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玲儿离开后,汤鼐拍了拍床沿,对着沈飞招了招手:“过来坐。”
沈飞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过去,汤鼐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睛看着窗外。
“原先还想将玲儿托付于你,现在看来连我也要随你走了,不过你放心,别的我不行,排兵布阵我还是可以的。”
这汤鼐说起来是汤和的儿子,打仗什么的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看他的样子,沈飞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么?你不信?”汤鼐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看着沈飞,好似在拷问。
“这倒不是,你与我大哥既是相识,你的安危我便是一定要管的,只是你为何觉得我会用得上会排兵布阵的人?”
“哈哈哈,你小子,那陈元,小虎,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觉得你父亲给你留下他们是什么用意?”说着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无论是姓沈还是姓汤,留在朱姓掌管的土地上,都不是一个好主意,你父亲早年间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还没开始便……”
“此事我知,看出来了,那朱棣与其父无异,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待人也是不太讲究,更是有姚广孝在其身边出谋划策,若他登基,便是我人头落地之时!”
汤鼐瞳孔猛的一阵收缩,口中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见过朱棣了?何时?”
“半月前李景隆进攻北平,我就在北平,与朱棣那三个儿子也谋面了,说来可笑,我被那姚广孝蒙了三次。”
咚咚……
就在两人聊天的功夫,门被敲响了,敲门的是百尘,他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脸色微红,只是敲了一下门,就直接走了进来。
“方才你说姚广孝蒙你?确有其事?”百尘醉醺醺的问道。
“你这道士,怎么偷听?罢了!听你的意思,你认识姚广孝?”
“哈!岂止是认识,此人偷我师门传承,口中念佛,实际上使的乃是我师门的功夫!”百尘不屑的说道。
“我说他怎么满口的五行八卦,原来是用你家偷的啊?这就有意思了,下次再碰见,你去和他对峙,若是输了,我砸了你的葫芦!”
“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他虽学得了我师门的功夫,但却未精通,只能算半只脚出师了而已。”
“这位是?”汤鼐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来了兴致,指着百尘问道。
“哦,就是一个老道士,你刚刚吃的丹药就是他炼的!”沈飞趁机把大还丹直接甩到了百尘的头上,正要使眼色让他配合,谁知这道士却是直接说道。
“丹药有的是,公子若要,随时有,放心便是!”说完还给沈飞回了个方心的眼神。
沈飞心里也是十分激动,这道士太懂事了,省心!
汤鼐听闻此言,立刻起身作揖道:“多些道长救命之恩!日后汤必有所报!”
“不必拘礼,要谢便些他。”百尘用酒葫芦对着沈飞晃了晃。
“好了,都是自己人,不必谢来谢去的,过两日我要去金陵,救我大哥,你们有什么建议?”
“嗯,可有眉目了?想不到这么久过去,就连沈大也被朱家挟持了。”汤鼐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也是听二姐说的,在北平我与她见了一面,是她告知的,否则我甚至都不知道大哥还活着。”
“哦?清秋怎么说?”
“金陵,纪纲!”
从汤鼐的房间出来后,沈飞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住在周村的周青城来了一趟,说是要请沈飞去主持婚礼,沈飞原本是推迟的,但是拗不过潘云儿想去看,只得带着人去了周村。
周青城拿了钱房子也换了,换了个三进的院子,将翠云父母也接了进去。
因为考虑到沈飞要来,也没有邀请别的宾客,只是家里人走个过场,置办了几桌酒宴。
小院子不是很大,跟燕王府比起来差远了,但是有家的感觉,至少沈飞是这么觉得的。
当晚沈飞就留宿在了周青城的新家,周青城也很懂事,给安排了一间上房。
夜间远在济南的刘工突然来了,带来了一封信,信是吴宝写的。
朱棣已经把宁王挟持了,目前正带着朵颜卫朝着北平赶,三五日估计就到了。
事情进展的比想的要快,原本沈飞以为怎么着也得要个小半年,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就成了。
“燕王回来了,那李景隆想必应该不是对手,朝廷败退已是定局,我们可要加快速度了啊。”
“道长说的极是,现在的朝廷,一无将可用,而于诸王无信可言,已是残灯一盏,若燕王解北平之围,大旗一挥,必有人追随。”
“小虎,通知下去,明日便动身去金陵。”
“少爷,那周青城也要通知吗?”
周青城刚刚大婚,这个时候就让人家分离,确实有些不地道,好在现在多他一个不多。
“不用,他那边我来说,你去通知济南的暗卫,今日就去金陵,提前摸清状况,记住,此次主要人物,纪纲!摸清状况后,等我到金陵再动手。”
“是,少爷!”
“等等!你不用去了,我去,你留下,保护好少爷。”刘工摆了摆手说道,他刚好也是要回济南的,这一趟也是顺道。
“如此也好,济南的驿站都安排好了吗?”
“原定是明日开张的,应该来得及,少爷放心,交给我。”
“嗯,你且去吧,注意安全。”
刘工走后沈飞又看向了,汤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你说过,你一直在福建对吧?”
汤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正是,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仲谋请说。”听见沈飞说请他帮忙,汤鼐也认真了起来。
“福建近海,想必应该不缺建造船舶的工匠,我想请你替我寻些造船的工匠。”
“什么船?”汤鼐皱了皱眉头。
“战船!此事兹事体大,切不可声张,需谨慎行事,你先寻好工匠,我再让人将图纸及费用送达,可否?”
汤鼐思索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可行,我明日便动身,我确实认识一些造船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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