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听了急忙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该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用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潘云儿此刻已然泪流满面,原本这次来她是作为童养媳的身份来的,现在倒好,直接成了替补了。
而且看沈飞的意思,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连不用管我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不是很明显要撵人吗?
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下午的时候沈飞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潘云儿以为沈飞是要娶别人。
而沈飞则以为潘云儿心里有别人,于是这个美丽的误会就产生了,而且两人现在都没有挑明的意思。
天知道这个美丽的误会会持续多久。
“云儿知道了,云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也没有资格管少爷的事。”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以后不许再提了!”
沈飞皱了皱眉头,打断了想要继续说话的潘云儿,随后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陈元离开去送信以后,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信送的很顺利,李景隆的大军先锋营已经到了真定城,现在正在休整,预计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对北平发起进攻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刘工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想必应该是关于八百里加急驿站的事。”
沈飞从陈元手中接过信件简单的看了一下,内容和陈元说的差不多,目前济南府的站点已经开始准备了,客栈已经找好了,估计三五日就能安排完毕。
“吴宝那边有消息吗?”
“回少爷,暂时还没有,这小子走了也有好几日了,估计也该到了。”
“嗯,成不成就看这李景隆会怎么做了,但凡他有点脑子,都不会让朱棣轻易到达大宁,能拖住最好,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看运气了。”
说话间沈飞已经穿上了鞋子,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了,他准备出去走走,看看这没有二氧化碳和工业废气污染的大明。
“我去备车。”
沈飞摇了摇头:“不用,准备一匹马。”
这次沈飞没有换装,沈飞坐在马上,陈元在前面牵着马,以步行的速度朝着北平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飞他们住的客栈距离北平城并不是很远,骑马的话全速大概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到,步行的话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
雨后的乌云还未完全散去,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从远处看去那北平城就像是一座灰色的死城,看起来毫无生机,若不是城墙上高挂的燕字大旗还飘扬,这北平城看起来还真就是一座阴间的鬼城。
“天冷了,河上冻了吗?”
陈元用脚提了提地上的泥土,回道:“刚刚被雨水浸透的泥土都已经冻结了,河里应该也是上冻了。”
“晚些你随我进城一趟,取一下让你做的衣服。”
“是!少爷!”
“哦?这么痛快?你有办法进去?”
陈元神秘一笑:“这是自然,凡是古城,皆有小道可出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人制定规矩就有人破坏规矩,北平城德胜门有条小道,可通内城。”
“这种难道就没人管吗?”
“那倒不是,有能力且想管的人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却又不想管,这是他们的收入,但靠军中的粮饷又能养活几人?别的不说,就说这北平城,哪个千户将军不是三妻四妾,哪里来的钱?大多就是贪污所得,像这种小贪小污没法管,也没必要管。”
“呵,这还真是中原文化的光荣传统啊,说到底还是百姓太穷了。”
“少爷说的是,这种事自古有之,斩不尽杀不绝,若天下真能一统,皇帝与民耕始,想必会好些吧。”
沈飞微微一笑,松开了抓着缰绳的手,稍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非也,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改不掉的,除非从大方向更改,废除宵禁政策。”
“不管怎么说,现在北平城有这样的局势,对于我们是有利的,离天黑还有一会。”沈飞四处看了看,指着旁边的一个上风口土坡说道:“去那边歇会。”
这一片没什么遮挡物,风很大,吹在脸上有一股寒意,沈飞穿的很厚,耳朵上也带着两片兽皮耳套。
沈飞刚刚下马就看见从北平城方向来了一队书生气息十分重的人走了过来。
“那是什么人?”
陈元也看了看:“看起来好似书生,但又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现在的北平城是不能出来人的,而且这么多人,也是不可能从小门走出来的。”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陈元把缰绳递给了沈飞,朝着那一队书生走了过去,只见陈元和那十几个书生说了些什么,随后就领着他们走到了沈飞的面前。
陈元指着为首的一个穿着灰白相间粗衣的人对着沈飞说道:“他们都是去真定参加乡试的,说来奇怪,按道理来说,乡试应该都是在户籍所在地的府衙举行的,只是不知为何北平的考生却要去真定参加乡试,这真是太奇怪了。”
“呵呵,你又忘了,北平现在由燕王掌控,而科举是由朝廷举办的,如果在北平举行科举岂不是承认了燕王的身份?那位皇帝能想到这件事可见其也不是一名宵小之辈,只是过于年轻罢了。”
陈元眉头皱的更紧了,问道:“难道燕王府的人就不怕这些人会成为朝廷的奸细吗?就这么简单就将他们放出城了?”
沈飞没有再回答陈元,而是看向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书生,挥了挥手说道:“你等出城盘查是家中自带的还是?”
“回这位少爷,出门时家中确实有准备,但出城时遇见了燕王世子,世子殿下又让人给了我等一些盘缠,如今不仅温饱可以解决,甚至还可以富裕一段。”
“哦?那我就恭喜诸位了,陈元,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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