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历史记载,张邦昌做了一个月大楚皇帝就还政于宋,如果历史没有错漏,那么此时的大楚已经不复存在。
但是事实上大楚皇帝不但仍然在皇宫里面享乐,还派出几千禁军团团围住公主府。
时寻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而且王进和花荣的目标都是杀掉今非,这就更让人费解。
如果杀了堂堂的大宋公主,那他还怎么公然回归大宋?张邦昌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寻想的头大,又叫过吴玠详细询问大楚对宋朝的态度。
“指挥使知道金军撤走,他这个皇帝就坐不安稳,几次朝会都议过还政于宋的事情,也派了人去海上寻康王。不过依下官看,指挥使一直举棋不定,应该是顾虑康王追究他降金一事,所以才犹豫不决。”
“张邦昌有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奇怪他既然犹豫不定,为什么要早早就下了杀今非的命令?这不等于自断后路吗?”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我猜王进统领应该知道些内情,几次听他提及帝姬都是欲言又止,下官人微言轻,自然不敢多问。”
时寻沉思一会,怎么也理不出头绪,索性不再徒增烦恼,便叫吴玠整顿队伍,统计一下伤亡数字。
不一会吴玠回来,报上来的数字吓了时寻一跳——二百多降兵,一场大战剩了八十三人,而且这些人还各个带伤,更有几个需要立即送医救治。
眼看将要傍晚,外面围着他们的禁军即不进攻,也不派人与他们接触,吴玠猜测是张邦昌正在观望,也许在皇宫里面,一群大楚官员正为了如何处置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吴玠一语中的,此刻离他们不远的大楚皇宫里面的确已经吵翻了天。
“万岁,杀了十七帝姬等于自断后路,如今金国大军已经撤出中原,一旦康王称帝,我大楚立刻就是天下公敌,于今之计,不如把十七帝姬迎进宫中好生伺候,将来也可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万岁,依臣之见,不如借此机会软禁十七帝姬,以她名号拥兵自立,既名正言顺,也可保全大楚基业。”
“此言不错,十六字印在帝姬手里,只要让她献给万岁,再公开承认大楚,吾朝便名正言顺。”
“若依我之计,不如拿下十七帝姬送去金国,用来交换粮草辎重,康王躲在海上不敢现身,大宋大势已去,当务之急是壮大我朝国力以图自保。”
一众大臣纷纷献计,傀儡皇帝却一言不发,端端正正坐在皇位上,看着几个意见相左的大臣吵翻了天。
大楚立国一月有余,张邦昌无论大小事,都要拿到朝会上让大家议一议,每当看着一众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傀儡皇帝心里就万分愉悦。
“一群蠢人,朕的想法岂是你们能知道的?你们只管争,省得我等的无聊。”
往往这时候,张邦昌都会这样想,因为他的确等的无聊。
他要等一个人的决定,那个能决定大楚命运人的决定。
那个人的决定迟迟没有消息,张邦昌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传来消息。
张邦昌可以等,时寻却已经失去耐心。
“吴玠,跟我出去见见领兵将军。”
时寻把手枪收到怀里,拿了只步枪装满子弹,又喊李三和徐迟各自带好冲锋枪和手雷,便要走出帝姬府。
今非正在疗伤,看他全副武装,急忙站起来要一起去。
“老婆放心,无论要战要和,他们的目标始终是你。我猜他们围而不攻,也是顾忌你的公主身份。所以你不露面更好。我先去探探口风,咱们好决定如何应对。再说你是堂堂公主,怎么可以屈尊降贵干使者的活?”
时寻拍拍今非肩膀郑重说:“放心吧,要是情况不对,我立刻就回来。”
今非点点头,低声说:“枪一响我就去接应你。”
安抚好今非,时寻大步走出帝姬府。
帝姬府大门外黑压压站了无数禁军,随着时寻的出现,紧张的气氛立刻就充斥了整条长街。
吴玠上前一步,朝围着的禁军高声说:“大宋驸马时寻,叫你们统领出来答话。”
对面一阵沉默,突然有人在禁军队伍里大声说:“吴将军,你背叛大楚了吗?”
“他本就是宋人,何来背叛大楚一说?”时寻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对面怒目圆睁:“你们也都是宋人,难道甘心给金国做狗?”
“大宋已经亡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现为大楚禁军,自然要为吾皇办事。时寻,你是前朝驸马,亡国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鼓噪。”
“你又是何人,可敢出来与我答话?”
“时寻,你的火药枪连大宗师都杀得,我躲在这里也好过被你偷袭。”
说话之人藏在禁军之中,不但认识时寻,还知道枪的威力,时寻听他振振有辞,不禁好气又好笑,大声说:“你们围住帝姬府要做什么?”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只要驸马夫妇老老实实呆在府中,我等自不骚扰。”
时寻笑了笑,突然举起枪,对方禁军一片骚动,一排盾牌转眼就立在队伍前面。
时寻哈哈大笑,转身进了帝姬府。
刚进大门,就看到今非一干人正站在空荡荡的第一进院子里面等着,今非手里拿着宝剑,看到他便吁了口气,急忙迎过来。
刚刚时寻与禁军对话极为大声,今非等人听得清清楚楚,时寻笑着拉起今非的手,看一眼后院的大火,啧啧说:“想不到这些房子还挺抗烧,也罢,咱们也不救了,烧成白地重盖更方便。”
时寻拉着今非走入二进院子,感觉烟气有些呛人,便吩咐李三带几个人去寻一些毛巾来。
今非不解其意,时寻笑着说:“让他们把毛巾打湿捂住口鼻,等一会火势小了好去后院搜高衙内。”
李三在旁边听了,飞跑去安排,时寻又吩咐吴玠说:“吴玠,安排人把守大门,其余人围着前面这个大殿分散休息。
周子昂已经从房上下来,跟着时寻进了大殿,悄悄向时寻说:“老板,我饿了。”
时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手下现在有八十多人,大家从中午打到傍晚,一定也都饥肠辘辘,这么多人吃饭,立刻就成了个大问题。
今非也想到这层,低声提醒时寻:“不然你回去一趟,买点吃的回来。”
时寻点点头,叫周子昂看住门口,自己转到大殿柱子后面准备穿越回去。
今非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走到身边问:“怎么躲到这里穿越?”
时寻笑着说:“这戒指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一会我回来也一定是在这出现,有这柱子挡着,即使有外人也不会轻易被发觉。”
今非笑着说:“没想到老公你这么细心。”
时寻罕见的得了她夸奖,立刻洋洋得意,凑到她脸上亲了一口,一本正经的得瑟:“平时倒没什么,关键时候不细心点,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今非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捂住嘴笑,正想挖苦他两句,突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立刻就想起陆谦的那一刀被戒指化解,便俯身仔细打量。
两只细细的戒指戴在两只手上,此刻紧紧贴着,戒指上繁复的花纹浑然天成,平时不觉得怎么特别,这时却越看越觉得奇妙无比。
“这东西实在神奇,竟然连大宗师的全力一刀都能拦住。”
时寻被她提起,顿时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戒指说:“看来得好好研究它们了,我爸说这个不是他的,那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经历的许多事情都是难解的迷题。时寻长叹一声,皱眉说:“老婆,我怎么觉得咱们卷进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里面了。”
今非也说:“是啊,不说别的,燕青出现在八百年后,你手上这两只戒指又这样神奇,光是这两件事就够惊世骇俗了。”
今非话音刚落,清辉悄然笼罩住时寻,今非急忙后退一步,向时寻挥手告别。
光芒闪烁,时寻眨了眨眼,已经回了自家庄园的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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