突然,巨大的眼白中开始出现血红的线条,像极了熬夜或用眼过度的眼球,布满血丝。但这里的“血丝”似乎是活的,从眼白中陆陆续续冒了出来,越长越长,顷刻间,无数索命“红线”在空气中舞动,并循着猎物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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