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张德和他的同伴将店里家具总额点算清楚。
包括后院的库存家具在内,一共是一千一百两,最后抹掉零头,共计三千三百两。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店里现银也不过几百两,还是去其他店那找来了一千七百两找给了胡天洲。
这事震惊了家具一条街上的其他卖家,纷纷过来看热闹,将家具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对面。
“柳家姑爷啊!你这不是玩我吗?明明那么有钱,非要装什么呀?你要是买下我这店里所有的家具,我给你当孙子都成啊……”
“呜呜……”
赵东喃喃,双目无神的扶着门框,双腿发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后悔着。
胡天洲身边。
掌柜的将找零的银票交到胡天洲手里,微微皱眉道:“柳家姑爷,这么多的家具,您大概什么时候需要送到家里呢?现在吗?”
“明天,你们送上门,到时二女会跟你们沟通的。”
胡天洲看了一眼二女。
二女此时早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等胡天洲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是。”
掌柜的恭敬回答。
掌柜的目送胡天洲离去。
其他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就一一散去了。
张德很高兴。
掌柜的却将张德叫到后院,拿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张德自是高兴,却也很奇怪,一般情况下提成至少也得到了月末发工资时才发的。
掌柜的幽幽道:“小德子,今晚办得很不错,这两笔银子呢,是我私人奖励给你的,就算作是你做下这笔买卖的提成了,不过……”
他眯着眼睛抬起头,轻轻指敲着银票:“对外面人的说法呢,这一单得是我给办成的,没什么问题吧?”
“这明明不该是我办的吗?怎么变成……”
长得很不解。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我说是我办的就是我办的!再说了,已经给你提成了,还有什么不满吗?别忘了,当初你从对面出走,其他店都不要你,是我要的你,怎么连这么点小小的功劳你都想揽到自己头上吗?”
“这……”
张德眨了眨眼睛,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
另一边。
胡天洲将二女送回到了柳府。
临走时。
二女却是很不解的问道:“姑爷,您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跟小姐好好的说一说呀,您要是这么有本事,小姐一定会让你进门的,又何必每天辛苦的跑来跑去的呢?”
胡天洲淡淡一笑:“如果因为我有钱,漪菲就让我回家,我还会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期望吗?”
“姑爷,我不懂……”
二女摇了摇脑袋。
胡天洲笑道:“我和漪菲打赌的事你是知道的,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既说了,就要做到!这跟我本身有没有钱没关系。”
“哦!”
二女恍然大悟。
胡天洲朝她摆摆手道:“放心吧,你姑爷很快就回家,不就是薪水超过她吗?很easy!”
说完。
他迈着自信的步伐离开了。
“ Easy……”
二女嘴中嘀咕着这个奇怪的词语。
……
第二天。
睡到日上三竿的柳宗谋还没来得及洗把脸,就被门口那一辆辆牛车所运送的家具搞得一愣一愣的。
二女解释一番说是胡天洲买的,把柳宗谋震惊得无以复加。
不会吧?
女婿从哪弄来的钱买来了这么多的家具呀?
最终。
几大车的家具真正用上的没有多少,大多都放到了后院的库房地窖了。
柳家虽人不多,房间倒不少,装下这几车家具算不得什么。
另一边。
胡天洲也有烦恼。
按照文印处的规矩,重点推出的书会在正式出版前小范围试读。
结果。
胡天洲的少年包青天第一篇名扬天下在印制了一两百份交到了一两百个读者手中后,读者们彻底疯狂了。
这些读者本就是新华书馆的忠实用户,才能入选到试读名额中。
当他们看完了胡天洲的这本书,竟一个个激动的直接来到了扬州分馆,近一百号人将本就人来人往的扬州分馆堵得满满当当。
冯梦龙房里。
胡天洲正喝着冰粉。
冯梦龙一边擦着汗,一边哭笑着走了进来,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篮子,装满了不少读者信件。
“还没走吗?”
胡天洲放下碗擦了擦嘴,问道。
冯梦龙无奈摇了摇头:“胡编纂,不得不说,你的书实在太好了!少年包青天只不过是初步印制了两百本,发放到了一百九十多位读者手中,结果他们拼了命的想要见到你,早知道,当初就不告诉他们这书是文印处编纂所著了。你看,这里还有不少信,都是那些读者想要我递给你的。”
“哦!”
胡天洲点点头。
少年包青天第一篇如此受读者欢迎,他并不意外。
毕竟。
即使是在文艺作品竞争极为激烈的现代,少年包青天也能脱颖而出,更别说是根据电视剧改编的,其生动形象波澜曲折的剧情,可远远不是这个时代的书籍能比的。
“你先看看信吧!咱们的事不急。”冯梦龙将信篮子推到胡天洲面前,看着胡天洲淡然地拆开信件,眼神中多少有些羡慕。
他本身也写书,但跟经史典籍有关,哪有这么多的读者。
对于一个作者而言,读者反馈甚至有时比稿费还重要。
胡天洲拆开了一封信。
字很秀气。
“女的?”
胡天洲又将刚才随意放到一边的信封拿了过来。
果然。
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来信人的姓名:
柳如是。
是她?
胡天洲眼睛一眯。
冯梦龙走了过来,又看了看柳如是这三个小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确定笔迹为女子后,又看了看成落款,这才恍然大悟:
畅春楼!
柳如是!
是她!
“哦……”
冯梦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胡天洲知道这畅春楼是何地,不禁笑呵呵问道:“怎么,冯协理,你认得这个柳如是吗?该不会……经常流连于畅春楼吧?”
“咳咳……”冯梦龙咳嗽一声,翻了个白眼。“胡编纂,此话可不能乱说呀!虽然我偶尔也会去畅春楼听听小曲,但你有所不知,唱春楼和其他青楼不一样,乃是女子卖艺不卖身的所在,而这个柳如是可是最近挺有名气的清倌人,年纪不大,才十三四岁。”
“她也是新华书馆的试读之人?”
胡天洲奇怪道。
“不是。”
冯梦龙摇了摇头,很是不解:“那些试读之人我大多记得,而柳如是是畅春楼新晋的清倌儿,她并不是我们的试读之人呢。”
“得!不用说了,肯定是有人把书的外泄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市面上就有盗版了。”
胡天洲无语一笑。
“盗版?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冯梦龙可笑不出来。
他作为文印处协理,自然明白如果这本书的内容外泄,将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一时间。
他既焦急又愧疚的看向了胡天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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