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倒数第二天。
易沫哼着小曲儿在外面买了两个面包两瓶牛奶,这是她和哥哥今天的早饭。
咯吱――
小平楼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易沫走进了这个狭窄拥挤的家。
这里总共只有三个房间――兄妹俩各自的卧室和一间带马桶的小浴室。
走廊就顺势成为了厨房,洗碗池和饭桌占了一大半的面积,所以一次仅限一人通过。
“老哥,别自闭了,吃早饭啦!”
易沫朝禁闭的卧室娇声喊道。
黑暗的房间里,易飞盯着窗帘发呆,易沫的喊声使他眼里多了几分神采,但马上又消失不见了。
“呃啊――”
他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发出难以言喻的声音。
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打了罗娅两巴掌,出门的时候还把陶海云家的玻璃摔得稀碎……
当时觉得很帅,可是冷静下来以后才发现根本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死局。
明明有更稳妥的方式对吧?本来求求情就可以解决这件事。
但是易飞承认,如果再遇到一次别人贬低侮辱易沫,他照样会怒不可遏。
这样一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还不出来吗?不然我把两份都吃掉咯?”
易沫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开。
“好,我来了。”
易飞起身,顺手将电脑关闭。
对于那段奇怪的文字,他将它们独自分离到了一个文档里。
“话说小沫,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不用啊,因为要上学惹硕以工桌日变成惹周末(因为要上学了所以工作日变成了周末)。”
易沫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答道。
“话梭为来,老哥李肿么也没裤向班啊?(话说回来,老哥你怎么也没去上班啊)”
“我辞职了,准备找点别的事干。”易飞说道。
易沫愣了片刻,随后努力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
“也的确该辞职了,陶海云那种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
说到陶海云,易飞又紧张起来,昨天陶海云应该就回来了,那么如果他要趁放假实施报复,那就是今天!
无论如何,他都要全程观察易沫的举动,以防她趁自己不注意,出门的时候被抓走。
盯——
易沫察觉到目光,抬头看向易飞,眨巴着大眼睛唆了一口牛奶。
“老哥,你这么火热的盯着我干什么?”
“哥哥看妹妹有什么问题么?又不是别的什么女人。”
“啊!”
易沫惊叫起来,指着易飞说道:“是青春期来了吗?老哥你发育的有点晚啊!”
“滚。”
兄妹俩接下来迅速解决了早饭。
“我把这些收拾一下扔掉哈。”
易沫说着,站起身来,随手拿起自己空空的牛奶盒……
啪!
“嗯?”
听到了空气爆裂的声音,易飞疑惑地抬起头。
只见易沫呆呆地站在桌前,脸上沾了不少白色液体。
而她手里握着的牛奶盒就跟焉了的黄瓜一样,歪歪扭扭,里面剩余的一点牛奶还在不断从里面滴落出来。
“这,这……”易沫望着这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真是的,不要那么用力的捏牛奶盒呀。”易飞抱怨道,刚才也有些牛奶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我我我,我没用力啊?哎?”
易沫无比慌张,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她又抓起易飞喝过的牛奶盒。
啪!
更大的爆鸣声响彻走廊。
“……”
易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满是白色的牛奶。
这幅画面貌似很糟糕。
易飞尴尬地咳了几声。
“你先去擦一下吧,我来丢垃圾。”
易飞丢完垃圾以后,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
对于刚才的事他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易沫在学校练习过弓箭和射击,握力和臂力都很优秀。
若是出现这种不小心使用力道过大的情况,也不是很奇怪。
走到家门前,易飞掏出钥匙。
“呜哇——啊!!!!!”
传来了整栋楼都能听见的少女的尖叫声。
“怎么了易沫?!”
易飞顿时慌张起来,迅速地打开房门。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陶海云来偷家了。
难道他提前安排了人潜伏在自己家里?那也太可怕了吧!
“别过来别过来!”
冲进家中,尖叫声的来源是浴室,通过窗外的阳光可以从半透明的门外观察到少女姿态的剪影。
只不过那剪影现在正在张牙舞爪。
易飞没有在意易沫的劝阻,他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只有妹妹的安危。
可恶,陶海云胆敢真的对易抹做出什么的话,他非要了那个家伙的命不可。
于是,易飞毫不犹豫地狠狠推开浴室的门。
“怎么了小……唔!”
话刚到嘴边,一阵冲击力极大的水流袭来,直接把易飞击退数米。
一个重心不稳,易飞摔倒在地面上。
他慌忙仰头看去,这才看清浴室内是如何一副光景——
易沫上半身一丝不挂地靠在墙边,手中握着莲蓬“头”,只有头,没有连接着它的手杆和线,还有水流时不时地从其中漏出来。
“我,我……”
易沫通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似乎也说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易飞慌乱之中瞥到了易沫光滑的酮体,立即转过身去。
嗯……虽说不是特别前凸后翘,但还是挺有料的。
“我刚才真的只是想把莲蓬头拿下来,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被折断……”
易沫的表情像只犯了错而担心受到主人惩罚的小猫。
她还是十分懂事的,知道自己家里经济来源很少,不应该因为这些杂事花掉不必要的修理费。
“折……断?”
易飞不敢相信,家里的莲藕头怎么说也是不锈钢的,哪怕易沫握力惊人,也不至于说断就断吧?
“嗯。”
一抹点点头,轻轻地把莲蓬头的“尸体”放到地面上。
她的身上还在滴水,所以想把挂在墙上的毛巾拿下来擦拭自己。
嚓——
粉色的毛巾顷刻间撕裂成两半。
易沫:“……”
易飞:“……”
“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在妹妹大哭特哭之前,易飞连忙跑进房间拿了件短袖给她。
一整天,易沫没有再敢碰家里任何东西,午饭和晚饭是易飞帮忙喂的,连洗澡也是裹了浴巾红着脸让易飞帮忙擦拭。
甚至在睡前,易沫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绑起自己的手和脚,防止晚上蹬被子把床蹬散架。
最后一天便如此煎熬的过去了,陶海云没有来找麻烦,罗娅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易飞只祈求易沫的异况早日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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