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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宅院寻宝遇县令

    
    “我伤得如此严重?”
    不就是摔了一跤,怎么还要锯腿了?
    王满想不明白。
    “当然,也可以不锯。”老大夫嘿然一笑,“这不是给你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嘛?”
    “我可去你祖宗十八代的!”
    “我祖宗十八代死了。”
    “我可去你婆娘的!”
    “我婆娘也死了,前几天刚饿死。”
    “那我去……你家还剩谁能去?”
    “都没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死了。
    最后一个小孙子陪我到昨天夜里,也死了。”
    老大夫盯着两个鸟蛋瞧,眼中蓄满苦痛的泪水:
    “要是你们昨天来了,也许我的小山还能活下来。”
    王满挺尴尬的,“我没想到你这么惨,榕城的情况有如此紧急吗?
    我分明瞧着地上还有些草,刨了草根呀该是能填填肚子的。”
    老大夫垂泪,“我的孩子们就是吃了草根才死的,草里有毒,有毒啊!”
    “您,您节哀啊。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冒犯您。”
    王满手足无措,他只是摔肿了腿,和老大夫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锯腿吗?”老大夫收起愁苦,眼中冒出凶残的光。
    王满:“……”
    “不锯!”
    “行吧,我给你擦点药酒。”
    老大夫从柜台下边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最后一点药酒拍在王满脚踝上。
    “有点疼,忍着点。”
    用力揉搓起来。
    王满不屑,“开玩笑,我是个纯爷们,怎么可能……啊——”
    医馆里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季千柔在背包里翻出免单的耳塞,一边一个戴上后继续喝水。
    只是这水喝到第三口开始,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具体什么味道季千柔说不上来,这味道不刺鼻,浅淡,得用心品会才能察觉到。
    她问老大夫:“您这水是哪儿来的?”
    “从井里捞上来的,都是烧开过的,我日日喝。
    除了有些怪味,没什么坏处。”
    季千柔又问:“这水一直有怪味吗?”
    “是今年年头才开始有怪味的。”老大夫手下用劲猛了,王满痛得啃指甲。
    季千柔想了想,放下杯子。
    她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他今晚是不是走不了了?”
    “不是什么大毛病,一会就能正常走路了。”
    老大夫说到做到,等王满将药酒全都吸收了,王满脚沾地再不会有钻心的疼了。
    走路不疼,王满也能放心大胆的走了。
    “您老人家,是这个!”王满冲老大夫竖起大拇指。
    老大夫有本事,他王满敬佩。
    季千柔与王满临走之前,老大夫拿出几包包好的药材跟出来:
    “小娘子,你生孩子亏空了身体,这些药能帮着调养,不说能全好,好个七八分不成问题。”
    “您怎么知道……”王满诧异,这老大夫可真是神了。
    季千柔长得一点都不像生育过的女子,且来此后一句也没提起过孩子。
    老大夫笑道:“我这双眼睛,见过不少病人。”
    熟能生巧,不值一提。
    “多谢您。”
    季千柔接过药包,思忖片刻问老大夫:
    “我们将往南去,您若有意,可随我们同往。”
    “不去,我得守着家人。”
    老大夫摆摆手,目光流连在院中几座小坟上。
    季千柔并不勉强,与老大夫就此别过。
    两人去了地图上所标注的二进小宅。
    黑夜中小宅却有昏暗的光亮。
    门扉也只是虚掩,留下一条小缝。
    王满就觉得奇怪了:
    “那大官一家九十三条人命早死在皇帝的铡刀之下,为何宅院中好似还有人居住?”
    “动作轻点,我们进去瞧瞧。”
    轻推门扉,便见荒废枯败的庭院中遍地干花败叶。
    地上几串凌乱的脚印。
    光亮从堂屋出来,拖曳在地上拉出好长一道光影。
    屋内有两道声音。
    均是愁苦非常。
    “大人,我们已翻找多次,这宅院中并无藏宝。”
    闻言,季千柔与王满对视一眼。
    不止他们一人知道藏宝所在。
    季千柔微微探头,见一人穿红色绣练雀官服。
    眼角下垂,法令纹很深,面相悲苦。
    另一人穿白布衣,右肩上佩白布圈。
    五官笔挺端正,本是凛然正气的长相,此时也为生活所扰,尽显悲悯。
    这俩人,正是榕城的沛县令与刘师爷。
    “当年费家进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也不是没听说。
    这宝贝定然就藏在宅院之中,就是掀了此地我们也要将宝贝找出来。”
    刘师爷只轻叹一声。
    “可我们已经找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啊……”
    “那也得找,咬紧牙关接着找!”
    两人只听到这儿,便前往后边的庵堂。
    庵堂简易,只有一座香案一尊菩萨像,两个蒲团子。
    一眼可以看尽。
    王满对比地图,“奇了怪了,不是说就藏在这庵堂之中。”
    可这巴掌大的地儿,又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东西?
    “莫非是藏在了地下?”王满趴在地上敲青砖,回响淳重,并未有空响。
    又去找机关,把庵堂摸便了也没找到。
    季千柔站在墙边,环视一圈后从包里拿了把锄头出来。
    王满目瞪口呆:“你哪来的锄头?”
    “外边捡的,你没瞧见?”
    “有吗?”
    “有。”
    季千柔斩钉截铁的模样让王满不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没准外边真有一把锄头,而他心思并不在上面,才没有发现。
    季千柔把锄头递给王满:
    “不要纠结这些细节,把墙凿了。
    记住,不能发出声音,动作要小,速度要快。
    在不能破坏墙体的同时,得把墙凿开,我要看看墙内的构造。”
    王满:“……”
    季千柔的要求其实也不高,也就是要点五彩斑斓的黑。
    纠结片刻,王满抱着自己的脚踝道:
    “季娘子,我突然觉得我脚疼得厉害,我得回去找老爷子锯腿。”
    季千柔面无表情的凝视他:
    “我也会锯腿,就用这锄头怎么样?”
    “咳咳,我突然觉得我又好了。”王满原地蹦跶两下,“瞧瞧,完完全全好了。”
    “那就快干活。”
    王满苦着脸用锄头轻轻碰墙,敲了三次给墙敲下来一点墙灰。
    季千柔:“……”
    问,照王满这进度,哪年能伤到墙的外皮?
    “等鸡捉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系统积极回答。
    一听就知道最近又偷偷用数据库刷剧了。
    季千柔叹息:“你都能刷剧,我却要在这跟傻子搞团建。”
    “宿主不必忧心,只要系统不断更新,即可载入更多功能。”
    看剧,自然也不在话下。
    这碗鸡汤季千柔干了,但眼下还有更为严肃的问题需要她去解决。
    王满道:“这凿墙哪有不出声的?出声就会把人引过来,真叫人左右为难。”
    那么问题又来了。
    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快速凿墙。
    季千柔道:“我来试试。”
    二进的院子,深更半夜的,哪儿不是一点儿声响都能惊着人?
    她能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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