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舞落花

    
    老国公和老太君被晾在一边，心里那个堵，却又不敢上前说话。
    舞铜宝眼里都是那108箱聘礼，国公府库房早就空了，如今有了这一大笔宝物，比什么都来的强。
    他开口道，“既然接了圣旨，那这些聘礼就都抬回库房吧。”
    “慢着。”李公公出声阻止，他拿出一块灵石递给舞铜宝，“那些都是睿王给慧灵郡主一个人的聘礼，由慧灵郡主自行保管，这才是给舞将军的聘礼。
    慧灵郡主在镇国公府十五年，每年花销不足20两银子，给镇国公府的聘礼这一块灵石足矣。”
    舞铜宝脸色铁青，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氏上前一步，“见过老国公，老太君，将军，霓裳儿三日后出嫁，妾身本有十里红妆，如今女儿出嫁，应当赠予，请老太君为霓裳儿准备嫁妆。”
    老太君一个踉跄，差点昏死过去，“凤氏，这是家事，我们晚点再说。”
    梅姨娘识趣的开口，“是啊，夫人，我们都跪了三个时辰了，老国公和老太君尚未用膳，都回府了，此事不着急。”
    李公公一甩袖子，108箱嫁妆都收入储物戒指内，把戒指交给凤氏。
    “夫人，慧灵郡主，时辰不早了，咱家也要回皇宫复命，就先走了。”李公公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成亲前三日不宜见面，睿王吩咐，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差人往宫里传信，皇上自然会替你做主。”
    “多谢公公，公公慢走。”
    李公公走后，老国公和老太君坐在主位上。
    “都各自回房吧，凤氏留下，冬霜，送七小姐回静怡苑。”
    舞霓裳看了一眼凤氏，“娘亲。”
    凤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回去休息。”
    “凤氏，老身也不瞒你，你带来的嫁妆三个月前就已经被盗走，老国公回来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那老太君是何意思？”
    咳
    老国公开口说道，“凤氏，阿泰前些时日惹了些事，凑了不少灵石才了事，现在库房已然见底。”
    “老国公的意思是，镇国公府不给霓裳出一份嫁妆？”凤氏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
    “凤氏，父亲大人都说了，你怎么还咄咄逼人？舞霓裳不是有108箱聘礼，还不够她风光大嫁？”舞铜宝气愤的说道。
    “将军，且问，妾身的十里红妆在哪儿？再问，库房钥匙只有老太君有，府中无任何异动，嫁妆何故失窃？为何只有妾身的嫁妆失窃而大库房完好无损？妾身无需镇国公府一分一毫，只要自己的嫁妆。”
    “你不要以为有诰命在身，你就可以无视镇国公府，我已经说了，你的嫁妆被盗了。”
    “自古女子嫁妆都是自己的私产，夫家无权处置。”凤氏坚定说道，“这是妾身的嫁妆清单拓本，望将军归还。”
    “凤氏……”舞铜宝咬牙切齿的喊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妾身嫁入镇国公府，从未欺过任何一人。”
    老国公眉头皱成了川字，“凤氏，你的嫁妆和舞霓裳的名声，你作何计较？”
    凤氏抬头望着老国公，“老国公，你这是何意？”
    老国公与老太君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你可知，镇国公府为何都不待见舞霓裳？她嫡女的名头，过的生活还不如一个庶女。
    哎，其实，舞霓裳并不是镇国公府的孩子，也不是吾儿的孩子，你们自成亲起，从未同房，不觉得奇怪吗？。”
    凤氏一个踉跄，“你在说什么？霓裳儿不是镇国公府的孩子？”
    “十五年前，你昏迷不醒，有位强者与我们镇国公府做了个交易，那时候吾儿丧妻在先，她找人易容成你的样子，风光大嫁入镇国公府，你在府里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你是带着身孕嫁进来的。”
    “你醒来后，我们告诉你那些，都是假的，你失去记忆，性子冷淡，一直住在静怡苑，我们从未真正为难过你，也只因为我们镇国公府与你，不过一场交易，而且我们得的好处就是你那十里红妆。
    你的嫁妆的确不翼而飞了，若是你一定要，老夫只能将此事公开，舞霓裳的名声也与镇国公府无关，这枚留影玉清晰的记录了那人与我们的详细谈话，你可以自己看。”
    许久，凤氏开口道，“舞将军，既然我们不过一场交易，那给我一份和离书吧，你我都是一品朝臣，你无权休我。”
    老国公皱眉道，“如今舞霓裳即将大婚，这样不合适吧？”
    “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孩子，若从府上出嫁，更不合适。”凤氏坚定的说道。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纸笔。
    愿夫君相离之后，前程似锦，⾐⾷⽆忧，再娶窈窕淑⼥，平步⾦殿青云，膝前⼉⼥承欢，解冤释结，更莫相憎，⼀别两宽，各⽣欢喜。
    “舞将军，请。”
    舞铜宝紧了紧拳头，“夫人，你我十五年夫妻，你为何如此狠心？”
    “若将军对我有情，必不会冷待我们母女，更不会观霓裳儿被欺不护。”
    “好，我写。”
    愿娘⼦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官之主，解怨释嫌，更莫相憎，⼀别两宽，各⽣欢喜，膝下之女舞霓裳，随母。
    凤氏收起和离书，对三人行了一礼。
    “谢谢，往后各不相欠，各自安好，珍重。”
    “顾麼麼，去静怡苑请霓裳儿。”
    三人刚出镇国公府，便迎来一人。
    “属下见过夫人，慧灵郡主，请上车，睿王请两位回郡主府。”
    “郡主府？呃？消息这么快？”
    等她们到郡主府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是京都最好的地段，附近安静清幽，都是皇子府，公主府，某某王府，距离皇宫不过两条街道，也不知道项乾侃是把谁的牌匾拆了，换成慧灵郡主府。
    而睿王府便在左边，右边则是阎王府。
    呃
    这位置还真是安全。
    刚进入郡主府一排排下人齐声大喊，“见过凤夫人，见过慧灵郡主。”