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看了一圈,不见赵丰年,谷廉骑马在场上当裁判。
与他们对手的,是马场上驯马的师父。
瑞雪看过他们下场玩耍,对比那些业余过来玩的,实力强劲许多,基本没输过。
赵丰年的这些亲卫,从未正儿八经的上场比赛过,瑞雪心里不免打鼓。
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像只队伍一般,好好配合她。
她可是答应了蓉娘,一定要赢才行的。
看了会才发觉,是自己多虑了。
在都城憋了大半年的青年们,驭马在场上奔驰,嘴里发出只有他们自己人能听明白的特殊哨声。
一个个的不像是在场上比赛竞技,倒像是严阵以待的上阵杀敌。
骑术自不必说,单是那横冲直撞的劲头,就足够让对手望而生畏了。
他们本就是可以交托性命的同袍,默契程度简直登峰造极。
球技在这样的配合下,也是碾压对面的存在。
打的对面毫无还手之力,别说进球了,基本上连球都碰不到。
只能骑马跟在他们后头吃灰,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单领一个出来,都是顶级球手的存在,跟别说几个人一起了。
瑞雪的情绪也被场上的青年们调动起来,兴奋是兴奋,只是这种一边倒的战况确实不具备什么观赏性。
赵丰年的亲卫们果然生猛,无论什么情况,只要出手,唯一的目的就是赢。
瑞雪心中乐开了花,这简直就开挂一般的存在,想不赢都难啊。
莫说蓉娘她们要给她放水,即便全力以赴,她们怕也没什么胜算。
已经这么强了,自己还有必要上场吗。
日头渐渐升高,场上的青年似乎不知道累一般,还在肆意挥晒汗水。
瑞雪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离年前的比赛还有一段时间。
看他们的水平,似乎并不需要再做什么训练。
听谷廉他们说过,每年冬季农闲的时候,民间也会组织许多赛事,来丰富百姓们的生活。
多半是那些暗中开设赌局,从中谋利的人操办,只要打通关系,官家也不会过多干涉。
虽说没那么正规,死伤的事情也会发生,但架不住奖金高,人气旺,参与的队伍不在少数。
且多半都是民间组织,野蛮奔放的多,并不像这些贵族上流之间的比赛那么优雅客气。
有些球技好的平民百姓,能凭借这一途径完成社会地位的跃迁。
表现尤其突出的会被那些世家大族挑选,好好培养起来为自己的家族效力
虽说存在幸存者偏差,真能靠打球走向人生巅峰的并没有几个。
但这至少给了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一丝希望。
读书这条路已经被氏族贵人们堵死了,穷苦人,也只能靠大力出奇迹了。
这也使得能上场比赛的野路子,格外卖力,都想卖力表现自己,比赛也就变的格外激烈。
瑞雪盘算着,能不能将赵丰年这些亲卫拉去参与民间的赛事,赚些奖金花花。
在马场这块,他们已经所向披靡了,再继续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步。
还不如去外面与民同乐呢,技能赚些小钱,又能锻炼技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要物尽其用,才能发挥出最大价值。
再看场上的青年们,越发觉得顺眼起来。
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这事还得好好考察一番,必须要与赵丰年好好商量。
不然再出什么岔子,赵丰年不恨死她才怪。
日头越升越高,城里头没事干的纨绔,也起身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瑞雪这边的马场,可是最近最新最好的去处。
远离京都,没那么乱七八糟的人对他们说三道四,不会被家里人轻易找到捉回去。
便每日拉帮结伙的过来玩耍。
这些人,即便天塌下来,也不妨碍他们跑出来寻欢作乐。
这还没到晌午,就已经有醉的站不稳的人了。
瑞雪对他们的精神状态并不关注,因为那一点不妨碍从他们身上赚钱。
也不想对他们的生活指手画脚,毕竟人家也没伤害到她。
这些纨绔会来马场,多半也是为了赌博,因为瑞雪这地方新,没那么多眼线,不会被家里人知道挨批。
他们偶尔也会下场打球,但多数情况是指派自己的人手对战,他们在场外观赏,自然是要比输赢做对赌的。
瑞雪听说他们的赌注很奇葩,古玩字画,佳肴美食,有时甚至是他们身边伺候的丫鬟仆从。
赌急眼了,连家里的产业地契都可以拍在桌面上,只争眼前的义气,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瑞雪不好随意评判。
缺不妨碍她厌恶赌博,因为赌博会将人心中的欲望放大,再放大。
输了的想翻盘,赢了的还想赢更多,逐渐使人变的疯狂,没有原则,忘记底线,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别的地方如何,瑞雪没办法指摘,虽说这是如今的趋势,她也不想自己的地方将来变成会使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她阻止不了这些纨绔作死,却不会在这里给他们提供与赌博相关的业务。
防止他们上了头,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边人多了起来,瑞雪便不想久留,有骨玉他们盯着,也用不着瑞雪多费心神。
叫了小桃小杏,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开始让两人教自己骑马。
这匹马,瑞雪喂过几次,还算温顺,也牵着它遛过几次,对它还算熟悉。
虽说习惯了马匹高大的身躯,和健硕的躯体,可真当瑞雪站在它跟前,准备骑上去的时候,还是有些手脚发软的。
嘴里不停念叨:“乖,听话,咱们好好配合……”
看似是在安抚马匹,实则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逗的一旁的小桃小杏嘿嘿笑个不停,这使得瑞雪更紧张了。
踩着马镫,半天也翻不到马背上去,埋怨小桃给她挑的马匹太过高大。
小桃轻声嘟囔:“又怪我,这不是小姐自己选的吗。我说帮你上马你又不让。”
瑞雪拼命给自己打气,紧张出一身细汗,才好容易骑在了马背上。
一动也不敢动的紧紧捏着缰绳,细着嗓子焦急的问道。
“接下来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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